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第二天早上才醒,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根本提不上力气。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风寒。
王爷说京城里发生了时疫,要带她到清凉台上避难,没准她已经染上时疫了。
听说染上时疫的人很快就会死了,一想到自己很快就一命呜呼,文鸳便伤心不已,趴在床边呜呜哭了。
可怜托生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能降世,真是命苦。
以后王爷就要娶别的女人了,她越想越伤心,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脸上滑落,边哭边急急喘气,哭得要背过气去。
允礼出去洗了个脸,推门便见到文鸳抓着被子哭,脸色顿时一变,快步来到床边,问道:“ 鸳儿,你哪里不舒服?”
文鸳却忙忙推开了他,缩到了床角,惘惘落泪,抽抽搭搭地说:“王爷,我感染了时疫是不是?得了这病会死人,你快走吧——”
允礼无缘无故被她推开,还没来得及难过,又听到她这一番凄寂可怜的话,只觉得心头酸楚,喉头翻滚,险些也落下泪来。
他涩然一笑,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柔声安抚道:“鸳儿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进宫请了太医来,温太医医术高超,一定会想出 法子治好你的。”
文鸳压根不信,扶着肚子,笨拙地转了个身,哭道:“你快出去吧。”
允礼心痛难当,探身过去,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肩膀,哄道:“别怕别怕,你一定会好的。你在这里,我自然哪儿也不去。”
文鸳见他执拗地不肯走,急得喘气,恼怒地锤他,“你就不怕死吗?”
允礼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把她抱到怀里,眼里闪着泪光,好似点点星芒。“鸳儿你信我,不会有事的。”
文鸳其实怕死得很,赶他走时心里也很舍不得,这会儿就趴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她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王爷,要是我不好了,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允礼闻言变了脸色,冷下脸来喝道:“说得什么话,你就偏要戳人心窝是不是!”
文鸳捧着脸哭个不停,边哭边咳嗽,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脸都咳红了。“你究竟答不答应我?”
允礼仰了仰头,把涌到眼眶的泪意憋了回去,强颜欢笑道:“你说说是什么事。”
文鸳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娶新的福晋。”
她又要抹泪了,撇了撇嘴。“要是娶了,也不要烧香告诉我,不然我听了不舒服。”
允礼哭笑不得,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妻子。”
文鸳听了破涕为笑,娇娇道:“真的?”
允礼说:“我可以立誓。我爱新觉罗允礼对列祖列宗发誓,方才所言若有半句虚假,便让我不得好死。”
文鸳趴在他怀里,耳边响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便觉得安心起来。
她慢慢平静,抽抽噎噎,也不哭了,伏在他心口,好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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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恋爱脑,这时候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