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在四阿哥说起宋氏昨天到书房的事,想要给她上上眼药,她装模作样地说:“爷说后院女子以后不能去书房了。我看确实该这样,不然总有人仗着自己有脸面,做些打搅人的事儿,真是不知所谓。”
四阿哥一听气乐了,这个坏头不就是眼前人起的吗?他正想寻她的不是,没成想她到主动撞上门来。那便少不得要杀鸡儆猴一番。
他神态严肃,开始给她设套,故意顺着她的意思,淡淡道:“这股歪风邪气确实要刹住。你说,这个人该不该罚?”
文鸳可不知眼前不是馅饼而是陷阱,听说爷还要罚宋氏,在他的怀里乐开了花。她仗着躲在四阿哥怀里,美滋滋地捂嘴窃笑,漂亮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狡黠得像是偷到香油的小老鼠。
四阿哥在她头顶将她的表情看个正着,觉得好气又好笑。明明很笨却爱使坏,恐怕天底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活宝。
她肚子里的坏水咕噜咕噜往外冒,得意忘形地靠着他的手臂,眉飞色舞地说:“当然该罚啦,不然怎么能让她长记性?奴才看禁足就很合适!”
四阿哥忍俊不禁,冷哼道:“既然如此,那便罚你禁足半个月。等中秋再出来,如何?”
文鸳正等着他开口处罚宋氏,没想到听到了对自己的审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嚷嚷道:“奴才什么也没做,怎么能罚奴才?”
刚才觉得禁足罚得好,现在这个处罚落到自己身上,她立即就觉得难以忍受起来,她眨眨眼睛,眼泪马上就落下来了,委屈地大声控诉道:“爷不讲理,冤枉好人。”
四阿哥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凭她方才那番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的话,她也不能叫做好人。
他摸了摸她白嫩嫩的小脸,想看看是不是和城墙一样厚,逗弄道:“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人家说的是处罚宋氏,您罚我做什么?”她急得连自称都忘了,眼泪像是潺潺的小溪,止也止不住,背过身去不肯理他。
四阿哥见她哭得厉害,又有点心疼,较真劲上来,决定好好和她掰扯清楚。“后院女子去书房这个风气是不是因你而起?这个罚是不是你提的?”
她可不肯认下罪名,扭头用水光潋滟的眼睛瞟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呛道:“人家去书房那是您允了的!宋氏可没有,她是自己去的。”
她掏出帕子擦泪,不服气地嘀咕:“再说你书房连盘点心都没有,呆在那里无聊得紧,人家也不稀罕去。”
四阿哥睨了她一眼,据理力争道:“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你脑子里只想着吃,哪能坐得住?”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有理也变没理。她扭过身子,扑到榻上,哭得更厉害了,一头哭,一头不忘胡搅蛮缠,可怜巴巴地说:“奴才就知道爷瞧不起奴才,奴才在爷心里就是个吃货、是个花瓶,总之不能算是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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