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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旨意到各府

    时隔一日,宫中分封旨意便同日下发到各府。

    夏府自然是收到了宫中旨意,案几,香烛,一应都准备好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包衣佐领夏威嫡女夏冬春,着封为正五品贵人,与九月十日进内,钦此。”

    顺利交接圣旨后,该给红包的给红包,该上茶的上茶。稍作闲聊,留下赐下的教养姑姑便离开了。

    芳姿上前:“芳姿给贵人小主请安,贵人吉祥。”

    夏冬春:“姑姑客气,免礼请坐。”

    夏冬春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芳姿姑姑,有些不满,那脸上的高傲,看着就不是个好相处的。

    不过也不意外,夏威官职在京城这个权力中心并不高,说起来,这些教养姑姑出身也都不低。甄嬛那里的芳若不就是受到甄府全府的讨好么。

    甄嬛见面就给芳若行礼,倒没把自己当妃嫔了,还亲自扶起芳若。

    芳姿只几眼看过夏家人的态度,心中不悦,她身后可是华妃娘娘,本来想着夏家要是供着她,她便好好教,这教礼仪可是难得捞钱的时候。

    夏家几人都是人精,自然看出了芳姿态度平平。不过也不打紧,只要她老实教就行,夏家可一点也不缺教授礼仪的人。

    夏母:“姑姑且安心住下,一应住处和伺候的人手都安排了,劳累半日,先好好歇歇。教引礼仪一事明日随姑姑安排。”

    芳姿:“多谢夫人,奴婢感激不尽,便先去安顿好,一定尽力。”

    这也是夏家和甄家的区别,从父亲官职看,夏家似乎还弱点,但夏家门路多,是甄家拍马都赶不上的。所以甄家才那般优待。

    而许久之后,从夏家出来的宣旨太监才快赶到甄府,天气本就热,一行人在马车里闷着,虽比走路省腿脚,但也很是烦躁。

    小太监:“赵公公,这甄家还真是远,几位小主里,除了周常在外,就数甄家费时间了。”

    赵公公:“可不是,这天子脚下,一介四品官,又非大族亲贵,能住这也不错了,想来也是有手段的。你们几个,等着收赏钱吧。”

    另一个看着年纪更小的太监也跟着打趣:“那就好,嘿嘿,干爹,我可是听说了,这趟咱们还能省事呢。另外一位安答应就在甄家住着,咱们不用多跑一趟了,听说之前内务府记录的地址是客栈,可偏着呢。”

    赵公公头疼的看了眼自家憨憨的干儿子,孝顺是真孝顺,就是缺点活泛劲儿,得了,太活泛也不好,抬手敲了下干儿子的帽檐。

    “你小子就是个傻的,咱们今天这差事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啊?”

    干儿子小太监扶着帽子,疑惑的啊了一声。先前出声抱怨路远的小太监呵呵一笑,在赵公公的示意下,教了下他。

    “冲着赏钱呗,刚刚在夏家哥几个腰包都鼓了吧。”

    顿时众人呵呵笑,有的直接摸向荷包,用手捻着。

    干儿子小太监回过神,又是一声“啊?”也回过神,掉了块肉样的搞怪。

    安陵容这就不经意间得罪人而不自知,入宫后有宠还好,若无宠,又没有银子打点,后果可想而知。

    进门后,甄府显然也是早做了准备,便直接宣旨,之前内务府给的消息,安答应也在这,也就只能一起把圣旨给了。

    一众宣旨意的人本来听说安答应在甄府,家里又只是个县丞,明显是攀附了甄家,之前马车上也只是打趣,想着,说不定也有赏钱,多多少少的,蚊子腿也是肉。哪知她还真一毛不拔。

    顿时赵公公的小心眼就发作了,抢破头来为什么,不就是那仨瓜俩枣不嫌少,金颗银粒不怨多嘛。

    往后瞧了一眼原本分配给安陵容的教引姑姑,对视了一眼,对着一旁另一位教引姑姑芳若说道。

    “着既然安小主和甄小主住在一起,那再请别的教引姑姑来同住也不方便,劳烦芳若姑姑一同教导着,这两位小主也有个照应。”

    芳若心中并不愿意,谁愿意拿一分钱打两份工啊,但也只能接受,更何况甄家小姐这样貌,她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无妨,两位小主都是聪慧之人。”言外之意,识趣的就加赏钱。

    赵公公也不在意她那点小情绪,做了这么多年教导礼仪的姑姑,也没见有人礼聘她出宫教养府中小姐,顺带给养老。

    一行人也不多做停留,要赶着回宫,也没喝茶,便推辞着离开回宫了。

    过了几日晚上,华妃翊坤宫,颂芝一边给华妃按摩,一边说着自己收到的消息。

    “夏冬春仗着颇有出身很是高傲,又破格封了贵人,听芳姿传来的消息,夏家对她平平,很是爱搭不理,安排了时间就学,没安排就不搭理,很是不成样子。”

    华妃因雍正久不入后宫,心中本就烦闷。

    “真是张狂,这样的德行也配入宫,听说很是貌美?”

    颂芝给华妃按摩的手停了一下,继续按揉着。

    “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哪比得上娘娘丝毫华贵高雅。夏家这样的人到咱们年府跟前,连提鞋都不配。娘娘不必上心。”

    华妃听了心里舒坦,“既如此,告诉夏氏的教养姑姑,不必用心教了。”

    颂芝:“是,想来不用咱们提醒,芳姿心里也有数。”

    颂芝只管奉承讨好华妃,因为是华妃进王府时就带着的,年家一路高升,也轻浮的没了分寸。

    夏家出身满洲镶黄旗,比起年家汉军镶白旗,那就是天壤之别。哪怕雍正登基后,将其抬入汉军镶黄旗,那也是满汉有别。

    一个人的狂妄自大,往往都是让人不可理解的。但年家就是实实在在的做了不知多少僭越之事。

    景仁宫里,十五之夜独守空房的皇后也不高兴。这不,又有些头疼,偏偏今儿个十五,不好找太医,传出去更不好听。

    剪秋瞅着皇后的眼神,先是安慰一番。

    “娘娘不必多想,皇上勤勉政事,自皇上登基后,少入后宫,今日必定也是歇在养心殿的。”

    皇后淡然一笑,“不必多说,本宫心中有数。”

    “娘娘,您?”

    剪秋疑惑,自午后江福海回了消息,皇后娘娘的心情就不大好,看来确实不是失落皇上没来。

    皇后见状,也就说了。

    “夏家那边并无动静,本宫想着以往夏家的态度很是得罪过内务府一些人,夏氏入宫,势必要寻我庇护一二,可今日中午江福海说,一切照旧。”

    剪秋没有察觉什么,“或许是夏氏在家并不得宠,族中不愿出力。”

    皇后:“不会,你之前不知,与明面上的重臣不同,夏刈是皇上心腹,不现于人前,皇上登基前就很倚重。而夏刈是夏威亲弟。”

    “就是那个‘夏耳朵’”剪秋脱口而出。

    在王府时,剪秋便听过一阵八卦,说是有人想给夏威送妾室。便请他到家里做客,还又三两陪客,谈笑间说有一义女,倾慕夏威这样的有情人。

    结果美人还没入内相见,夏威直接借口更衣遁走了,还是自己亲自驾马车走的,将留在门房的车夫都忘了。

    “就是他,夏威就他夫人一人,育有两子一女,消息很容易打听,夏家对女儿很是看中。”

    皇后想来也是有一丝羡慕,对着剪秋说:“这夏氏可不就是天真单纯么,蜜罐子里宠爱长大的,没有见过后院纠葛,又生的貌美,想来皇上会喜欢的。”

    剪秋马上就理解了皇后的意思,单纯才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