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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醉酒

    桑甜儿今年刚满十二岁,还没正经长开,也不是什么绝色,妓馆的妈妈一听是回春堂要人,一串大钱,一张避孕的药方就让把人带走了。

    只提一个要求:再出什么美容养肌的丹药,一定得先紧着馆里的姑娘。

    反正都是挣钱,卖给谁不是卖,小六痛快的应下了。

    桑甜儿跟着小六回了家,成为回春堂的新成员。

    她虽然不明白素昧平生小六为什么会给她赎身,但她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平日里除了认真学习小六教给她的医术,便是在厨房给老木打下手。

    不同于前世的笨手笨脚,这一世的桑甜儿,在老木的调教下不但能烧的一手好菜,还学会酿各种果子酒,药酒。

    小六曾想过要不要对她挑明,她就是自己给串子养的媳妇,最后还是选择了顺其自然。

    月穷岁尽,天上飘起了雪。

    老木跟甜儿在厨房忙碌。

    麻子,串子,小白三个毛头小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扑雪玩。

    小六一整日都窝在房里,蔫蔫的望着窗口发呆。

    自从轩辕对神农军用兵,毛球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出现了。

    虽然知道相柳的战斗力惊人,小六还是忍不住会替他担心。

    傍晚,大家伙围着一张桌子用饭。

    今年回春堂添了小白跟甜儿,人一多,热气腾腾的,格外热闹。

    老木心里高兴,一口气喝下了一大碗烧刀子,熏得整个脸膛黑里透着红。

    他看着一桌子的人,自怀里摸出五个红封,笑眯眯道:“今年咱们回春堂大喜,不但添了小白跟甜儿,麻子还定了亲。值得庆贺”。

    “来,每人一个,给你们零花用,咱们回春堂如今也算有钱了。”

    红纸打开,里面是一枚枚闪光的金币。

    麻子串子甜儿都是两枚,小白却得了五枚。

    这家伙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嗲叫着用头去蹭老木的肩头。

    “老木叔,还是你疼我。”

    瘆的在座几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串子嚷嚷着不公平。

    老木吹胡子瞪眼,给了他一记爆栗。

    麻子红着脸,将金币小心的放进怀里,按了按,笑的满足。

    甜儿在不停给小六碗里夹菜,两只眼睛亮闪闪的。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小六提议大家碰一个,自己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了。

    她面上在笑,精神头瞧着不大好,一晚上喝酒多吃菜少,总在怔愣愣的望着远处看不见的群山,想着相柳此刻在干什么。

    不知道喝了多少,小六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一个白色的人影自暗夜里走来,站在她的面前。

    她听见来人在说:“玟小六,跟我走。”

    这声音无比熟悉,魂牵梦萦。

    小六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含糊着应了一声“好”,迷迷糊糊的穿了衣服下了榻。

    “给你。”

    她的酒未醒,眼睛都睁不开,却能靠感觉摸索,把桌上装着小点心的食盒准确塞进白影的怀里。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以相柳的目力,还是十分清楚的看到了小六两颊未消退的红晕。

    他冷着脸,蹙眉看着手里的食盒。

    “你喝酒了?”

    小六扯出一个笑,两指间比划了个寸余的距离。

    “一点点。”

    相柳脸色沉了几分,提起随时都可能再睡过去的小六,出门,跃上了白雕的背。

    半空里,寒风夹杂着雪粒子,小六闭着眼,整个人都在摇晃。

    相柳眼神透着不悦,伸手拉了她一把。

    小六仰头,眼睛迷离,朝着他傻笑。

    笑着笑着又委屈的瘪起了嘴。

    她指着食盒控诉道:“半年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轩辕围剿神农义军,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也不给我个信。

    我给你做了那么多好看的点心,放了好久,你都不来。毛球也不来。呜呜……”。

    相柳盯着小六不说话,却还是将身体靠近了一点,任由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小六神志不清,此刻显露的完全就是一副小女儿对亲人的依赖依恋的娇憨模样。

    相柳静静听着她呓语,狭长的眼眸里透着复杂。

    突然肩头传来一片凉意,一低头看到小六正抓着他雪白的衣袖使劲擦鼻涕跟眼泪。

    相柳的脸当即黑成了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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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小六彻底清醒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山谷里的温泉水当中。

    相柳背对着她站在树荫下。白衣白发,清澄遥远,像是这空谷里的一轮寂寥月。

    小六隐在温泉水雾的朦胧里,怔怔窥探着近在咫尺的白色人影。

    她的嘴角慢慢弯起来,轻唤了一声:“相柳”。

    相柳回头,晨曦的薄光映出他眉眼的轮廓。

    小六的心头一颤,眼里盛放了一世繁花,缤纷灿烂。

    相柳没有多说话,挥手卷了小六上岸,用灵力帮将她的衣服烘干,几个起落间,二人已进入一处密林内的临时营地。

    林子里炊事兵在生火造饭。

    晨雾、炊烟将十多顶简陋的兽皮帐篷隐在其中。

    烟雾之后时不时传出各种奇怪的呻吟声,笑叫声。

    小六被这夜枭一般的声音激的背后窜起一阵凉意,不由又往相柳身边靠了靠。

    相柳面色冷硬,无视一路士兵的行礼,大踏步向前走去。

    小六不得不在后面追着他小跑。

    穿过营地时,附近的帐篷里突然冲出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

    汉子看到小六,眼眶一红,插秧一般笔直的跪了下去,“砰砰”的磕起头来。

    边磕边哭:“爹,儿子对不住你”。

    小六惊的后退,一把揪住了相柳的衣袖。

    汉子原本头上就扎着绷带,这一通不要命的硬磕,血水顿时糊了满脸满地。

    几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看到相柳,忙惶恐的一礼,想要将地上的汉子扶起来。

    汉子兀自伏地哭泣,不停大叫着“爹,爹”,不肯起身。

    “打晕,带走。”

    相柳的语气平淡,伸手在汉子后颈一点。

    哭声止,汉子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旁边的士兵见状,立刻将人抬了,带进一边的帐篷里。

    小六不敢离开相柳半步,一直跟随他进了一片相对平坦的林子。

    林子被一个阵法围了起来,里面关了四五十个人。

    小六简直要被眼前这群魔乱舞的景象惊掉了下巴。

    有人蹲在树枝上“桀桀”大笑。

    有人端着根枯枝不停的砍树,大叫着“迎敌”。

    有人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叫着“爹娘,大哥”。

    还有人一把一把的揪着草,使劲往嘴里塞。

    一个年轻的士兵,抱着一棵小树,哀哀哭泣:“你说过要等我的……”

    两个满头满身草屑的士兵,在嘻嘻哈哈笑着满地跑,像是追赶着什么动物,样子十分滑稽,嘴里“呜呜啦啦”听不清在嚷嚷着什么话。

    最边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兵,蹲在一地的呕吐物里,一只手在虚空里轻轻抚摸着,笑的一脸慈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