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雪花沿着窗子飘进屋里。
细碎的雪沾染在姝棠眉梢，又很快化成一颗水珠。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
李治也在光幕外静静的看着。
不过是死了一只狗，何至于此？
他脸色阴沉，目光触及姝棠苍白的脸上带着些细微的心疼。
好不容易才养出点肉来，现在又瘦没了。
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生气。
是更在意在光幕中所学到的修行之法在现实中不可行？
还是更在意女鹅不懂得珍惜自己？
他向来是个冷心冷情的人，突然有什么东西牵绊住感情，感觉实在很奇怪。
也许，他应该收回多余的目光。
为君者，是不能有无用的感情的。
光幕与现实，到底是两个世界。
姝棠在萎靡一段时日后，开始发奋图强。
李治已经多日只是例行公事般看一眼了。
仿佛被开启了青少年模式。
可是作为一手操办出这个所谓养成游戏的人，姝棠很清楚，他只是在克制自己的情感。
毕竟，爱意仍在稳定增长。
他的眼睛不会长久的驻足，但他的心会。
不过一个有大毅力的未来帝王，如果真的想戒断什么，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李治的耳朵里总是响起提示音。
系统猫猫：“您的女鹅正在用心修炼，灵力+1，+1，+1……您的体质+1，+1，+1……”
他体质一般，因此每当有体质进账，总有一团暖流贯穿肺腑，带来一些轻快的感觉。
存在感极强，想忘也忘不了。
最关键的是，他不舍得把她扔到一旁。
宫门很好，可也不是什么善堂。
李治看着那个叫阿徵的少年眼神一天比一天更炽热。
看着姝棠一日日努力却仍旧灵力低微，因此只能在旧尘山谷做个花瓶，毫无地位。
看着她在孤寂夜晚彻夜苦修后却一无所获。
作为既得利益者，他本该高兴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心烦。
“能不能不要吸取她的灵力？”
清润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
整个殿内只有李治一个人。
无人应答。
光幕里的少女似乎长大了许多，脸上的软肉如今褪去，只余下少女的柔腻。
李治已经好几日没有仔细看她了。
他摸了摸自己腹部薄薄的肌肉，突然有一种窃取他人成果的卑劣感。
明明就算是知道自己并非长孙皇后亲子，而是偷梁换柱的庶子时都没有触动不是吗？
什么时候，他有心软这种情绪了？
姝棠闭着眼睛，从第三视角看着李治胸口的水晶心起起伏伏。
虽然一直没有掉下八十，却显然十分纠结。
爱人不是他的性格，他向来只爱自己。
姝棠想要打破，就不能让他克制。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李治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红色的血滴在身上，如同梅花绽放。
姝棠的脸色更白了，额头上的花瓣颤巍巍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消失了。
这……这就死了？她的生命也太脆弱了！
“您的女鹅走火入魔，生命-1，即将开启梦境体验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