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来福在下面点起火把,我知道那是告诉皇上吉时到了!
随着明黄色文书的展开,皇上的声音在整个祭天大典上四处回荡!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
“集地之灵,降甘风雨。”
“各得其所,庶物群生。”
“维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
“古钦圣贤,慈悲无穷,亟待更新,永续洪运,诸侯平定,太平无事,国泰民安!”
“星以照,时传宣,草木茂,民康稳!”
“且后世子孙,当遵皇考所行,习武术兰,勿忘家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烽火的燃起,钦天监的戴全喊了一声:“礼成!”
皇上携着皇后的手从祭台上走了下来,和江来福说了什么,江来福听完快速的朝着我这边走来!
想来应该是皇上让江来福传话了罢!
江来福走到跟前,朝着我轻声说道:“浣碧姑姑,皇上惦记着静嫔娘娘,你在此间也没什么事,皇上还要再和公卿大臣聊会,你先回去罢!”
我点点头笑道:“是,我想着也是这个事呢!既如此那我便不在此处了!这边就劳烦江公公了!”
江来福笑了笑,说了句:“哪里哪里!”
我笑着福了福,转头一个人走回营地!
慢悠悠的欣赏着塞北风光,一望无际的边,风一吹,野草都折弯了腰!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古人诚不欺我也,驻足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这满是自由的味道!
转身走向营地,人已经不在用膳的那个帐篷了,问了小宫女,小宫女说碎星扶着孟静娴回了她的帐篷了!
我笑着谢过小宫女,去了孟静娴的帐篷,敲了敲帐篷的门,没有人出来应答!
我耐住性子,等了一小会!
听得帐篷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但迟迟没有见着人出来!
我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心里估摸着孟静娴差不多便是有孕了!
实在等不住了,直接上前打了帘子,笑着入内,孟静娴处,小宫女来来往往,一脸喜气。
入内的时候,看着安陵容也站在孟静娴这里,笑着,也没有人搭理她!
看我进来,碎星上前笑着说道:“浣碧姑姑来了?”
我笑着上前:“是,在门外敲了敲,没有人出来,我便自己进来了!不妨碍吧?”
碎星笑着福了福:“哪里,刚刚乱腾腾的,我家娘娘身子虚,着急了些,就没听见!”
“不知浣碧姑姑来此是为何!”
我眸子幽暗,看了一眼挂着帐幔的床榻,笑着说道:“静嫔娘娘可好些了?皇上很是挂念呢!”
碎星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安陵容,又很快收敛情绪。笑着说道:“浣碧姑姑,刚刚我家娘娘经余太医诊治,确诊怀孕了!”
“现才不过月余,我家娘娘身子虚弱,又孕吐厉害,于是便让我家娘娘歇下了!”
我心里有些惊讶,还真是怀孕了?孟静娴侍寝了?我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是江来福当值的时候?但孟静娴敢如此大费周折,肯定确实已经侍寝了!
耐住心中所想,但面上还是笑意无比:“那便恭喜静嫔娘娘了,既如此,静嫔娘娘便好好歇着吧!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皇上祭天结束,奴婢再行告知!”
我浅浅一福,正准备退下,谁料安陵容也笑着福了福,说道:“既如此,妹妹也走了,姐姐得空好好歇息罢!”
我避之不及,安陵容跟着我身后,一前一后出了孟静娴的帐篷!
我与安陵容拉开了些距离,安陵容直接伸出了手,神色认真看向我:“浣碧!找个地方聊上几句可好?”
我避无可避,看着安陵容:“梨贵人这是何意?”
安陵容站着,轻声说了一句:“浣碧,可想知道喻妃是怎么没的么?”
我看向安陵容,安陵容猜到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不妨就去听听看安陵容说些什么吧!
安陵容但笑不语,转过身子,我会意,跟在安陵容的身后。
这才注意到今日安陵容没带宝鹃,行至无人之处,安陵容回过头:“好了,便在这处罢!”
“浣碧,深宫之中,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
“你可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目光闪烁,和聪明人说话,自会懂其中深意,安陵容这是要与我结盟?
我眯着眼睛看着安陵容但笑不语!
安陵容捏了帕子上前,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浣碧,喻妃的事,我很抱歉!”
“我不能说我没有参与,但我确实是被逼的!”
“我若不做,被皇后盯上了,自会有别人去做!”
“喻妃没有后台,没有母家,没有心眼!在这深宫之中,定活不长!”
“没有实力的人终究会在后宫中湮灭!”
我定定的看着安陵容,心下无限悲凉,是啊!安陵容说的也没错,若说安陵容做了意兰的催命符,那我,是不是也是间接的刽子手?
我若没有私心,不让意兰顶替了余莺儿的运道,是不是就没有后面如此多的事?
但安陵容是哪里得知的意兰的事?我看着安陵容,更好的隐藏了神色,和聪明人说话,特别是情绪稳定的聪明人!
只能藏住心中所想,方可百战不殆。
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安陵容拿了帕子上前,看着我,轻声说道:“你不用紧张,喻妃的事是我猜出来的!”
“你之前随侍在甄嬛身边,后来因着喻妃的原因受罚去了内务府!”
“但有一次,我无意碰到四阿哥,四阿哥的里衣,里面的针线活是你的针线!”
我一惊,看向安陵容的目光暗了又暗,安陵容心思未免太缜密了些,只听得安陵容接着说道:
“我这人,对所有的香料,针线过目不忘!”
“喻妃罚你去内务府,你却为四阿哥做贴身寝衣。”
“看来这是你和喻妃早就商量好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