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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绞肉机之战2

    早在修建此工事之时,我便虑及此问题,故而将工事修得较长,旨在防范敌军采用步炮协同作战之法。

    此刻,我们于前方布满诡雷,将人员与重武器向后撤移,最前端的诡雷保持同一水平线设置。待敌军第一批部队踏入工事,便会同时引爆诡雷。

    大量诡雷瞬间爆发,那冲击力会如同汹涌的海啸,音浪共振仿若能撕裂苍穹,将令敌军暂时丧失作战能力。

    我们提前告知士兵,届时捂住耳朵张开嘴巴,便可最大程度减轻伤害。此时,我方即可依托工事对尚未进入工事的敌人予以打击。

    敌军虽明知工事内设有诡雷,但其后继部队为避免完全暴露于我方火力之下,仍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工事,冒险趟过诡雷区,我方则于后方进行火力射杀。

    对方部队在如此紧迫形势下,根本无暇排雷,唯有以血肉之躯为后续部队开辟道路。由于部分敌军已进入我方工事,对方必然不敢贸然远程炮轰,其前方战士亦会因畏惧诡雷而犹豫是否继续前行,后方部队又被困于工事之内,进退维谷。

    如此一来,我方即可在后方全力输出火力,予敌军沉重打击。待敌军全部踏入工事,我方不仅可提前以引线引爆诡雷,且因敌方顾虑误伤己方部队而不敢炮击。

    再者,此工事前方较深,后方稍浅,修建之时便有意为之,以便后方工事的士兵能够清晰观察到前方工事的情况,从而在这半个工事的距离内,对敌军展开疯狂射杀。

    即便敌军最终成功穿越所有诡雷,来到我军面前,因之前遭受声浪共振与诡雷的双重消耗,加之昨夜未能安睡,体力与精神皆已受损,此刻展开近距离白刃战,我军依然占据优势。

    敌军本就白刃战能力逊于我军,又受首次共振影响,耳鸣头疼,状态萎靡,此时我军恰似猛虎入羊群,以一敌十。敌军此时最明智之举当属撤军,自诡雷首次炸响,敌军便已深陷进退两难之境,而我方始终牢牢掌控战局主动权。

    此虽为一招险棋,不知在座诸位可有更佳良策?若没有,便需令士兵迅速布置诡雷,敌军不会给予我们太多准备时间,无论他们是更换将领,还是另谋新策,这诡雷皆是其无法避开的一道难关。

    众人听完我的阐释,皆惊愕得瞠目结舌,未曾料到我年纪轻轻,竟能将战术运用、敌方心理揣摩得如此透彻明晰,对我亦由此有了全新的认识。此指挥权虽未指定专人领导,但此刻已然逐渐向我汇聚。

    不多时,一箱箱手榴弹被运进工事,士兵们依照我的指令迅速布置诡雷。我刚从诸位同志手中筹措到这些“家底”,此刻若不言语几句,实难心安。我对众人说道:“多谢大家对我的信任,肯将压箱底的家伙事交付于我,我定然不会辜负诸位期望。大家亦无需心疼,好钢当用在刀刃之上!我向诸位保证,此战过后,大家所得装备,远超这些手榴弹。”

    未几,外面士兵前来禀报,诡雷已按我的要求悉数布置完毕。我再次向在场各位同志郑重叮嘱:“见到第一批涌入工事的敌军,务必让战士们全部捂住耳朵张开嘴巴。”在场同志皆表示知晓,我们一同下令,命通讯兵传达指令,并让士兵们相互转告。

    待一切安排妥当,我抬眼望去,已然时至中午。小鬼与其他同志的警卫员皆不在指挥所,想必皆是去为我们筹备餐食了。我们此刻围坐一起闲聊,众人皆知此乃一场漫长的拉锯战,若始终紧绷神经,非但战事难有佳绩,自身亦恐出问题。

    这几位同志年龄皆长于我,他们彼此相识,对我却并非十分熟稔,故而聊天话题皆聚焦于我身,轮番向我发问,似要将我祖宗十八代都探究清楚。

    我瞥了一眼手表,对众人说道:“看来对方争夺指挥权颇为激烈,此刻小鬼与其他同志的警卫员都端着食物回来了。”我也未顾旁人,示意小鬼与我一同用餐。我刚咬了一口干粮,正欲饮些稀粥,此时炮声骤响,震得指挥所顶棚尘土簌簌而落,正巧落入我粥碗之中,实在令人懊恼。我心中明了,敌军新一轮进攻已然拉开帷幕。

    我径直走出指挥所,其他同志亦纷纷相随而出,皆取出望远镜眺望远方。果见敌方大批军队在炮火掩护下,如汹涌潮水般向我方阵地逼近。

    那阵容,铺天盖地,仿若一片乌云,欲将我方阵地彻底笼罩吞噬。我向各位同志抬手示意敌军方位,意在表明我的判断准确无误。

    待到敌军最前端的士兵冲锋至距我较近之处,必定会打出信号,敌军随即停止炮击。在此期间,我方根本无法做出有效反击,唯有耐心等待。待其先遣部队抵达预定距离,炮击方会停止。

    就这样,我们一直静候,直至敌军部队行进至我方工事约一百米处,只见数名战士取出旗帜挥舞示意。此刻我已知晓,对方步炮协同的距离是一百米。

    炮声戛然而止,我方所有战士瞬间集中火力,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敌军猛烈扫射,枪声震耳欲聋,似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敌人一排排如割麦般倒下,那场景,宛如人间炼狱。

    有的战士满脸血污,眼神却透着疯狂与决绝,那血污糊住了双眼,仍在盲目地朝着我方阵地冲来;有的身中数弹,仍在挣扎着向前爬行,口中发出怒吼,每一寸挪动都伴随着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其后继者竟举着战友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乃我投身军旅以来所见最为震撼人心之场景。多年之后,每念及此景,我都不知该如何评判。说此举不妥吧,他们身为军人,所求无非战争胜利;你说此举正确吧,可那朝夕相伴的战友,此刻竟被当作挡箭牌。自那日起,此问题便一直萦绕我心头,令我始终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