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宫中的惯例,皇上在每年的初雪降落之时,都会在毓庆宫举行家宴。
文鸳和允礼也要进去。
嫁给果郡王这几年,文鸳各种大大小小的宴会,已经参加不下数十次。就算她再爱热闹,也不免觉得有点腻歪。
景泰正在给她梳头,便听文鸳抱怨道:“有这功夫参加宴会,还不如在家陪菖蒲玩呢。”
允礼听了调侃道:“也不知是谁,当年可是信誓旦旦,说就算参加几百次也不腻。怎么才过了不到四年,就厌烦了呢?”
文鸳对着镜子白了他一眼,撅嘴哼了一声,“要你管。想来也不过是那几样把式,有什么意思?”
允礼含笑走过来,替她簪上一朵红宝石头花,“宴会既然不好玩,那等到宴会散了,你再到柔嫔处玩一玩,全当散心,如何?”
文鸳转了转眼睛,好像在权衡,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允礼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牵着她一块儿出去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舞姬们翩翩而舞,裙摆好似粉色的花瓣一般。
文鸳受着允礼的照顾,有一搭没一搭地抬头看看舞蹈。
忽然何贵人披着披风,清秀的小脸冻得通红,冒雪走了进来。
何贵人无故迟到,皇后少不得要问上一番。
只听何贵人笑着请罪,婉声说:“倚梅园中的红梅因为下了雪,如今开得正艳。嫔妾因为贪看好景,这才来迟了。”
皇上和何贵人正是因为倚梅园而结缘,闻言便道:“如今时候还早,倚梅园中的红梅竟也开了吗?”
浣碧福了福身,微笑着说:“仲冬垄梅发,繁英簇红霰。红梅开得正好呢!”
文鸳因为和何贵人起过冲突,对她十分不喜。撇了撇嘴,侧头和允礼说:“这有什么稀奇?我们后院里的红梅早开了。”
末了她还要鄙夷地说一句:“不过丫鬟出身的破落户,也学人家扯什么酸诗!”
允礼按了按她的手,轻声安抚道:“皇兄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去赏梅?”
“皇上赏不赏梅花,关我们什么事?”文鸳嘟起了嘴,娇纵地哼了一声。
文鸳话音未落,皇上果然来了兴致,要起驾到倚梅园去。
她不满地悄悄瞪了何贵人一眼,“净会起些幺蛾子。”
皇上穿上他的墨狐大氅,一马当先走出去了。
允礼因为要帮文鸳系披风,便晚了了几步。他怕文鸳摔着,牵着她慢慢地往倚梅园去。
途经御花园,只见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一片晶莹。
几只黑色的小雀儿落到雪地里,低头专心地啄开雪粒,去找埋在地底下的小虫子,好像一幅画。
文鸳因为已经赏过红梅,对此次出行兴致缺缺,觉得这素净的花园都比梅园有趣。
“王爷,冬天能打猎吗?我们去射雀儿玩!”
文鸳扯了扯允礼的袖子,抬手指着雪地里的麻雀,爱娇地笑了笑。
允礼握住她的手,抬头去看雪地,温声道:“冬天鸟雀少了,却还是有的。你若想玩,咱们便带着弓到清凉台的后山上去。”
两人正说着话,文鸳不经意间扭头一看,才发现人群已走远了。
“王爷,咱们快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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