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去侧室盥洗了一番,把手上药膏的味道洗掉,但洗掉了味道,洗不掉经历,那异样的感觉还不断地在她心尖徘徊、荡漾。
小夭在屋外来回晃荡,迟迟不好意思进去,但是再不好意思也得面对,她还没让他咬脖子呢,那不咬脖子怎么吸血呢?不吸血那伤怎么好呢,对不对?
她绝对不是贪恋相柳大人的美色,她是纯粹为了他好。
对,就是这样,没错!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小夭磨磨蹭蹭地走进屋内,却在看见床榻上泾渭分明的两床被子时,气不打一处来,三魂七魄、四经八脉简直要一齐升天。
她又想起在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梦里,同样是他受伤的这一晚,他在她睡着以后,向榻里挪动的那一步,拉开的又岂止仅仅是他们在床榻上的距离,更像是敌对与分离。
这辈子重来一回,他又是这般,小夭心里既是忍不住的心疼,又是说不上来的生气。
他是君子,他有分寸,他珍重她,爱重她,她却偏要拉着他一起沉沦。
小夭气冲冲地走过去,把外侧的那床锦被直直扔到榻尾,然后干脆利落地解了自己的外袍,只着一件轻便的里衣,也不害羞,也不讲道理,直接就掀开相柳的被子,轻巧地钻了进去。
相柳无奈地笑笑,随后认命般的张开肩膀,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唇边浮上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
他总是拿她没办法的,不是么!
小夭却是窝在他的怀里不无得意的笑,以掩盖她放肆行为下的紧张。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相柳躺在一张床上,前世今生,两人同床共枕的次数实在是不算少,光是海底那三十七年,他每次给她疗伤,两人就一起睡过成千上万次。
上次在北山,她去哄他,也曾混进他的床榻,虽然最后还是被他给扔了出来。
但是这次好像和每一次都不一样,这种好像躺在一起就明知会发生点什么的同床,明明身旁是她一向闻惯了的冷香,如此熟悉,她的心跳却忍不住一点点加快。
小夭的手摸上他赤裸的胸膛,渐渐又不甘只是如此,她的头缓缓移动,直到泛着凉意的耳朵和他带着热感的心口贴合,认真听里面强跃有力的心跳。
重生以来,她尤为钟爱这个声音,只要听着就觉得安心,就像一颗漂泊、沉浮多年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在她的世界里,这是一曲绝美到无可替代的旋律。
相柳的手轻抚着她的头,在她丝滑的墨发中慢慢穿行,在她微凉的耳边缓缓滑过,深夜中,有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氛在悄悄上升。
小夭的手不安分地向下摸去,却在那总是让她十分怀念的腰际上停住,不断地摩擦,大胆的滑行,纵意勾勒他身体肌理分明的线条。
像顽皮的孩子突然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玩的爱不释手、不亦乐乎。
相柳这个人说大方,大方的不行,说小气却又是真的小气,他的这个腰,这么多年了,她只能自己找机会、创造机会偶尔摸一把,要不然也不能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这么多疤痕。
小姑娘的脑子里,乱七八糟,东想西想,七想八想,却是一点没注意到,身下的人,因为她的来回抚摸,那逐渐加重的喘息声。
直到房中响起一道沙哑又略带克制的声音,
“你想摸到什么时候?”
小夭才轻声地“啊”了一声,乖乖地又躺回到他的怀里,但仍旧不安分的小手却顺势搂上了他的腰,她还在心内暗叹,果真还是这个姿势摸着最舒服,这手感,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她甚至满意且满足地笑出声来。
相柳看着她脸颊红红的笑容,便也跟着笑起来,他吻上她额间愈发娇艳欲滴的桃花印记,语气却缱绻的如同情人间的低喃,
“我的腰摸着就这么舒服么?”温温柔柔的语气更是直接就俘获了人心。
小夭有些害羞,微微在他怀里蹭了蹭,却是磊落大方地承认,
“舒服呀,舒服极了!”
头顶传来愉悦的轻笑声,低低沉沉,好听至极,就是特别容易让人遐想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