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夏冬春开始学宫规和礼仪了,虽说夏家不缺教礼仪的,但夏冬春也是有些好奇,想着反正闲着,也不方便出门,免得出意外,学就学呗。
开始几日还好,不热络但也正常,接着就不一样了。嘿,出幺蛾子了。
这日,夏转秋凉,天气不是很热,教学场地便到了小院子。
芳姿:“今天小主先学一下见高位妃嫔需要行的礼,还请小主细看。”
说着,芳姿站在夏冬春一旁,抬头向前,双膝下跪,右手抚鬓,口中请安
“娘娘万福金安。”
芳姿做完例子,起身侧身示意夏冬春模仿。
夏冬春眉头一挑,好家伙,搁这儿等着呢。
空间围观的球球也出声了:(主人,这就是原主行万福礼的梗吗?)
夏冬春:(嗯,万福礼梗的源头,她这利用的是人的惯性思维,满人只有一家主子,见了爱新觉罗行的都是奴才行的万福礼,灯下黑嘛,哪怕明摆着,没人点出来自然容易忽略。)
夏冬春:“咳,姑姑可否再示意一下。我从前边再学学姑姑的姿态,挺好看的,看着就喜欢。”
向别人行奴才礼不开心,当然是别人给我行奴才礼开心了。
芳姿没觉的有什么,以前教别人也是这样,不止示范一次,就照做了,既然是对着夏冬春的,她谨慎的把娘娘两个字改了。
“小主万福金安。”
夏冬春一个移步,正对着芳姿。笑道:“姑姑真是太、上、心、了。哎,先别起来。”
“是。”
芳姿疑惑,但也没起身,以为夏冬春还要细看。
夏冬春:“青梅、红桃、金穗、百果,都过来,机会难得呀。”
听到的四人放下手中的果盘点心盘,走过来,夏冬春又抬高声音,“那边的几个也过来,错过就没有了。”
于是,就两句话的功夫,夏冬春院子里本来就没什么事情的小丫鬟、洒扫婆子就都站过来了。
夏冬春:“蹲下,都蹲下,都跟着学啊,这可是宫中的礼仪教引姑姑。”
看着都学的一丝不差,夏冬春蹲下来对着芳姿,脸上似笑非笑,眼睛直盯着芳姿的双眼,字字清晰的话语,直直落进芳姿的心头。
“这就是奴、才、行、的、万、福、礼,大家伙可看好了,芳姿姑姑可好、心、了,不吝赐教啊。”随即站起身,就那么看着芳姿。
芳姿刷的下脸白了,歪坐到地上,顿时细密的汗冒出额头,完了。
能当教引姑姑,自然有本事在身上,平时蹲半个时辰都能一丝不动的芳姿,此时浑身绵软,爬近夏冬春祈求。
“奴婢错了,奴婢一时弄错了。小主恕罪、小主恕罪啊。”
青梅和红桃早就起身拦在了夏冬春身前,不让芳姿近身。
夏冬春挥手,其他人也接到示意起身了,都盯着地上的芳姿看,四个大丫鬟反应过来,都瞪着芳姿,只待自家主子下令,有她好看,居然敢教错的。
主子不到一个月就要入宫,不守宫规这四个字在后宫的处罚范围海了去了。小到口头训诫、罚俸、抄经,大到罚跪、禁足、降位,甚至倒霉恰巧碰到帝后不虞的时候,牵连家族也不稀奇。
因为不守宫规,便是不服管教,不服管教是想干什么,对上位不敬,是想造反吗。所以礼仪这个看似表面的东西,大多时候不太要紧,但关键时候,是要掉脑袋的。
“今儿个劳烦芳姿姑姑了,您这姿态优美,我现下学不来,您且等我琢磨琢磨再说吧。”
夏冬春说完,带着人走了。留下的芳姿也没有发呆多久,好歹宫中混了这么久,反应过来后便急着求生,回宫找人救命去了。
夏府的人也马上知道了,自然是有人盯着芳姿,且要快人一步先告知内务府,不然被人倒打一耙就不好了。
皇后自然是最先知道的,接着便是华妃,不到中午,都传遍了。皇后自然是稳坐钓鱼台看乐子,都是华妃安排的,反正夏家独木桥走到黑,她自然能利用就利用,夏氏貌美,甄嬛像纯元,沈氏一看就是家族专门朝着高位妃嫔培养的,以后有的热闹呢。
总之华妃不高兴,皇后就高兴,头也不痛了,牡丹花更好看了。
这个月翊坤宫内瓷器的消耗是头一份的,断崖式高居榜首。
一声爆喝。
“蠢货!”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是奴婢不好,派错了人,都是奴婢的错。”颂芝背锅人上线。
华妃指着她大骂:“就是你的错,弄这么一个蠢货。”
颂芝:“是,是奴婢的错,您怎么罚奴婢都好,只眼下还请娘娘示下,芳姿还跪在外面呢。”
华妃生气的瞪着门外,“让她不用心教,她就是这样不用心的?啊?把贵人当奴才,她这是打皇上的脸,不知死活的东西。”
颂芝向外看了看:“那、”
华妃翻了个白眼:“让她回内务府呆着吧,出了岔子,本宫还要向皇上请罪。”
说完又恨恨加了句,“还有皇后那个老女人,咱们抓紧也要去太后那里一趟,此次选秀是朝臣提议,太后劝成的,去一趟也好堵皇后的嘴。”
颂芝:“娘娘考虑周到,这两下便平息了事端,奴婢这就让周宁海去内务府再挑教养姑姑去夏家。”
华妃让她快去,其实也没有对这件事太在意,发那么大的火,大部分是她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皇上了,对于芳姿,她气的是,本想给夏氏找绊子,却反而抓鸡不成失把米。
不过,华妃转而想到可以见到皇上了欸,这快两个月了,皇上可是一次都没见过,而且白日也不招谁伴驾。宫中都私下传言皇上腻了旧人,就等着新人入宫了。
华妃对此说法嗤之以鼻,她有年府的消息,西北不安分,国库也没银子,前朝确实忙着呢。只不过她也很不开心就是了。
不过华妃只想对了一半,雍正几十年风雨,大的多的难关都过了,此前也没有过现下这般心态。表面一言一行大差不离,但内心态度可就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从前,他必然是要“维系前朝”而去“安抚后妃”。可从他头脑清醒后,于朝政上眼界更开阔,平衡朝廷越发得心应手,也能体会皇阿玛掌控朝堂的感觉了。
自见了夏冬春的画像后,又让暗卫将夏冬春的日常画下来。加之日常起居记录,夏冬春日常的说笑玩闹好似在眼前一一浮现,成为他每日单方面的相思。
几日过后,雍正虽然天天盯着夏冬春的画像看,但却下令不让再描画像。下面人不知,雍正确是知道,他这是吃醋了。描画像是要仔细看,才能画的像,他不愿意有人细看夏冬春,所以下令不准再画。也只有苏培盛有些觉的雍正是有点看上这个美人了。还有夏刈,人是他手下的,当然知道一二,但也只是觉的自家闺女好歹不会完全埋没后宫。
一天忙完,雍正自然知道了夏冬春教引姑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