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谢危忍不住笑出了声。
轻松的仿佛不像他。
真是一个绝妙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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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姝棠带着静夜、静月几人随着帝王灵柩去往皇陵。
沈芷衣与沈玠同行,他们只待姝棠安顿好便会回返,这次同去,也不过是挂念自己这个妹妹。
谢危与燕临在城门处相遇,虽看不惯谢危,但这人是少师,燕临日后要听从他的教诲,便还是见了礼。
姝棠并未理会燕临灼热的目光。
她送给谢危一个亲手绣制的荷包。
依旧是海棠花色,天青色的缎子。
“这次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危摸了摸怀里的粉白荷包,里面还有她之前在山洞给的金叶子。
姝棠将荷包挂在他腰间,浅淡的香气逸散。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谢危低头。
谢危从善如流,附耳过去。
“我的枕边香~”
如出一辙的香气扑面而来,谢危满意的勾起唇角,站直身体。
沈芷衣同沈玠先一步进了马车,沈玠抿着唇,不高兴的催促了一声。
姝棠提起裙角,像一只翩跹的蝴蝶般钻进车里。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京师。
谢危得到安慰好心情的转身,燕临却如坠冰窟。
棠棠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他一眼。
从始至终,都没有。
燕临失神的走在街上,地上还纷扬着纸钱,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他像个幽魂一般。
“燕临!”
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循声看去。
姜雪宁穿着一袭青色锦缎袍,虽画粗了眉毛,却依然看得出女儿娇态。
瞎了才看不出是个女人。
“姜二姑娘。”燕临哑着嗓子避过了姜雪宁的手。
姜雪宁一挑眉,“好啊,燕临!你怎么这么疏远我,现在想起叫我姜二姑娘了!”
“要不然叫什么?”
“你平日不是叫我宁宁的吗?”
燕临垂下眼,满脸都是伤心。
“是……是吗?”
“原来是这样吗?”
他苦着脸,却笑了一声,对姜雪宁说道:“我们日后不要再见面了。”
姜雪宁歪了歪头,不懂为什么。
但勇毅侯府权势滔天,她需要侯府世子的帮助,不然她怎么做皇后呢?
姜雪宁是很漂亮的,否则也不会生出那样一颗妄心。
她虽是姜府嫡女,却是婉娘这个瘦马养大的。
因此,她很懂男人的喜好,也很懂怎样利用男人。
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只有男人能征服;而女人,只需征服男人,便也征服了天下。
姜雪宁想要征服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第一次在燕临面前垂泪认错。
“燕临,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蛾眉婉转,我见犹怜,最是能勾起男人的怜惜之情。
燕临却后退一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皱着眉头,蓦然清醒万分。
他生长在高门,从小不知有多少女人在他面前献媚,见多了这样矫揉造作的姿态。
所以他做了什么?
适才,他甚至还想着,无缘无故迁怒姜二小姐实在愧疚。
燕临接连退了几步,全身上下都仿佛失了力气。
他猛地转身,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地上的纸钱被风带起,仿佛又一场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