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子,地位不稳。
姜雪宁耳边总飘着这两句话,不由得意动。
相比于可能会出现变故且最近为君不喜的隐形太子,已经手握皇权的圣上对她自然更有吸引力。
更何况她如今人在宫中,优势很大。
借着沈玠的东风,她成功的见到了沈琅。
姜雪宁不由得有些得意,圣上看她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
她是个顶顶优秀的猎心者,反正不管怎样,她就是要做皇后!
薛太后本就因为姜雪宁和沈玠走得太近而愤怒,如今又得了消息知道她接近沈琅,更是暴跳如雷。
“他们是瞎了眼了吗!”薛太后狠狠的将茶盏砸向地面。
瓷器碎裂的声音刺痛耳膜。
“太后娘娘可要稳住,莫要让圣上和临孜王与您离了心。”薛太后的心腹女官劝道,“更何况这位姜二姑娘的父亲握着户部的实职,也不好随意处置。”
“你有什么想法?”
女官摇摇头,低语:“太后娘娘,奴婢看这位姜二姑娘心大得很,怕是拦不住的。”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想嫁也不能嫁。不如便认她做个义女。”
“一来那时她便是圣上和临孜王的妹妹了,而且这是恩典,也并非处罚,堵得住众口;二来长公主殿下年岁也到了,万一有哪些不长眼的想攀高枝,也有人能名正言顺的挡一挡;三来这人成了您的义女,自然是任凭您揉扁搓圆了。”
薛太后笑了,“你说的有理,就照你说的办。”
姜雪宁被召见时还一脸懵懂。
薛太后见到她却冷笑一声。
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嘴上却热络又客气:“怪不得临孜王喜欢你,就连哀家也要喜欢上你了。”
“哀家想了个两全的法子,认你做义女,从今以后,你就是哀家的女儿,皇帝和临孜王的妹妹了!”
薛太后笑眯眯的望着她,全然无视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太后要认个义女而已,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沈琅稍有失落也就放下了。
至于沈玠,他还是个光头王爷,只有听命的份,闹也没用。
薛太后只注重家族权势,儿女感情不深,又怎么会管幼子伤心。
虽是义女,但无公主封号,姜雪宁也有些尴尬。
但有着这个名头,她倒是可以在贵女中排在前座了,姜雪蕙也要稳稳地被她压上一头,不由得又志得意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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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 街道上已经甚少有行人走动,大半的铺面也已经关闭, 但幽篁馆外面挂着的灯笼还亮着。
后面的暗室中谢危与吕显对坐饮茶。
“最近京中抓了平南王逆党,又出了好几起刺杀朝廷命官的事,皇帝显然被激怒了,由刑部与锦衣卫双管齐下,一起在查这件事,且内里还在较劲,看哪边先查出是谁在京中为这些逆党开了方便之门。”
吕显知道谢危对勇毅侯府看重的过分,提醒了两句。
“世家大族里都闹得人心惶惶,人人怕查到自己的身上,即便与反贼无关,也怕被锦衣卫查出点别的什么来。可以说,大家都对锦衣卫避之不及。可你猜怎么着?燕世子那边收了个锦衣卫百户,叫周寅之,正为他活络,要顶上因张遮弹劾空出来的那个千户的缺。”
“锦衣卫……”
谢危一听吕显此番言语,两道清隽的长眉顿时皱了起来,一张好看的脸上,竟忽然笼上一片萧然肃杀。
他沉声问:“勇毅侯府立身极正,向来不沾锦衣卫分毫。燕临怎会提拔这个周寅之?”
吕显得知此事的时候也觉得十分蹊跷,特意着人打听了打听,此刻便注视着谢危道:“这周寅之原为户部姜侍郎办事,乃是姜府的家仆,后来坐到了锦衣卫百户。如今嘛,是临孜王推荐给燕世子的。”
小童在外通禀,打听的消息又变了。
周寅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