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被所有人放弃,但现在她会陪着他。
婚后七日,谢危便重回朝堂。
文华殿也重新开了课。
燕临作为学生,日日暗戳戳的盯着谢危,心里堵得厉害,却又担心过于明目张胆的敌对让姝棠受委屈。
既盼着他们夫妻不睦又盼着他们和睦相处,燕临纠结至极。
谢危倒是平和的很,连一句嘲讽或者挤兑的话都没说过,更不会在课业上刁难他,让燕临松了口气,却又莫名不爽。
他竟连嫉妒都不会,莫不是对棠棠无意?
他凭什么?
棠棠是他的青梅竹马,谢危凭什么啊!老男人一个!
沈玠也算了解燕临,从前也是以为妹妹会嫁进勇毅侯府的。
但是摸着良心说,谢危无论怎么看,都十分优秀。
甚至可以说,整个大乾都难以寻觅比他更出众的男子。
文华殿外。
沈芷衣正和姝棠趴在墙角偷听。
“你看燕临,像个猴子似的龇牙咧嘴的干什么?”
姝棠眼下心偏的过分。
沈芷衣无奈摇头,“你可真是腻人的紧。”
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大,但窗开着,阳光晃在珠翠之上,便在屋里投射下一片光影。
谢危看着棚顶上那团光晃阿晃,脑子里仿佛想象得出某人趴在窗口探头探脑偷窥的模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招呼了一旁的侍从在一旁置了张桌子,用屏风挡住,便亲自走了出去。
姝棠犹在与沈芷衣交谈,只觉一道阴影遮挡住两人,便马上闭了嘴,努力将头向后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倒过来的俊雅脸庞。
她慢半拍的回过神,心中狂喊一声不妙。
女子是不能入文华殿听学的,她虽然觉得这些酸儒说的完全是屁话,但有些规矩也要遵守。
谢危倒不是迂腐之人,相反,他开明的很。
但是……姝棠懊恼的抿唇。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伸到面前,挑眉示意她把手放上去。
“做什么?”
“不想听我讲课吗?”谢危微眯眼。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配上此时带着戏谑的嗓音,简直要人命。
可是救命!我真的不想听课!
我就是来看看,没想给自己找罪受!
最终,她还是在谢危期待的目光中默默将手搭在他宽厚温热的手心上,随他站起来往里走。
沈芷衣倒是极感兴趣,她也很想听学,便默默跟在两人后面走进去。
燕临看见两人眼睛一亮,旋即又看见谢危与姝棠交握的手,又落寞的缩了回去。
两人被谢危安置在屏风后,除了他的角度,其余四周都不得见。
谢危今日穿了浅色绣云纹锦袍,玉簪束发,显得十分鲜嫩,他坐在桌案前翻阅书籍,声音低醇清润……
……令人昏昏欲睡。
姝棠趴在案上,在耳边的冗长策论陪伴下眼皮一点点合拢。
谢危再次起身,拿了披风盖在她身上。
惹得学子惊叹连连,原来先生的眼睛里,只是揉不下我这颗沙子。
凭什么我们就要面对罚站这么丢脸的事?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