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瓦克斯竭尽全力摆脱传送带来的残留不适。
会议结束后,宰相哈迪克斯不祥地告诉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并命令克里瓦克斯跟随他。两人一到达安全地点,没有任何目击者,宰相就突然将他们俩传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克里瓦克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克里瓦克斯一找到方向,就迅速环顾四周,希望能够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他很快意识到,宰相哈迪克斯把他带到了一个孤立的洞穴,洞穴只有洞穴壁上生长的发光蘑菇照亮。无论克里瓦克斯怎么努力寻找,他都看不到洞穴的出口或入口,也看不到除了宰相之外的任何其他蛛魔,宰相正在耐心地等待他熟悉新环境。
克里瓦克斯低头看着脚下的传送点,尽力上面刻的各种神秘符号。尽管维齐尔·哈迪克斯说得好像不是这样,但远距离传送并不是任何法师都能轻松使用的简单魔法。
据克里瓦克斯所知,这个传送点的作用是让获得授权的法师更容易传送到洞穴中,同时阻止未经授权的法师使用空间魔法。
不幸的是,克里瓦克斯对神秘符号的了解不够,无法理解中心如何决定谁有权或无权,所以他决定将注意力转回到周围的其他事物上。
他们两人站在一个平台上,平台被挂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长丝线悬挂在空中,他们面前是一座丝绸桥,通往一座巨大的金字塔,从洞穴底部一直延伸到顶部。
克里瓦克斯习惯了金字塔作为活动中心,因为尼鲁布人经常进出金字塔做事,所以看到一座如此没有生命的金字塔……令人不安,令人不安。
桥的两边,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两座黑曜石毁灭者,和他今天早些时候看到的那些很像。虽然它们看起来只是雕像,但克里瓦克斯知道,如果他未经允许就来到这里,它们会立刻杀死他。
这些东西让他毛骨悚然,因为克里瓦克斯很清楚,它们是泰坦铸造的托维尔人,几千年前,当尼鲁布人第一次进入后来成为诺森德的土地时,他们就奴役了它们,把他们变成了受他们控制的杀人机器。
我真的希望哈迪克斯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摆脱我。这个地方让我毛骨悚然。
“维齐尔哈迪克斯,这是什么地方?”克里瓦克斯紧张地问道,祈祷他的导师不会突然开口说些恶棍的独白。
“此处是卡尔图特教团的总部,新人,”维齐尔·哈迪克斯说道,他的声音比克里瓦克斯以前听到的都要庄严。“维齐尔的一个秘密组织,我就是其中的一员,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了解这个组织。”
“维齐尔,卡尔图特教团是什么?”克里瓦克斯好奇地问道,希望自己不会被强行加入某种邪教。
“跟我来,”宰相哈迪克斯转身走上桥,朝金字塔走去。“我很快就会向你解释一切。”
克里瓦克斯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然后赶紧跟上维齐尔。
“如果这座神塔属于‘卡尔图特教团’,那么大家都在哪里?”
“我提前通知了教团我们将抵达。你目前无权知道教团成员的身份,”维齐尔·哈迪克斯平静地说道。“当然,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这里,但你直到稍后才会见到他们。”
“这实在无法减轻我即将被引入邪教的担忧,”克里瓦克斯沮丧地想。
传送点平台和神塔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所以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到了入口处。
他惊讶地发现,除了空荡荡的,这座神塔与他之前进入过的其他神塔并没有什么明显不同。人们会认为,某个秘密组织的总部会更……与众不同一些。
当他们走出走廊,进入神塔的第一个房间时,这种印象很快就改变了。克里瓦克斯可以看到,有许多走廊与房间相连,每个走廊在视觉上都难以区分。
房间本身没有任何装饰品,除了角落里摆放的几个施了魔法的火盆,但房间中央有一个华丽的底座,上面放着一个装满某种漆黑液体的坩埚。
克里瓦克斯不明白为什么,但即使隔着房间,这种液体也让他感到不安。当他不情愿地跟随维齐尔·哈迪克斯径直走到房间中央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当他靠近坩埚,触手可及的时候,克里瓦克斯注意到底座和坩埚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
打开魔法感官后,克里瓦克斯惊讶地发现这些物体上附有强大的魔法护盾。然而,尽管这些护盾非常强大,但漆黑的液体才是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地方。
将魔法感官转向液体后,克里瓦克斯感觉自己仿佛突然看到了一片漆黑无底的深渊,同时完全确定有某种他看不见的东西在回望着他。
他看得越久,就越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视野的角落里看到了闪烁的动静。当他注意到自己内心的怀疑、绝望和恐慌情绪不断增长时,克里瓦克斯赶紧将注意力从黑色液体上移开。
“维齐尔哈迪克斯,这是怎么回事?”克里瓦克斯问道,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这是我要求教团为我们安排的,”维齐尔·哈迪克斯平静地说道。“对于那些最先了解教团的人来说,这是一种传统,可以亲眼见证这种液体的威力。”
维齐尔·哈迪克斯没有多说什么,把手伸进一个空间袋,拿出一只还活着的龙虾,然后随意地把它扔进了坩埚里。
生物比物体更难在空间中储存,但用魔法储存一只灵魂如此简单的非智慧龙虾,完全在维齐尔的能力范围之内。
克里瓦克斯忐忑不安地看着液体似乎要抓住龙虾。坩埚显然不是很深,因为甲壳类动物并没有完全浸没,但这只能让他更容易惊恐地看着贝类慢慢变异。
起初,它原本是红色的外壳有一部分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紫色,而其他部分则变成了某种奇怪的肉质物质。
过了一会儿,它的身体上长出了四处游移的小眼睛和长满锋利牙齿的小嘴。等到这只变异的龙虾开始长出小小的扭曲触手时,克里瓦克斯才意识到,他看到的是一个装满某种……液态虚空的坩埚。
他早就知道虚空对绝大多数生物来说都毫无益处,但这比他预想的还要令人不安。
当那些小嘴开始发出语无伦次的痛苦尖叫时,克里瓦克斯将目光从这怪异的景象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