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行云很是不对劲。
姝棠今日难得兴起，小小出手撩拨了他一番，顺便说了几句骚话。
平常的话，她说这些，他定是冷冰冰的一言不发，可今日，他竟然会自如的接话，甚至还亲手端茶递水，也没有再捏着领子，反而一副躺平了任君采摘的模样。
这可真奇怪。
姝棠忍不住偷瞄他一眼。
这个样子，都给她整不会了。
“咳咳。”行云放下手中的托盘，微微蹙了眉，上上下下自我审视了一番。
很好，姿容俊朗，衣衫整洁。
不错。那她在偷看什么？
“你在做什么？”他决定先发制人。
姝棠眨眨眼，“我在偷看美人……”
行云突然笑了，灼华耀目。
啊~~姝棠陶醉了片刻，却突然满脸惊恐。
苍了个天了，他是不是在撩她！
“怎么，你不喜欢我了吗？”看她变了脸色，行云低眉垂眼，落寞的气氛快要将她包围，“我只是一个凡人，你抢了我，扰乱了我的命数，现在又不要我……”
姝棠难得心虚。
“没、没有。”她连忙摆手否认。
“我已经习惯你的存在。”行云声音更低，“可如果你不喜欢，我又何必要留下来？”
“啊？……也不是不行……”
你说的是人话吗？
行云身体一僵。
“反正我也是个孱弱的病秧子，不如独自凋零。”说罢，他竟真的站起身来。
“你还挺自恋的，把自己比喻成花是吧？”姝棠嘟囔一句，旋即拉住他的手，“好啦，本王既然抢了你，就会对你负责的。”
行云抿唇一笑，嘴里说着，“你会不会太为难了。”眼底却是一片自得。
“怎么会，你想多了。”姝棠拍拍胸脯，自傲的保证道：“本王是什么人？从来都是只为难别人不为难自己的，你放心，你余下的人生，本王包了！”
行云眯眼笑，明明最是心软的人，偏偏长了张张狂的嘴。
他轻轻伸手在她脸颊蹭了蹭，“你莫忘了承诺。”说完，他径自朝门外走去。
墨方正捧着一束碧玉海棠过来，便见行云步伐沉稳的迎面走来，面带喜色，还隐隐带着些挑衅。
再仔细一看，却又是那副淡然疏离的模样。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行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脚步停顿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道：“墨方将军，无事还是不要打扰棠棠了，她累了。”
墨方身形微滞，猛然回头怒视着他，捧着海棠的手一抖，簌簌花瓣跌落在地，就像他碎掉的心。
行云侧眸瞥他一眼，薄唇微翘，满意的走了。
有些人面上白净，实际上，心黑啊……
墨方缓缓蹲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花瓣，小心的捏在手心里。
他看着它们，脑袋慢慢空洞茫然，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如果当初，他顺从心意，跟着姝棠回来，现在在他身边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姝棠挥手，透视的法诀消失，墨方和行云的身影也不再出现在她眼前，她伸出两根手指，捻起一枚鲜红的樱果，满意的塞进嘴里。
“嗯……不错，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