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内务府的人果然就将侧福晋的冠服、吉服、朝珠等都送了过来。
文鸳迫不及待便穿上试过,果然合身得不得了。她都舍不得脱下来,美滋滋地揽镜自照,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四阿哥下学回来,便见这人穿着石青色侧福晋吉服,捧着脸坐在梳妆镜前,显然还在陶醉其中,实在忍俊不禁。
他握拳咳了咳,开口调侃道:“怎么样?吉服可还合身?”
文鸳如梦初醒,优雅地转过身来,给他行了扶髻礼,抿嘴笑道:“妾身给爷请安。”
四阿哥无奈又好笑,弯腰将她扶起来,“侧福晋免礼。”
文鸳这才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笑嘻嘻的和他一同坐在榻上,乐陶陶地说:“妾身真高兴。等到后天,那就是妾身这辈子最高兴的日子。”
四阿哥说:“我看你是发了昏了。”
文鸳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场昏还要发好久——要是一辈子都能这么高兴得发昏就好了。”
她毫不掩饰得以晋升的欣喜,眼角眉梢浸润在笑意之中。欢喜点亮了她的眼眸,依旧满得盛不住,从她的笑眼中溢出来,淌出来,汇成一条小河,向身边的人流去。
四阿哥知道她是憋得狠了,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小脸。
他知道众人都觉得瓜尔佳氏浅薄无知,他却喜欢她这一份独有的直白热烈,嬉笑怒骂,简单直接,从不矫饰。
在文鸳坐立不安的盼望之中,十月初三终于到了。
这一天就是她的晋封礼。
文鸳早就换上了侧福晋的冠服,备好了香案,在院子里等待礼部官员的到来。等到辰时三刻,礼部的人便带着侧福晋的册子来了。
她静静地听着朝廷的册封,嘴角高高翘起,等到宣读完了之后,文鸳便谢恩,吩咐景泰赶紧分发早就准备好的赏钱。
文鸳志得意满地站起身来,心中升腾起巨大的喜悦。从今天起,她就是侧福晋了。
德妃派人送来了一副玉石头面,文鸳让人放到了库房。
今天是文鸳的大喜日子,四阿哥吩咐四福晋在正院设了宴会,后院的女眷都出席了。
她换下吉服,穿着一身樱红色海棠花纹的旗装,两把头上戴着一对鸾凤含珠点翠金步摇,一支玫瑰金簪,耳上坠着龙眼大的白玉珠,一双漂亮的杏眼灼然生辉,美艳威仪,好似明烈的棠棣花。
文鸳意气风发,理所应当地做到了四阿哥的右边。
四阿哥在开席之前,特地训了几句话,用严肃的口吻说:“往后瓜尔佳氏就是侧福晋,也该以身作则,做好后院之表率,辅助福晋管好后院。”
文鸳起身领训,宝光璀璨的眼睛弯成了一双月牙,“爷放心吧,妾身知道怎么做。”
四阿哥顿了顿,回过头又对宋李二人说:“以后你们务要敬重侧福晋,若有不敬不妥之处,我决不轻饶。”
宋李二人心中就算有再多不甘,此时也不敢展露,恭敬地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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