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楚曼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看着电视上一颦一笑都极为熟悉的人,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慌。
死死的抓住司寇楚丞的衣袖逼问他,“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她是刘轻云。”司寇楚丞听着机器连绵不绝的报警声脸色都变了,“曼曼你冷静点,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一点刺激都不能有。”
“她之前是谁!司寇楚丞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司寇楚曼双目充血的看着司寇楚丞,眼中杀意弥漫。
明明事实已经在心里猜出一二,可是司寇楚曼还是不愿意相信,想从司寇楚丞嘴里逼问出另一个真相来。
司寇楚丞皱眉看着把他当做敌人的妹妹,听着一旁的报警声不情不愿的告诉她,“她之前叫陈青筠,在那个地方是姑苏陈家的少主。”
“仙女……姐姐。”司寇楚曼拉扯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下,窒息的感觉的弥漫全身。
忽然捂住自己的心脏,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轻云……为什么会是姑苏陈家的少主,为什么会是她的仙女姐姐!
她曾经居然想过,杀死自己的仙女姐姐!
司寇楚曼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那么喜欢仙女姐姐,最后仙女姐姐却要因她而死,为什么!
“曼曼你深呼吸,不要想那么多,你现在的身体受不住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司寇楚丞一边喊人一边开导司寇楚曼的心绪。
“她的命跟你没关系,我们都是普通人,她的命我们说了不算!”
“你想开点!我们只是顺着大势走,现在的局面是天意!”
“为什么……是、是她。”司寇楚曼仇恨的看着司寇楚丞,执着的追寻一个答案。
三千世界,为什么来的是仙女姐姐。
司寇楚曼三岁那年,司寇楚丞九岁,司寇家的嫡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司寇家世代钻研命理玄术,他们知道这世间最多的真相,招人爱也招人恨。世世代代积累的财富和人脉虽然和陈家不能比,但也是一块巨大的蛋糕了。
他们的父母从国外回来的时候,飞机出事机毁人亡无一生还。
可是那一天的卦象是,大吉。
不是天灾,便是人祸。
将近百亿的家产就这么无端落在了司寇兄妹的手里,那是他们出生以来过的最艰难的时候。
明明每个人都是笑着的,可是司寇楚曼却觉得他们个个假的很。
五岁,司寇楚曼在旁系的几个玩伴鼓动下去踏青郊游,那是一次设好的局。
玩了没一会,大雨瓢泼,他们被困在的山里。
那时候司寇楚丞已经初步掌握了家族,所以那次并没有出现什么杀手,只有他们各自的保镖。司寇楚曼的保镖没有被收买,却也敌不过另外几个加在一起的人数。
最后动手的是那几个孩子,他们被选中陪司寇楚曼来郊游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弃子。
司寇楚曼没死,他们是自作主张,人头会作为歉意,摆在十一岁司寇楚丞的书房。
司寇楚曼死了,他们作为大小姐的玩伴有保护不力之责,和她一起埋进司寇家的祖坟。
五岁的她被哥哥保护的很好,不知道平时亲切的玩伴现在怎么会对她举刀相向。
她不懂,也不想死。只能一边流泪一边跑,哥哥说过,如果打不过就尽力跑。
不管跑到哪里,只要她活着,他也活着,他都会把曼曼接回来。
可是好累啊!下着雨,她分不清方向,只能胡乱跑。跑到流不出眼泪,跑到身上好看的衣服变成破布条,跑到雨停,跑到追她的人从五个变成两个。
她跑不动了,最后那个斜坡她是滚下去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继续跑了。
对不起哥哥,曼曼不能等你来接我回家了。
那两个孩子状态也不好,大概是没想到五岁的小丫头居然这么能跑,手里拿的刀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好在他们的保镖追上来了,弄死一个因为逃跑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的小丫头比喝水还简单。
他们以为可以完成任务了,司寇楚曼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远处的宅门却打开了,在这深山老林里的一栋古宅,居然还有人住?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司寇楚曼努力的睁大眼,想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彼时的陈青筠一身低圆领小圆襟的浅草绿倒大袖旗袍,蕾丝绲边,袖口处是精致的苏绣,海棠花栩栩如生的泛着光泽。
一字燕尾盘扣上用的是翡翠玉石扣,那扣子做成戒面也该是七八万的市场价了,在她身上却只能做个微不足道的扣子。
乌黑的秀发做了个侧盘发,简单的两根木簪挽着,发尾柔顺的垂落胸前。
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却又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灵动透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深处所有的秘密。
司寇楚曼发誓,当时她短短的五年人生,就算是现在二十五岁的年纪,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清冷贵气的人。
就在众人因为她的容貌和气质怔愣的时候,她开口了,声音如同珍珠落玉盘,清脆动听。
“我这院子偏僻,今日竟也有客人登门。”陈青筠抬脚跨过门槛走向司寇楚曼,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狼狈和手上各自的兵器一般。
“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保镖的手悄悄摸上腰间的手枪,大声喝道。
“几位若是来喝茶的,我这有上好的雨前龙井。”陈青筠将小楚曼抱在怀里,并不嫌弃她身上的污秽弄脏她昂贵的衣裳。
“你!”保镖见她不听劝,直接抽出腰间的手枪,枪口对准了她,“那你们两个今天就一起死!”
“何人敢在我陈家门前放肆!”陈槐林的声音低沉,不怒自威,快速又冷静的从门内出来,双手叠放在腹部恭敬的立在陈青筠身后。
而他的身后,数十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保镖鱼贯而出,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手上的是长棍,在看到保镖手里是枪的时候整齐划一的扔掉手里的木棍,各自摸出了腰间的手枪上膛,目光平静而又漠然的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几个小保镖和孩子。
他们是陈家训练的打手,也可以说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