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亦有了几分醉意,一双好看的眼眸泛起了薄薄水雾,朦朦胧胧,“你觉得我是谁?”
相柳微抬起手,手指慢慢抚上小夭的脸,缓缓滑落,食指弯起,在小夭优美姣好的脖子上轻轻摩挲,整个人不自觉的缓缓靠近。
就在小夭以为下一秒相柳就要咬上来的时候,冰冷低沉又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怕我!”
小夭说:“这里可是玉山!”
语气里有淡淡的嘲笑和十分的笃定。
她当然不怕了,而且就算不在玉山她也不怕他。
瞬间,相柳体内七分的酒意去了五分,整个人直接清醒过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相柳低头,自嘲一笑,满是凉薄,他收回手指,坐直身体,将余下那瓶酒一饮而尽。
玟小六怎么可能会是王母的徒弟,眼前的小姑娘灵力虽然也不高,但是比起玟小六来却是强了不少。
玉山的千年蟠桃酿果然名不虚传,连他这嗜酒的人都差一点被醉倒了。
小夭却是真的醉了,再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啪”的一下,倒在了相柳的肩上,整个人直接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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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直到午时,小夭才醒了过来,一宿宿醉,头疼的厉害。
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床榻和窗外的朵朵桃花,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总不会是相柳送她回来的吧?这殿内还有她给他做的毒药呢!不会全露馅了吧?
小夭努力的回想昨晚的记忆,却除了一起饮酒的片段,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夭下榻,打算出去找人问问清楚。
獙君听见殿内的动静,走了进来,还给小夭带了醒酒汤。
看着小夭这衣冠不整、头发凌乱,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取笑道:
“这刚起来,就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小夭不答反问:“相柳呢?”
“早上拜见完王母,就走了。”
说到相柳,獙君就忍不住开始数落起小夭来,
“你知道他是相柳,还跟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你不会忘了你外爷是轩辕王吧?”
小夭一边洗漱,一边回嘴:
“我是皓翎王姬,又不是轩辕王姬,父王还每年都在私底下资助辰荣义军呢!”
獙君没好气的说:“你也知道是私底下,小夭,我与相柳相交多年,他虽是君子,但是按照你的身份,确实不应该跟他来往过多。”
小夭沉默不语,坐到桌前,默默的喝起了醒酒汤。
而后云淡风轻的换了个她关心的话题,
“对了,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相柳找了侍女,送你回来的。”
小夭这才放下心来。
獙君看着小夭这油盐不进的模样,默默叹了口气,袖袍一挥,小夭的眼前就多了数十斛的珍珠,一颗比一颗大,最大的那颗,正是她昨晚在月下欣赏的那颗,但是数量比她昨晚看到的十倍还有余。
小夭觉得,她活了两辈子,怎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却还是被眼前这些奇珍异宝震惊到了。
怕是皓翎王宫和轩辕王廷里面,也找不出数量如此之多的海底明珠吧。
小夭疑惑的问:“这是?”
獙君回道:“这是相柳送给你的,他说你昨晚请他喝酒,这是他给你的回礼。”
回礼?
这回的也太多了吧!
况且昨晚的酒她还跟着喝了一半呢!
小夭拿起一个装着珍珠的贝壳,她发现这个贝壳像极了当年她在海底疗伤时住的那个大海贝的缩小版。
小夭一瞬间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不停的把玩,很开心地问獙君:
“相柳还说什么了?”
獙君看着小夭这拿着海贝爱不释手的样子,反问道:
“小夭,你和相柳是旧识?”
小夭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欢喜如潮水般瞬间退下,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语气里面带着无尽的的怅然与遗憾。
獙君突然发现,小夭的身上,越来越有阿珩的影子了。
獙君沉默的离开了,殿内又剩下小夭一人,她把玩着手里的小贝壳,放进去一粒珍珠,再取出来,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
小夭知道獙君的想法,他是怕她走上她娘的那条老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獙君现在的状态。
尽管在他看来,她和相柳还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他就是本能的不想看到她和相柳有任何牵扯。
但是她注定是要去走一条不被所有人看好的路,上一世不就是如此么!外爷、父王、哥哥、她身边的所有人,甚至是相柳和她自己,不也认为他们两个没有未来么!
再有她娘的前车之鉴,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没有人想看见她和相柳有任何的瓜葛。
但是她这辈子只要相柳,她是西陵珩的女儿,她们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
只是她不会走跟娘亲一样的路,她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有本事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有能力护住这一世想护住的人。
上辈子,是因为她不知道相柳对她的滔天爱意,不然即便她不能与他活着在一起,那她也会陪他一起死。
所以,她注定要辜负阿獙的好意了。
她这辈子是一定要与相柳相伴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