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屏息静气看向那琉璃盆中!
片刻之后,两滴血液在琉璃盆中散开了!
在清水之中形成了薄薄的血雾!
“这!这不可能!”江沁水看着血雾,不敢置信!又在地上磕头:“皇上,嫔妾不信!这不可能!”
我站在一旁,心下玩味!面上故作一片赤诚,还带着委屈:“皇上,今日之事,奴婢都不在跟前!”
“也不知瑛贵人会在翊坤宫发难于奴婢!”
“还有,这水是苏公公去端的!”
“奴婢真是一片清白,还请皇上明鉴!”
我又转过头看着江沁水,眼角带泪:“还是说瑛贵人出身果郡王府!看不得奴婢在皇上跟前忠君侍主?”
“难不成瑛贵人的意思是?奴婢和苏公公都心机深厚?那瑛贵人的意思是在说?”
“皇上用人不明?”
我跪在地上,抽噎着嗓子:“皇上,求皇上为奴婢做主。”
余光中瞥见甄玉娆的眸子中飘过一抹茫然。
心下真是玩味呢,哎哟,玉娆妹妹,总算在你的脸上看到别的表情了。
我还以为你只会甜笑呢。
滴血验亲?上一次我跟在甄嬛身边,这件事记忆犹深。
今日周宁海去养心殿喊我,说江沁水跪在地上之后皇上就派人去喊我。
我心中就隐约猜到了此事。
刚好宫道旁边的树木上有内务府放来保养树木的清油。
我用帕子抹了,再放于手指之上。
血染了清油可不是不相融么?
别说甄玉娆,就连甄远道来也是不相融!
我浣碧,这一辈子,就是不想与甄家沾染上任何关系。
且,必是死敌。
我又用指尖掐了我的大腿根子,哭着看向皇上:“皇上若是还是不信,可让苏公公再端盆清水来。”
“奴婢还愿以身解皇上心中疑惑,只不过奴婢在御前行走,还愿皇上念在奴婢并没有差错,帮奴婢做主。”
“若不然,若不然,奴婢在御前又有何颜面统管养心殿宫女?”
皇上看着地上的江沁水,目光凌厉。
大手一挥:“不用了!”
“今日之事朕看得分明,浣碧今日根本不在朕跟前。”
“又如何知道瑛贵人你有此告?且端水之人是苏培盛。”
“瑛贵人,你可有错?”
江沁水身子瘫软在地上,发髻凌乱。
眉目中还是不可置信,一直在念叨:“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
我正在皇上下首跪着,门外有些吵闹之声。
苏培盛快速走了出去,回来之时身后还带着江来福。
江来福跪在地上,说有事要揭发。
苏培盛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玩味,我心下一震,江来福,来得正好。
江来福也是个人才,居然敢只身闯到皇上面前。
果然,在这宫中,人人都想上位。
江来福在地上深深磕了个头:“启禀皇上,奴才有事要说!”
“奴才要揭发!”
皇上看着江来福,一脸疑惑:“你这又是来做什么?”
“到底何事?说!”
江来福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奴才今日是来检举揭发,苏公公和果郡王府有来往!”
此话一出,苏培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来福,慌忙跪在地上:“皇上,老奴陪着皇上一路九子夺嫡过来。”
“并无二心,还望皇上明鉴!”
皇上面上更为阴沉,看向江来福:“你可知若是你所说有误,是何种下场?”
江来福在地上磕头磕得砰砰作响:“回皇上的话。”
“奴才知道,但奴才觉得此事有疑点,肯定要说与皇上听。”
“不论奴才如何,奴才绝没有妄言便是!”
江来福说着掏出了一件东西,呈于皇上身前:“皇上,奴才今日被浣碧姑姑罚了。”
“说奴才做事不认真。”
“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奴才一耳光。”
“浣碧姑姑说奴才归苏公公管,苏公公不在,便由浣碧姑姑代管。”
“奴才心内生气,便想找苏公公为奴才做主。”
“苏公公不在,小夏子在苏公公房内,正拿着这东西端详。”
“奴才看到这玉箫上面有果郡王府的标识,奴才也不懂什么,在养心殿也并未看到果郡王来过。”
“想来是果郡王私下和苏公公有来往。”
“奴才虽然在苏公公手底下当差,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仆不侍二主。”
“奴才想着,还是将此事告知于皇上。”
皇上没有用苏培盛,自己接过来玉箫,看了眼上面果郡王府的标识。
看向苏培盛,等着苏培盛的解释。
此时颂芝突然跪下:“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奴婢之前曾见过苏公公和那莞贵人跟前的崔槿汐在一处。”
“奴婢之前觉得有异,现在想来有些心惊。”
“甘露寺之事皇上也知道,浣碧做了何事皇上也知道。”
“会不会是苏公公和果郡王背着皇上早有往来?”
凝常在此时看着颂芝,也反应过来,劝着皇上:“皇上,想来苏公公在御前当差,少不得旁人眼红!”
“今日之事,还是查明为好。”
“苏公公和崔槿汐到底有没有往来,想来问一问内务府的人便知道。”
“也可再看一看那苏公公的物品,想来苏公公为皇上鞠躬尽瘁。”
“也会如浣碧一般坦然,甘愿为皇上以身佐证,方能不负皇恩。”
我听着凝常在的话,内心更是畅快。
苏培盛,你敢不敢和我一样以身佐证?
哈哈哈哈,无所谓了!
今日,敢或者不敢,都只能是敢!
有我珠玉在前,苏培盛如何能说不敢?
想来我之前本打算附庸风雅,前有林黛玉葬花,后有我浣碧埋萧,给那果郡王去了的子孙根来一座衣冠琢才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我,还真不是那风雅之人!
我从地狱而来,便是要将所有挡路的人拉下地狱!
哈哈哈哈!真是畅快!
皇上听了凝常在的话,也跟着点了点头,事关苏培盛,皇上倒是留了一手。没有让周宁海去,而是出去吩咐了一声。
我知道皇上喊的是谁,夏刈,那才好呢!
亲信上阵翻出来的东西才最可信不是么?
我看着身旁跪着的苏培盛,心下无比快意!
一路陪同又如何?皇上生性多疑,又在此风浪尖上!
只要苏培盛和崔槿汐有往来,被坐实,加上玉萧!
今天,就是苏培盛的死期!
而我,全身而退,并未染指半分!
告发的是江来福,江来福今日被我掌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怎么能说是我指使?
果不多时,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在皇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皇上看向苏培盛的眼神,无比震惊!
看向苏培盛已如同看向一个死人了。
“好!好!好!朕怕冤枉了你,没想到啊!苏培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果郡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