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龙族:从抛瓦归来的路明非 > 第49章 交错的时光1

第49章 交错的时光1

    12月5日,星期一,仕兰中学月考的日子。

    路明非早早交了试卷跑到了操场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昨天刚下了雨,操场上有些湿,路明非索性在主席台上当了一把领导。

    “楚子航的事怎么说?”

    路明非被人从后边拽住了衣服后领,他回头一看,是苏晓蔷。

    “我靠,女侠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来操场的时候明明没碰到一个人,怎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废话,教室考试你进不去,男生宿舍不住校你也进不了,顶楼的天台上着锁,除了操场你这废材还能去哪?翻墙去网吧?”苏晓蔷不爽的瞪着路明非。

    这家伙拿钱爽快,办事拖拉,苏大小姐很不满。

    路明非咸鱼的翻了个白眼,冲苏晓蔷飙出一口港腔。

    “竞争激烈啊大佬。”

    “人家楚公子平时也是很忙的,你看F4过年过节的时候不还得在家陪家人么,更何况楚公子这种顾家好楷模?”

    苏晓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路明非能明显感觉到拽着自己后领的手掐住了后颈的肉,估摸着这位债主子再受点刺激,路明非就挨上一记狠的。

    于是路明非急忙说:“汇演当天真不行,元旦以后我倒是帮你约到了时间。”

    “元旦后?”苏晓蔷一愣,随即狐疑的看了眼路明非,追问,“具体哪一天?”

    “一月10号。”路明非答。

    “一月10……”

    “考试当天?!”

    看着苏晓蔷那副你在逗我的惊讶表情,路明非耸了耸肩,手一摊,无奈的道:“没办法,楚师兄忙嘛,他都初三了,明年就高一了,有很多学校需要他去考察的。”

    路明非满嘴胡扯,楚子航留校升学的消息还没传出来,最近各大中学间的流言不少,一大半都是关于楚子航的。

    楚子航到不是没时间,是元旦那段时间昂热给路明非安排了个任务,他要去一趟里昂,参加一个私人拍卖会,替昂热拍下一件稀世珍品。

    路明非听到昂热的安排后第一时间表示拒绝,他没什么拍卖会的经验,他只有在拍卖会上抢拍卖品的经验。路明非觉得坑昂热这种百岁老人不地道,于是把这差事推给了楚天骄。

    可楚天骄没法接。

    他现在跟个怕被黄鼠狼逮住的土拨鼠差不多,楚老爹怀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法满世界的躲躲躲,他怕被校董会的眼线逮到。在那些官老爷眼里,他就是砧板上那块醒了三分钟的7分熟牛排。

    这活最后还是落到了路明非手里,于是路明非找上了楚子航。

    于是昂热要到里昂“捞金”的消息李卿吟知道了,于是李剑星知道了,于是世家们知道了,于是国内但凡上得了台面的混血种势力都知道了。

    一时间本该打折都卖不出去的机票遭到了哄抢,搞得航空公司的业务经理们纷纷托着关系打听里昂是不是有哪家企业成了那头站在风口上的猪,他们生怕CAC40有什么大惊喜而自己没赶上。

    里昂本地的酒店这两天也炸了,酒店前台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一个单词就是“sorry”,里昂的酒店老板们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赚的少,便是亏!

    昂热临走前塞给了路明非一张黑卡,那张卡看得老酒鬼光双眼放光,楚天骄同样看的眼抽抽,只有路明非、昂热以及楚子航三人不以为然。

    昂热说这是路明非的任务经费,这张卡“基本上”没有额度上限,尽管在国内表现得有些普普通通,挺多人以为是张店铺会员卡一类的,但这卡到了国外就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只要是钱能搞定的东西,这张卡都能搞定,但凡是钱搞不定的东西,这张卡也有几率搞定。

    路明非追问昂热这是什么卡,昂热没回答。楚天骄回小区的路上一边苍蝇搓手,一边鼓动路明非去SH取钱。

    路明非问为什么取钱要去SH?楚天骄说这老资本家银行在SH这一类大城市才有经营牌照,他们还没把业务开到咱们这种穷乡僻野的偏远郊区。

    路明非听闻后一时间觉得麻烦,从楚天骄嘴里得知他到里昂后也能用这张卡完成拍卖,路明非当即收好了卡,冲楚天骄跟楚子航做了个告辞的手势,在楚天骄咂嘴惋惜的神情下关上了电梯门。

    “那你怎么不直接把时间订到寒假?”

    苏晓蔷的声音突然把路明非从回忆发呆里拉了回来。

    路明非先是低下脑袋瞅了瞅主席台外边的天,一片黑压压的云挂到到很远的正前方,路明非开口道:“这不是怕你心急么,再说这种事情你还想分个轻重缓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女生会在梦里嘀咕楚师兄的名字。”

    “小天女你连约楚师兄都不急,是不是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楚师兄呐?”路明非像个狗头人一样盯着苏晓蔷,那双瞪得硕大的狗眼里冒出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走开!离这么近干嘛!”

    苏晓蔷冷喝一声,一把推开路明非,道:“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还有我警告你最好是楚师兄真有事,而不是你有收了柳淼淼的钱!”

    “那必然不可能,你是独家客户。”路明非挤着眼拍着胸口连连保证,夏弥那里他没收钱,说苏大小姐是独家客户并没有任何问题。

    “你能不能别像个保险推销员一样,你一初中生哪去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晓蔷有些恼怒的骂路明非,这狗贼是越来越像个推销贩了。

    苏晓蔷很烦这副嘴脸,他跟父母出门,每次苏爸停车的时候都有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保险推销员舔着个笑脸跑到他们面前推销,这些家伙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一天下来难得的好心情都被这些人磨没了。

    苏晓蔷知道这些人也是为了生活,但这不是他们不胜其烦的来干扰她的生活的理由。

    突然间一只黄色的小柴犬从学校周边小区的铁丝网里钻进了学校,小狗甩着脑袋左摇右摆的跑进操场,路明非眼睛一亮,跳下操场后一把抓住了狗子的后颈,把它提了起来。

    “旺旺旺!”

    小狗狂吠。

    路明非转头冲向苏晓蔷。

    “它骂得好脏啊!”

    苏晓蔷:……

    “我明年的运势旺不旺啊?”大狗狗脸一转继续问。

    “旺旺旺!旺旺旺!”

    小狗狂吠,同时一股黄色的液体从它双腿之间呲向路明非。

    “哇!它好脏啊!”

    大狗躲开后冲着苏晓蔷狗叫。

    苏晓蔷:……

    罗马北麓,梵蒂冈。

    庞贝·加图索推开沉重的铁门,他在游客惊讶的高呼下努力从门外挤了进去。

    庞贝很久没有来过这座教皇亲临的西斯廷教堂了。他曾经的妻子是一位天主教徒,那个女人一直笃信神于天国注视凡间,可到最后女人没有听到神的福音,反倒。

    庞贝是个血统纯正的意大利人,可他不信教,但凯撒信,恰巧教廷这些年又挂出了混血种世界“瑞士银行”的名头,所以庞贝在八年前把一件东西寄存在了约翰·保罗二世这。

    今年老爷子寿寝正终,庞贝大半年来紧赶慢赶,直到现在他才处理完底格里斯河畔的事回到意大利,来到罗马,来到梵蒂冈,约见新皇本笃十六世,想要拿回那件东西。

    庞贝在一幅巨大的天使油画前驻足,他等了几分钟,直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庞贝装X的说:“”

    只是庞贝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等到教皇,他等到了腰子上两柄油光蹭亮的钢叉。

    “请你离开,先生,这里是私人领地,不是可参观区!”

    两名维持治安的圣骑士得到游客举报后发了疯的跑进监控室查到了庞贝的行踪,幸好这家伙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世纪大盗,专挑什么名贵艺术品下手。

    骑士们看见庞贝停在了教皇私人书房隔壁,立马报了警然后带着家伙赶到了庞贝所在的房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像汤姆猫一样轻手轻脚的把钢叉抵在了庞贝的腰子上。

    庞贝微笑的脸僵住了,他低头看到了两把明晃晃的叉子,庞贝先用两根手指一左一右隔开肚皮上顶着的钢叉,有满脸笑容的朝严肃的骑士说:“我的朋友,我想这是个误会。”

    骑士不为所动,反倒朝外招了下手,随即又上来一位胸前画着红十字的骑士,只是在他进门时身影一顿,接着退了出去。

    两名骑士紧紧盯着庞贝,半分钟后他们还没等到同伴来援,其中一人转身一瞥,一位满头白发的小头慢慢已经走到了到了他们身边。

    小老头拍了拍这位骑士的肩膀,接着又小声说了几句,骑士点头,看了眼庞贝,对着同伴一招手,两人收起钢叉退了出去。

    “很抱歉,教皇冕下正在处理一些公务,庞贝先生请随我到另一个地方等待。”白发老头停下来小声对庞贝说。

    接着他带着庞贝走到了另一处私人房间,路上他向致礼的教徒游客微笑点头,一一回礼,像个传递盛世福音的吉祥物。

    两人停在教皇的书房,外边是教廷大图书馆,庞贝在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书,看到封面,庞贝轻蔑的笑了笑。

    “庞贝先生为何对主不敬?”小老头问。

    原先一直温声细语的语调在仅有两人的房间里重了几分,小老头想在庞贝这里探探加图索家族的态度。

    “所以呢?枢机主教阁下打算劝谏教宗派出圣殿骑士团亦或条顿骑士团登上西西里,为主伟大的神国开疆拓土?”庞贝微笑着满不在乎的回答。

    庞贝不在乎什么教廷,教宗早就是过去式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庞贝眼里他们连找SH都赶不上热乎的。

    “神爱世人。庞贝先生,教廷不是什么肮脏的战争贩子,您也不必对我们抱有这么强的敌意。”

    “我哪有什么敌意,”庞贝耸耸肩,把手里的书塞进书架顶部的空隙,“我这人就这样,没什么文化,是个土里土气的暴发户,您是个学问人,别跟我一般见识。”

    枢机主教话语依旧温和,庞贝在他面前反倒像个叛逆的孩子。

    “你我都知道,教廷早就过了只手遮天的时代,黑帮也早已不是打家劫舍,一言不合就要灭人全家的暴徒。

    如今大国崛起,资本合纵,教廷也成了一个跟不上时代的人文机构。我们对抗不了密党,也成不了第二个所罗门,更不是北美那些新兴者,教廷不过是守着昔日荣光在断壁残垣的辉煌里沉溺美梦的浮游……”

    枢机主教的声音低了几分,庞贝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了喃喃孤寂与风烛残年。

    可庞贝冷笑了一声,这位嘴里喊着落魄的老头去年刚领着圣城的骑士们在伏尔加河南岸建立了一座学院,一座卡塞尔学院似的“灯塔”,这哪是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骆驼,简直是要吞象的蛇!

    只是庞贝的确不太在意这些,甚至上明面上的顶尖混血种势力也不太在意这位枢机主教与新任教宗的举动。

    时间早就步入了21世纪,日新月异的科技与创新早把老旧的刻板教条扫进了历史的柴炉,如今的教皇也不过是英国女王般的吉祥物。纵使某这些老牌势力手底下仍旧留存着些许历经数次屠龙战役的“圣骑士”,可这些本就不多的老家伙们土都埋到脖子边了,哪还能像当年一样一边高呼主与我同在,一边撒丫子提枪冲锋陷阵呢。

    更何况他们可比不上全副武装下的长枪短炮。

    教宗要是不听话,联合势力随时能让教宗像海湾战争中的伊拉克一样快速出局。现代战争的经验告诉人们——再强的肌肉悍将也顶不住天上的狂轰滥炸混合地面的钢铁洪流!

    照庞贝看来,教廷这些不爱科学的老古板要不了多久就该在混血种世界灭种绝迹了,他们建立学校也成不了千年“世家”。

    “意大利是个伟大的国家,罗马也座伟大的城市。每年来到西斯廷教堂朝拜的信徒有数百万之众。据我所知,令公子曾在神学上表现出出色的天赋。”

    庞贝:“哈?”

    枢机主教本想借凯撒这位“教徒”来探探加图索家族的底,却不想庞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枢机主教面容平静,但他内心升起了一抹不悦。

    不管是作为新晋的教皇心腹还是重权在握的主教,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被人蔑视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而庞贝数次看他的目光无异于是在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个不谙世事的白痴。

    枢机主教可以接受被人骂白痴,他不能接受的是被他视为“人间污秽”的庞贝三番五次的骂他白痴。

    恍惚间枢机主教低头扫过一眼自己身穿的神官冕袍,他觉得这些锦衣罗绮好像变成了罗马广场上套在猴子身上的的袈裟,他在庞贝面前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神职者,而是跪在地上进行着滑稽表演的小丑。

    “凯撒·加图索是个好孩子,他对主的虔诚圣洁而清晰。”枢机主教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啧——”

    庞贝听到这话摇摇头,对枢机主教摆出一副可惜的表情。

    在庞贝看来这位万人之上的枢机主教已经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但凡家里的老头听到了这话,这位位高权重的枢机主教就该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家族对凯撒的态度用掌上明珠来形容称不上准确,他可以被描述为是加图索家族的活爹!

    凯撒违背过老家伙们很多次,多到家里只要是叫得上代号的老头都被凯撒气回过营养仓里。曾经有位长老提议给凯撒安排一个竞争者,这样一来就算凯撒成不了才他们也不至于浪费时间。

    然后这位提议的长老被其余老头联手揍回了营养仓,从那以后他的直系亲属被老头们告知除非逢年过节,否则不准去看望他。

    庞贝毫不怀疑凯撒如果现在跪到α面前开口说一句我想当加图索堂口的话事人,α能当场拍着手一边大喊好好好,一边火速下令炒了自己和佛罗斯特的鱿鱼,然后通知帕西让加图索家族上上下下恭恭敬敬的准备好喜迎新王。

    “庞贝先生……”

    “你要的东西。”

    枢机主教刚开口,另一道声音从二楼的石像旁响起,打断了枢机主教与庞贝间的剑拔弩张。

    来人披着一袭白袍,与门口的条纹骑士团制服相比大相径庭,与其说是骑士,这人更像刺客信条里的刺客。

    “阿尔斯通·德·高迪恩?”庞贝一眼认出了来人。

    接过阿尔斯通递来的缠满白布的东西后,庞贝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他藏在斗篷下的侧脸,一道从脖颈延伸至眼角的伤痕在通亮辉煌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阿尔斯通并未回复庞贝,他冲枢机主教道:“告诉本笃十六世,我和‘教宗’之间两清了。”

    不等庞贝喊出壮士留步,阿尔斯通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枢机主教看着来人的身影走过转角,他嫌弃的看了眼庞贝,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庞贝揭开手中的白布,清冷如水的利刃被他握在手里,黄铜浇筑的刀柄上镌刻着Ditator的字样。庞贝取下刀柄尾端的金属块,他把一把极小的钥匙放了进去,而后庞贝拨通电话,滴声数秒后朝着电话那头道:

    “嘿!

    亚历山德罗,我的朋友,大生意来啦!

    不不不,当然不是那些没品的破铜烂铁,我可舍不得让你珍贵的手艺蒙羞!相信我,这东西是用炼金金属一次成型,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