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涵红唇轻启：“你。”
清玄没有反应过来，心想她会不会怨恨自己，再也不搭理自己。
“……对不起。”
？？不是师父你……就这反应？
“我说，喜欢的是你呀。”
这下轮到清玄懵了，他眨眨眼，不置可否，“那我问你时，你怎么不说？”
“你只问有没有，没问是谁呀。”
“这理直气壮的猖狂模样，适合玉灵峰三人学的吗？”
“你点小师妹名算了呗。”
两人打开山谷大门，要出门。
密室那里轰隆隆的，似乎在捶门。
“他恼羞成怒了？”
方若涵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清玄觉得，经此一遭，小徒弟的精神状态晋升了一个境界。
“无能狂怒吧。”
清玄也没放过他。
……
房间内，师徒两人对面而坐，气氛微微尴尬。
“所以那些到底是什么的东西？”
“鬼王身上的零件。”
方若涵点点头，斟酌了一下用语，探头探脑，“那您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为什么这样称呼我？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
这是重点吗？
方若涵不好意思，“好滴，师父和他怎么认识的？”
“为什么还喊我师父？”
清玄固执、而且不正经，抓住这个点不放了。
方若涵呼了一口浊气，“那你刚才差点掐死我！你想我怎么喊呀老登！”
不想告诉她就不说呗。
女子气急，大步往外走：谁想和你讨论似的！谁想帮你隐瞒似的！
闷葫芦不说话，每次都糊弄她！
清玄：“……”两句话把人搞生气了？
可他略微施法，房门又打不开了。
“他是我父亲。”
！！？
一句惊雷，把人炸的外焦里嫩。
清玄有些苦涩，“我只是想确认，有人坚定的站在我身边。”
他害怕呀，万一徒弟其实不喜欢他，只是因为刚才的威逼利诱……为了保命才哄骗自己的。
“你好别扭呀。”
方若涵精准吐槽，又坐了回来。
“我的母亲是上一代修真界翘楚，但被鬼王所骗……才有了我。”
“但她是个很好的人，我跟随她加入了御灵宗。”
“后来一次月圆之日，她发现了我与常人的不同。毕竟，我有鬼族血脉。”
“但她没有抛弃我，而是引导我向善、变强。”
再后来，真灵仙人与魔族交手时，不慎跌下万魔窟，找到时已然英勇牺牲。
“……”
方若涵主动抱住他，“师父。”
清玄知道她想安慰自己，摸摸她的脑袋道：“后来机缘巧合，我下山历练，收集了那些鬼手鬼腿，本来是上报宗门掌门，将其镇压的。”
“但他是个有蛊惑性的东西，尤其是今天聚齐之后。”
每次清醒他都很慌张，看到禁地里镇压的鬼身还在，才能松口气。
“那为什么不毁掉？”
“毁不掉的，鬼王分尸，长立于世。”
他曾经试过，但还没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有些比较邪门的器官，甚至会消失重新寄生于他人。
那个鬼腿，他年轻气盛时不知道砍了多少次。
结果第二次，占卜时还能发现他的方位，又要麻烦他再去收服一遍。
所以还不如镇压在禁地。
“他一点也不把你当儿子呀。”
“正常呀，我也不把他当爹呀。”
毕竟都想干死对方。父慈子孝！
“那你一般什么时候会不受控制？”
清玄面色一沉，这才是重点。
“这才是最麻烦的，我每次变成鬼都是随机的，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正常人。”
是鬼都会惧怕鬼王，臣服于鬼王。他今天差点犯大错。
方若涵也凝重起来，弱弱举手，“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不告诉师伯师叔？大家一起解决不是更好？”
清玄一怔，幼时尝过被人当成怪物的感觉，他是个异类！
“不敢。”
？？
方若涵无语了。“这理由……好生别致。”
其实还有一点，也就是他为什么有恃无恐的原因。
那鬼王复生需要很多很多灵气。
而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领能让他活。就算自己死了，也抽不出来那么多灵气。
“……”
方若涵懵逼，那梦境里？难道别人聚灵了，还打开禁地了？
宗门会有内鬼吗？
女子坐直身子，正经道：“可是师父，你真的不打算和他们商量一下吗？”
她觉得师伯师叔总是靠得住吧。
梦境里，两位可是两次大战的主力军。
……
翌日。
“你不是人？？？！！！”
长清峰山头，四人遥遥相望，互相瞥一眼。
一人眯眼缩身子，三人茫然而且求知若渴。
江千雪：“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不怪她多想，掌门一大早召集两位长老，现在房子里还时不时传来惊诧的声音、暴躁的声音。
肯定有人被虐待了。
陆溟锐评，“现在是要干嘛？三位长老企图用声音炸了长清峰？”
江千雪捏符的动作那叫一个快。
“我可以保护你们，别怕。”
半晌，三位德高望重的仙人走出来了。
“师父。”
方若涵第一时间走过去。
清玄看起来很是正常，就是发丝有点凌乱，腿也有点软。
不是，师兄他有气是真撒呀，打他之前还贴心的布阵给声音隔绝开。
源觑吹胡子瞪眼的，走之前还把自己徒弟拖走了。
事实上，他一手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陆溟，一手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江千雪。
夏侯湛自然而然乖乖跟上。
“我不是您的玩物，师尊。”
她默默抗议，她不要离开师姐啊！
陆溟附和，头点着不停。
“呵呵哒，我就玩了怎样？再来三个都不够我玩的。”
癫，真癫。
无辜躺抢的夏侯湛：乖不乖都要被说？那他也要闹了。
缘溟仙尊也是气得不轻，这么大的事师兄现在才说！对得起多年信任吗？
他意味深长的打量两人，然后甩袖离去。
“有需要喊我，师兄！我们都在。”
他还不忘嘱托。
……
剑灵宗，通信没有接通的苏临渊陷入沉默。
这么快就忘了他啦？
以至于江千雪回过来时，他第一句话是：“又不谈了大妹子？御灵宗都有谁呀。”
勾引她。
江千雪轻笑，“不错嘛小伙子，学的真到位。要不你如你所说，咱不谈了，你当我情夫吧。”
走进门，正要喊儿子出来看烟花的剑灵宗掌门：“……”
？？什么东西？有人调戏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