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面上微微发愣,还是得体的作答道:“回皇上的话,正是。”
“因着叶答应入宫时身边没有陪嫁宫女,是以从内务府中拨了两个。”
珍珠跪在地上恭敬有礼,温云和霁月也附和着珍珠的话说道:“是,奴婢们去春禧殿的时候。”
“珍珠姑姑怕奴婢们伺候不好宫里的贵人,对奴婢们耳提面命了一番。”
皇上眼神凌厉,看着珍珠:“你为内务府女官,你底下的宫女若是嚼舌头根子你当如何?”
“今日叶答应不知听和人嚼的舌头根子,怎么能知道凝嫔和皇后以前的旧事?”
“且不说有没有此事,朕竟不知,现在宫女都如此大胆了,还能随意传主子的闲话?”
珍珠一惊,跪在翊坤宫的地上深深一拜,珍珠的声音在翊坤宫中响起:“皇上,奴婢身为内务府女官。”
“奴婢自当以身作则,奴婢对内务府送到春禧殿的宫女是一百个放心。”
“若真有此事,奴婢自当辞去内务府女官一职,悉听皇上发落便是。”
珍珠跪在地上不卑不亢,挺直了脊梁。
温云和霁月眼中闪过感动,也跟在珍珠身后磕了个头:“回皇上的话,奴婢们未曾。”
“奴婢们受珍珠姑姑教导,不敢聊主子们的闲话。”
“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的神色微变,低下头沉思了一番。复又看着叶澜依:“你说是你身边的人说的?”
“你可确定是她们二人?”
叶澜依信誓旦旦看着地上的温云和霁月:“除了她们还有谁?”
“嫔妾在春禧殿日夜不出,平日里也没有交好的嫔妃。”
“还请皇上明鉴,这等子事,要是无人说,嫔妾怎么能够知晓?”
我隔着帘子听到叶澜依说出此话,眸子间全是一片精光。
虽然我这辈子心下膈应叶澜依,但从来没有想过把叶澜依往死路上逼。
但若要说我对叶澜依能有多好?那倒也不可能,毕竟前世我也不是很喜欢她。
前世所有爱慕允礼的女人我都不喜欢,这一世则是重活一世又活得通透了,对她这种入了宫还一脸不情愿的作派表示嗤之以鼻,无论说对错,至少,我对叶澜依是真的爱不起来。
但今日叶澜依和孟静娴联手,想要致温云。霁月。还有珍珠于死地。
那就触碰到我的逆鳞了,我浣碧,前世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这一世再不会重蹈覆辙了。
我刚刚托颂芝出去提前打点温云和霁月,打从叶澜依入宫那天起,春禧殿上下就都是我的人手。
我对叶澜依如此,早就防着叶澜依有这一手。
只是不知道,叶澜依和孟静娴是如何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联手的呢?
叶澜依,既然你不把宫女的命当命,那你,也没必要活着了!
今日,我便要摧毁叶澜依你的信仰,摧毁你的救赎。
我抬头轻轻看向自己白皙的双手,忍不住感慨,手真白啊,今日又要染血了呢!
只见翊坤宫正室,皇上正准备说些什么。
帘子抖动,是秀玉和江来福进来了。
皇上要说的话被打断,目光看向秀玉和江来福。
秀玉和江来福上前行了礼,江来福感受到皇上的目光,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皇上威严的声音在翊坤宫内响起:“如何?”
孟静娴也随着皇上声音响起,看向秀玉。
秀玉轻微的摇了摇头,江来福则上前说道:“回皇上的话,并无。”
孟静娴的脸色微微诧异,我知道孟静娴诧异着什么。
带着沛国公府标志的东西,出去了卖给当铺,当铺也会遣使人去沛国公府问问。
但沛国公府没收到,肯定是珍珠藏在房间里面,好等着出宫再用。
我看着孟静娴诧异无比的脸色心下一阵快意。
孟静娴给的金项圈实在藏不住,我让周宁海前去吩咐珍珠将这个金项圈给融了。以及将所有的别的东西一律送到伍必行处。
想来珍珠进来如此不卑不亢,应是全部都处理好了。
真是笑话,送出去的东西,还想着用这种肮脏法子收回去?
我岂能叫她如愿?
只不过是个金项圈,又不是果郡王府的长萧,不能丢,也不能融化。
金子而已,融化了就是,皇宫这么大,哪里藏不住?待到过了风头,再重新打个镯子便是。
我笑着看向外室,孟静娴快速的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许是嫔妾记错了,江公公说没有想来便真是没有的。”
珍珠则看了一圈眸子有些发愣,但还是跪在地上未曾说话。
皇上此时面色已经稍霁,我心中缓了缓,是时候了。
我在御前当差,得出来一个道理。
那便是皇上生气的时候,不要发表任何言论,什么事都看看皇上的脸色。
如今珍珠房中没有搜出来孟静娴的金项圈,珍珠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皇上自然面上好看些了,但孟静娴,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皇上此时指着地上的温云和霁月,问道:“你们若没有嚼舌根子,这个朕也无从查证。”
“毕竟在场的只有你们和叶答应。”
“但今日朕有件事,你们二人还是要受罚。”
“为何叶答应来翊坤宫给小公主小阿哥洗三,你们二人没有随侍在身旁?”
温云和霁月对视了一眼,有些吞吞吐吐。
最后还是温云顶不住皇上的威严,说了出来:“奴婢们不敢。”
皇上训斥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