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福晋的话也就是说是她带坏了宝珠。她不好,自然也是家里教的不好了。一句话,辱了她的家族和她的女儿。
如福晋所愿,文鸳炸毛了。不等四阿哥开口,她便劈头盖脸地啐道:
“放你的屁!宝珠还不好,放眼京城,能比得上她的的格格一巴掌都数得过来。你们乌拉那拉家倒是好,教出了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肝、满口规矩的烂木头!难怪爷不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福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把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站起来,将这贱人的嘴撕碎,因为力道太大连指甲都被折断了。钻心的疼痛让福晋冷静下来。
“贱人放肆!”
四阿哥闭了闭眼,神色越发冷了,让人先把大格格送回去。
大格格却不走,她神色坦然无畏,郑重地福了福身。
“阿玛名声有损,确实因宝珠而起,宝珠甘愿受罚。一则是做了错事要承担后果,二则也是为请嫡额娘平息怒火。如今我们雍王府受人瞩目,声势渐长,正是该前宅后院齐心的时候。若是家里先自杀自灭起来,不必有心之人如何算计,我们自己便先溃不成军了。”
这话不得不使四阿哥对福晋无比失望起来。福晋今天弄出这么大阵仗,他不难猜出她的心思。
不过是度量着自己正对文鸳母女生气,她便能趁虚而入,夺了宝珠的教养权,以此辖制打压侧福晋。
可连一个小孩儿都看得懂的道理,福晋却置之不顾。她夺了宝珠,文鸳岂可罢休。难道为了控制侧福晋,她便要搅得后宅不宁吗?福晋怕是疯魔了。
文鸳有恃无恐,扑到四阿哥的身边,眼泪说来就来,举着帕子哀哀哭了起来,胡搅蛮缠地说:
“爷呀,你可要替我们母女做主。福晋要把宝珠夺了去磋磨,这不是要生生剜我的心吗!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要是宝珠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四阿哥脸色奇冷无比,将伏在他膝上的文鸳温柔地扶起来。
他冷淡的声音好像给这个房间降了温。
“宝珠扮成小太监的事,本王也是默许的。若是本王不准,此事断不可行,是以谣言渐起,责任亦在我,不怪文鸳。然子不教父之过,宝珠若有错,其错也在我。何况本王不认为她有错。她是本王的女儿,难道连骑个马都不行吗?”
他每说一个字,就让福晋的脸色难看一分。而瓜尔佳氏姣好的脸上没有半滴眼泪,坐在离四阿哥最近的位置上,撇着嘴笑着望她,很是得意洋洋。
福晋强撑着说:“王爷爱女之心拳拳,妾身也懂得。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好了!”四阿哥头一回打断了她,话说得很重,透出明显的失望之色。“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此事本王不追究,福晋又何必紧抓不放。难道非要搅得家无宁日,你才肯罢休?福晋,你该要记得自己的职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