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眉庄忧心,第二日我早早的去寻了她,将胸中的计划全与她说了,眉庄觉得这样筹划很是缜密,如此我们便按照计划准备实施。
这日,我无聊带着流朱在御花园闲逛,只见娴福晋远远的走了过来。
“妾身见过熹妃娘娘。”
“好巧,娴福晋也难得独自来御花园逛逛。”
“若不是熹妃娘娘派人将妾身引至此处,妾身倒真要错过这样好的景色了。”
“看来福晋也如本宫一般爱赏这残雪。”
“残雪过后便是新的生机,这样的风景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福晋见解倒是独特,不过本宫却觉得这残雪是曾奋力要裹住大地,就算融化殆尽也在所不惜。”
“熹妃娘娘将妾身引到此处,断不是就为了与妾身闲话残雪吧,打开天窗说亮话,娘娘有话不妨明说。”
“娴福晋快人快语,若本宫再遮掩倒显得是本宫小气了。”
“妾身不敢。”
“本宫今日找福晋来是有事相求于福晋。”
“妾身一介女流,又如何能帮得了娘娘。”
“福晋尚且不知本宫所求何事,怎知自己就办不了,还是说福晋根本就无视本宫,无心帮本宫一把了。”
“娘娘这可不像求人办事的样子,妾身说娘娘以势压人都不为过。”
“福晋是明白人,又怎会做此想。”
“如今能难住娘娘还有什么事呢,无非就那么一件。”
“福晋真是聪慧,与你说话都省力许多,王爷有你这样的人儿陪在身边真真是能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娘娘见笑了,若论起聪慧,娘娘何止百倍于妾身。”
“彼此彼此,福晋又何必自谦。”
“只是若妾身愿意帮娘娘,妾身又能从娘娘身上得到些什么好处呢,想来娘娘也不会认为跟妾身的交情好到这程度了。”
“对于功名利禄,福晋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你毕竟还有元澈,若是福晋能助本宫这次解围,本宫保证会护住元澈一世的安稳荣辱。”
“只是不知要如何助娘娘?”
“本宫会想法让皇上派人去河南查明这事,本宫希望王爷能替本宫跑一趟。”
“妾身明了了,只是这样的事妾身还需回去与王爷商量才是。”
“那是自然。”
“那妾身先告退了。”
“福晋慢走。”
我又让槿夕去库房寻了一枚玉扳指,给苏培盛送去,让槿夕告知他本宫希望他能帮忙引导让皇上安排果郡王去河南调查这个案子,槿夕带了苏培盛的话回来,只道“娘娘放心”。
接下来按照计划就该是季惟生出场了,季惟生果然不负所望,他像皇上进言后当天皇上便悄悄派出了果郡王去往河南。
皇上的一番行为让我终究是有些寒心的,外面沸沸扬扬,虽没明着指说是五与眉庄,但是大家心里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天了皇上始终都没有踏进过后宫一步,或许皇上还是相信了那些大臣的话,信了这些流言蜚语。他毕竟是皇上啊,不管平时如何的宠我疼我,可是只要涉及到皇权,任何事物在它面前都是没有意义的,众生羡慕的权力顶峰,在我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可是却有多少人心生向往。
去年的寒冬虽冷,但是今年是退的早,绿芽渐渐的萌发出了新意,让人不禁心生畅快。与之相对的便是后宫众人因着皇上不踏足后宫而活的淡索索的,仿佛皇上抽走了大家所有的气力。
允礼去往河南已有月余,却始终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孟静娴在王府怕是急坏了吧,如果允礼有个一星半点的事,就都是我对不住他们夫妇,或许压根就不该将他们卷入这里面来。
几日后皇上的一个消息倒是把众人炸醒了,皇上破天荒的来了一趟后宫,但是却径直去了景仁宫,没有人知道皇上为何会突然去见皇后娘娘,就连槿夕去像苏培盛偷偷打探也探不出是何因。
皇上回养心殿不久后就下了一道旨意,说是皇后近年来身患奇疾,经过太医院这些年不断的努力,如今终于好了,既然皇后身体已经无碍,后宫理应皇后来打理,再由端贵妃从旁协助便可。不单如此,皇上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禧常在,日日的放在养心殿里,从早到晚伺候着皇上。
皇后的风光附带着七阿哥这个名义上的嫡子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起来,朝堂上支持册立七阿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皇上的做法如今倒真让人看不懂了。”眉庄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来这个孩子日后也是如三阿哥一般,是个不受待见的。”
“姐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我们这么多人疼,怎会如三阿哥一般呢,别瞎想了。”我说道。
“如今景仁宫那位又得意了,纵然之前犯了那些事,愣是这几年熬过来了,如果手中又有了权力,以后咱们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敬妃说道。
“她如今起来了,我们自然是她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的。”眉庄说道。
“那咱们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嘛。”温嫔说道。
“如今一动反倒不如一静,皇上近来愈发的让人看不懂,所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反倒是容易让人抓了把柄。”我说道。
“明日就是十五,是合宫觐见的大日子,多年不见皇后娘娘,明天可得打扮的隆重些。”敬妃说道。
“做了那样的事还能坐在中宫之位上,我都替她害臊。”温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