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腆着脸皮恭敬的给端贵妃打个千儿。
“贵妃娘娘,皇上让奴才把温宜公主带过来给您养着,记在下名字。”
“温宜公主可准备在那个侧殿?”
小夏子伸出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他们抱着温宜公主的用物。
齐月宾身子一晃,今日太阳是不是大了些?
她可是出现幻听了?
吉祥也傻眼,这还说着去谋划余氏的孩子,转个眼温宜公主就光明正大的送到娘娘的手上了。
她急忙扯了一把主子的袖子。
把晃神的齐月宾扯回来。
“公公可来得急,后殿都还没有收拾出来。”
“把温宜带过来,抱到我这里吧,你们手脚快点的赶紧去收拾了。”
端贵妃扬起的笑能晃悠掉殿里下人的眼,一向端庄的人,此时都不知道手脚往哪放。
她连忙吩咐着殿中可用的人手,小夏子那边带过来的人也急忙帮忙。
看着端贵妃爱怜的抱着温宜,小夏子带着人呜啦啦的回去复命了。
按理,余氏死了就死了,慎贵人不太可能被赐死,但是皇上回去想了很久。
还是选择把曹琴默贬为答应,囚禁带回紫禁城里,他和太后商量再下旨意。
只是这样阴毒的人断不可以再做温宜的母亲。
虽是慈母,但为了自己往上爬,不惜算计其他人。
若叫她的算计成功,宫里一下子就会失去两个孩子,甚至还可能死去一个妃嫔。
这是活生生的三条人命,不是她为了登高位不择手段的垫脚石。
齐月宾把温宜带回床榻上,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她玩。
温宜肥嘟嘟的脸上露出笑,一口小白牙晃得齐月宾心都化成水。
她扒下护甲,碰了一下温宜的脸,孩子一岁多。
温宜伸出软趴趴的手爪子抓住了齐月宾的手指头,往自己的嘴里送。
脸上带着傻乎乎稚气的笑。
“娘娘,小公主很喜欢你呢!”
吉祥也凑着脑袋围着瞧,也伸出手逗弄了一会儿。
然后屁颠颠的下去操持事务。
“温宜,小温宜,以后我就是额娘了。”
“我会好好对你的,好不好呀?”
齐月宾欢喜得快晕过去了,她眉眼带笑的注视眼前这个孩子。
阴霾的天空都洞出一缕金色的阳光,射穿了她长年累月昏暗的心。
她能抚养温宜,是要准备一份厚礼去曲院风荷。
不管这事儿有没有她的出力,这都是应该记下的情分。
华贵妃带着人到曲院风荷的时候,安陵容已经下床,叫人抬了榻在外面晒太阳。
在屋里呆得她不舒服,太阳这么暖和,晒一下也是好的。
可能是上辈子待屋里久了,她这辈子老想着去外面。
这样好的阳光不能辜负了。
早上她叫人去太医那里取了艾草回来烧,做戏要做全套。
至于虚弱是有的,但是真没有那么夸张。
她从进宫就调理自己的身子,可不像以前稍微一动下面就落红。
那是真的天天躺着,烧艾保胎。
她的肚子还有些胀疼,但是没有那么夸张。
安陵容的手放在肚子上,整个人晒的暖洋洋的。
舒服极了。
年世兰着急忙慌的过来就怕被人捷足先登,她可没忘记宫里还有个皇后,敬妃呢!
一进曲院风荷的殿门反而不急了。
“曦嫔好生悠闲。”
华贵妃站在安陵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阳光,嘴里语气淡淡的,带着一股子懒散味儿。
安陵容睁开眼睛,差点吓一跳,她知道有人走近,却不知道是这么一个主儿啊!
“贵妃姐姐怎么来了?”
“宝娟,叫人抬张椅子出来。”
安陵容想起身给她请安,被年世兰压住了胳膊起不来。
“你好生躺着吧!”
“本宫有事找你。”
华贵妃的旗头在阳光下太过于华贵,有些刺眼。
她学不来那些拐弯抹角的话,向来直来直去的,是以她直接干脆利落的把话说道。
本宫不是来和你唠嗑的,是来有事的。
好歹她知道自己是来有事求人,语气不太嚣张。
安陵容心气儿大了,不在乎她高高在上的语气,年世兰连死都是轰轰烈烈的,她就不是个服软的主。
让她说好话,不气死自己算不错了。
安陵容瞧了一圈院子的人,她拉了一把华贵妃的袖子。
“这院子不适合说话,咱们进屋去吧,备点吃的,慢慢聊。”
芳茴头一回发现自己主子胆子真大,她见了华贵妃都被那身气势所震慑。
芳茴和绿袖扶着她起身,她抱着肚子像蹒跚学步的孩子慢悠悠的踱着步子。
华贵妃不耐烦等她,先一步跨进殿门去。
“上茶水点心,宝娟去御膳房提蟹粉酥。”
宝娟是皇后的人,就算没有动用过,也不适合此时放在曲院风荷。
对于华贵妃的来意,安陵容心知肚明,大概率是为了余氏肚子里的孩子。
听见蟹粉酥三字,年世兰眉头一挑,有些诧异的瞅了一眼安陵容。
哼,算你识相,知道本宫喜欢吃蟹粉酥。
“绿袖去屋外守着,任何人来了都不见,宝娟回来,你给她把食盒提进来。”
“娘娘尝尝,酸梅汤解暑的,一路过来辛苦。”
芳茴是心腹,不必提防着,华贵妃身边的颂芝致死都跟着年世兰。
她也没啥操心的。
“搞这么大的阵仗,比我还要嚣张。”
年世兰端起碗喝了口酸梅汁,脸上露出舒畅的表情,但是她嘴上不饶人。
“我可是为娘娘着想。”
“要说嚣张,娘娘才有那个底气。”
安陵容笑着,嘴巴里吐出的字也不太顺耳。
至少年世兰听了脸色一变,死死的盯着她瞧。
似乎眼神能杀死人,她就死上几回了。
“哼,伶牙俐齿的。”
年世兰冷哼一声,忍下来没发作。
“娘娘所来为何事,可以说了。”
安陵容直入主题,在唧唧歪歪的她怕年世兰先忍不住跳脚。
“我入宫多年无子嗣,这女人就想有个孩子傍着自己。”
“皇上把余氏交由你,我是想抚育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同意,皇上那我自会去说。”
“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为你父亲平反,升官发财,还是你要晋位,我都可以竭尽全力帮助你。”
华贵妃有这个底气,她觉得自己出的这些条件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可是她不知道安陵容的父亲罢官回家不是皇帝的意思。
或者说,不是因为银粮被劫受牵连,虽然追回来了,但是丢失的银粮拉开了于大军交接的时间。
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战事。
安陵容闻言知道这已经是年世兰最好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