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将程佩蓉和简柔送回房间，自己也赶去了军医院。
一来，他得关心一下李斌的伤势；
二来，关于东洋人的事情，他得亲自向李雄汇报。
李斌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但人还没有苏醒，这个年代的外科手术还不是很发达，所以他断掉的家伙已经没了接回去的可能。
李雄也只是难过了一阵，很快又打起精神听李钧汇报东洋人的事情，“我们抓了一大批东洋来的刺客，还阻止了他们火烧粮仓，另外我让凤青云带着青帮的人去偷了东洋馆，东洋人气得不轻，中岛樱子一大早就赶了回去。”
“嗯。”李雄满意地点头，“还知道跟青帮合作，不留话柄，的确聪明了不少。”
李钧笑着道：“我也是向爸爸学的。”
李雄笑了笑，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笑意不达眼底，他那双浑浊的眼盯着李钧，仿佛想在一瞬间看透些什么，“那之前在青帮的地盘……”他话锋一转，“你有没有跟他们合作，一起算计你弟弟？”
李钧的表情一滞，笑容也变得僵硬，“爸爸，我……”
李雄微微抬手，打断了他，“阿钧，我的孩子众多，没办法做到一视同仁。这些年阿斌如何对你，我心中有数，但我没有插手，不是因为我偏袒他，而是军阀家的孩子，谁有本事，谁就是道理。你要记住，乱世没有对错，只有强弱。你若有本事的话，就算是父亲，也管不了你。”
李钧愣了半晌。
心中似被点燃了一团火，丝丝缕缕地往上窜，让他充满了斗志。
“我知道了，爸爸。”
他郑重地点头，感觉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李钧从军医院出来，径直前往军政府的大牢，李雄让他亲自审问那些犯人，似乎有意锻炼他的能力。
军政府的大牢守卫森严，地势崎岖复杂，沿途沁出暗红，仿佛能看出鲜血浸染的痕迹。
李钧去了男囚的牢房，被抓到的东洋探子总共八名，其中有三人已经畏罪自杀了，剩下的五人被吊在他面前，一个个瑟瑟发抖。
李钧坐在他们面前，一一翻看着他们试图盗窃的文件，当中有军防图、有军政府的探子名单、还有军政府准备采购的武器清单，不管哪一样泄露出去，都可能会带来极大的动荡，导致无数人的牺牲。
李钧越看越觉得火大，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摔，指着其中一人道：“你说，你们东洋人想干什么？”
这些探子大多学过中文，不然也看不懂要偷的文件，故而跟李钧的沟通并无障碍。
但他们仰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李钧轻抬手指，负责拷打的副官便拿着刑具上前，将两根牙签那么长的铁签一点一点地插进了对方的脚趾里。
那人疼得剧烈挣扎，口中不断哀嚎，李钧却始终面无表情。
直到第三根铁签插了进去，那人终于承受不了痛苦，活生生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