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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辱他等于辱我

    相柳迎上去行了一礼,“义父!”

    小六瞪圆了眼,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洪江!

    看着那异于常人的伟岸身影快速逼近,小六忙躬身低头,退到一边。

    洪江倒是颇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小六,面色温和的问道:“在谈什么?中毒的将士可有好转?”

    近来轩辕的军队又在四周小股骚扰,可能过不久又会有一场大战,他们需要尽快休整,方便随时应对。

    相柳用眼神示意小六快滚,小六知趣,行了一礼,匆匆退了下去。

    之后数日,小六在军营内再没有看见过相柳。

    营地里除了帐子里躺着养病的士兵,就只剩一小队负责安全的防卫兵,其余已经全部转移走了。

    帐内的气氛一日日变的消沉。

    小六就睡在“病房”隔壁的一个小帐子里,方便照顾病人。

    半夜里,她经常能听到了隔壁帐内传出的细细呜咽声,还有老兵的叹息声。

    小六惦记那些病号,早上一醒来就去煎了药,端着药碗去照看他们。

    药汁滚烫,她双手把着碗沿,指尖被烫的泛红,走的小心翼翼。

    刚走在帐门前,正待侧身用脚尖去撩起帐帘,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充满怨气的声音。

    “洪将军将我们托付给那九头妖,这是要活活将我们拖死吗,这都几日了,那九头妖都连个影子都没有冒过。”

    几个声音年轻点的声音附和着:“是啊!每天这么稀汤挂水喝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好?

    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是要这么窝囊的烂在荒郊野外了。”

    “我们可都是神农王族的后裔,跟随洪江将军出生入死,他怎能让那样一只低贱的九头妖怪来保护我们。

    那魔头向来冷酷无情,说不准觉得累赘,就等着我们都死了干净。”

    “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轩辕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突然开战,说不准就是那九头妖怕自己在军中失去作用,故意从中作祟。”

    小六听得火冒三丈,那还管它烫不烫。

    她一把扯开帘子,“砰”的一声把碗重重搁在桌上,讥诮道:“好一个端碗吃饭,放碗骂娘!

    若不是你们口中的九头妖怪,我认识你们是谁?没有我,你们一个个还在抱着大树磕头痛哭,上吐下泻生不如死,等着臭了烂了,被一把火烧成灰!”

    这些日子,小六已经跟这些人混熟,他们也都知道小六是相柳特意请来的,二人之间必定关系匪浅。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也着实尴尬,说嘴的几人都有些脸红,面色讪讪。

    他们可以背地里骂相柳,因为相柳得过他们洪江将军的恩惠,还是大荒臭名昭著的九头妖怪。

    却没有脸,更没有底气硬杠小六。

    小六不是神农军,而他们确实是靠着小六才得以活命。

    抛开相柳,小六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既然各位血统如此高贵,不屑与一只九头妖为伍,那就该在中毒时便有骨气的选择拒绝他的帮助。宁愿饿死病死也坚决不接受他的一切相助才对。

    一边扒着他喝血,一边又骂他的血太少不够喝,到底是谁更冷酷无情?

    既你们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玟小六也不是你们神农人,自然不敢再为各位效劳。”

    里面的士兵本来就怨气深重,被小六一顿讽刺,更觉得憋屈。

    一个瘦弱的小兵急急辩驳道:“又不是我们请他来做这个军师,再说他就是一只九头妖怪,这总是事实。”

    小六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她深深的为相柳感到不值。

    “你们说的没错,他跟你们神农人非亲非故不去满大荒里逍遥快活,非赖在这里做别人的义子,为一些口口声声说他低贱的残军卖命。他就是个傻蛋、蠢货,今日被骂是他活该!”

    见这些士兵仍是一脸不以为然,小六的眼睛都红了。

    她内心悲愤,端起桌上的碗药,一掀帘全泼在地上。

    “我视相柳为知己,你们轻贱他就等于轻贱我,既然这么看不上他,那这药也不必喝了!”

    小六头也不回,甩上帘子恨恨离开。

    她光顾着生气,没有注意到阴影里一抹白色身影默默站了良久。

    小六又气又疲惫,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尽早带相柳离开这里,这群白眼狼根本不值得他如此舍命相陪。

    同时在心里将洪江一并恨上了。

    若当初救相柳的不是他,相柳就不会被这狗屁道义所困,更不会死在战场上。

    为了他们明明已经殚精竭力,还要被如此诋毁,被瞧不起。

    一大碗凉透的茶水罐下去,小六打了个激灵,仍觉得胸口憋闷得慌。

    帐外有人叫她用饭,她气都气饱了,硬邦邦的回了句“不吃了”,气鼓鼓的躺回兽皮毯子上。

    她决定了,等相柳回来,就收拾包袱,带这个一根筋的傻瓜走。

    这些天小六白天去山里挖药,晚上还要时刻关注那帮老弱病残的情况,早就累狠了,躺着躺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她睡饱睁眼,已经是戌时。

    肚子里传来咕咕声。

    大晚上,反正起来也没饭吃,她干脆翻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

    有风灌了进来,吹起小六鬓边的发丝,搔到了脸颊,带起一阵痒意。

    她立即清醒,睁开了眼。

    一个黑影掀帘入内,一言不发,慢慢朝她的方向走来。

    小六的鼻子何其灵敏,她在相柳进门的一瞬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一个透心凉,急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受伤了!”

    她冲过去就想去摸相柳的脉搏。

    相柳错开了身,闷咳了一声,压下胸腔内暗涌的腥甜。

    小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明知道这九头妖怪有九条命,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死,她还是心慌的厉害,眼泪都要跟着掉下来。

    她匆匆点了灯,就着一点微光查看相柳的伤情。

    相柳坐下来,躺在小六刚才躺过的毯子上,一动不动。头上罩着斗篷,脸上覆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除了一双手,全身都包裹在一片黑暗里,根本看不出哪儿受了伤。

    小六想要摘掉他的面具,一伸手,手腕立即被擒住,骨头差点被捏碎。

    相柳眼神凌厉,目光警惕中含着隐隐的危险,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