文鸳第二天醒来,发现四爷竟然还在帐中。他穿着烟蓝色的长袍,靠坐在榻上看书,看上去很是道貌岸然。
她侧躺在床上,雪白的藕臂轻轻搭在被外,娇容红润,好像受了浇灌的牡丹一样舒展妩媚,懒懒道:“爷今日不用去伴驾吗?”
她觉得下面还有些辣辣的痛,不由得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昨晚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久的一次,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
以往的四爷还知道有所节制,可昨晚却很疯狂,翻来覆去地折腾,着实累着坏了她。
四爷原本便是在候她起身,说话间便已来到床边。
他的帐篷是最宽敞的,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甚至还挂着画,布置得像是他在府中的卧房。文鸳虽然也有自己的帐子,却不爱住在里头,而是专门赖在四爷的营帐中。
四爷伸手揽住她的雪肩,敛眉问道:“已经上过药了,还痛吗?”
她挪进他的怀中,嘤嘤呜呜地撒娇,控诉道:“里面酸。”
她这样实在可爱,四阿哥抱着她揉了揉,然后将放在她枕下的药拿了过来,是一盒乳白色的膏体。他还要用细长的玉杵替她上药。
她很不配合,像是炸了毛的猫咪,紧紧抱着他的手不让他用。
四爷无奈,只好清洁了手,将膏抹到了自己的食指上。他的指甲剪得很圆润平整,骨节分明,像是修长洁白的玉箫。
“这可以吗?”
文鸳不情不愿地打开了被子,露出洁白光裸的身子。她身上的痕迹已经消了,并没有青紫的地方,像是无瑕的美玉。四阿哥喉结动了动,神色依旧平淡。
他将手指小心地探进她的花心,轻轻地摩挲进出,好将药都涂到花壁上。他腕上的佛珠有时会磨到她的大腿侧,冰凉厚重。
文鸳轻轻抖了抖,仰着脖子嗯了一声,柔弱无骨地摊在他的手臂上,微微张着嘴喘气。
四阿哥呼吸微乱,却又用理智极力克制,当了一回名副其实的柳下惠。
等到药上完之后,两个人都喘气不止。文鸳拉下他的脖子,狠狠啃了他一顿,满足之后又把人放开。药效发挥之后清清凉凉,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四阿哥怀里,对他的冲动坏心眼地视而不见。
四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擦干净手,抱着她静静运气,默默念了好一会儿佛经。
这一天皇上没有再举办宴会,也没有外出围猎。四爷不用伴驾,便专心留在帐中陪伴佳人。
文鸳虽然醒了,却不肯起身。她吃了早点,便赖在床上,钻进四爷怀中要他替自己读话本子。
她的话本子全都是新出的,其中还不乏禁书艳词。她自恃已是个成熟的妇人,理直气壮地看了不少。
四阿哥挑挑拣拣,皱着眉头越过《剪灯新话》《醋葫芦》《金瓶梅》《十二楼》,挑了《清平山堂话本》。
文鸳看着他的表情捂嘴窃笑,催促道:“快念,快念。”
“当时是宋神宗朝间,东京有一才子,天下闻名,姓柳……结莲蓬,结莲蓬,莲蓬好吃藕玲珑。开花须结子,也是一场空。一时乘酒兴,空肚里吃三钟。翻身落水寻不见,则听得采莲船上,鼓打扑冬冬。”
他表情认真,念起话本儿也一丝不苟。不像说书先生那样抑扬顿挫饱含感情,念出来反而清清凌凌,像是敲打湖面的雨滴。
文鸳乖乖躺在他的怀里,认真地看着他。
四爷翻书时不经意间对上了她亮晶晶的眼神,神色一柔,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