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人被她们的外表蒙骗,她们就暴露了本性,轻轻攀附在耳边悄悄说着,“生命是帝皇的货币,所以我们要为了帝皇努力铸币。”
乱搞男女关系在凯瑟白牙眼里算不得什么大事,他见过更加肮脏和离谱的情况,相比于那些,这些活了千百年之久的恶魔把几个凡人榨虚简直可以说是人畜无害。
如果按照林凡的说法,这便是友情变质,大车碾小马。
在战斗中,她们也最喜欢打着帝皇的名义处刑那些混沌教徒和异形。
这是一个极怪的体验,凯瑟白牙不能接受这群色孽恶魔把混沌邪教徒当作雕花的材料来用。那些人确实背叛了帝国,但凯瑟白牙觉得他们的宿命只能由帝皇来审判,而不是这群伪装的很好的色孽恶魔。
也正因为凯瑟白牙的警告和反对,这些恶魔才不情不愿的将自己的处刑目标选择到了恐虐恶魔身上。
她们干的还不错,甚至比折磨一个凡人做的还要好。也许只有帝皇和她们的主子才知道这些恶魔在亚空间互相缠斗了多少岁月。
有时候凯瑟白牙也会在战火停歇的珍贵时刻里想着一个问题,这些恶魔说他们每一次呼喊帝皇都能感受到帝皇的目光,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帝皇看向他们会有着怎样的想法呢?
“这些小家伙可是精兵我跟你讲,她们一同斩杀过的恐虐魔鬼比任何一支帝国部队杀的都要多。”
“嗯。”
“她们的领队也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苍白追猎者,她可是给我献上来不少神尊嗜血狂魔的脑袋当礼物。”
“嗯。”
“她们的口号还都是我编的,是不是很有意思?大慈大悲帝皇之母,赠我爆弹机枪清扫世间。”
“嗯。”
“你可真没意思”色孽看到神皇还是这一副冷淡的样子,兴致低落不少,“我去逗恐虐去了。”
“嗯。”
色孽嘟嘟囔囔的离去了,神皇稳坐在王座上,凝望着千变万化的魔域。
命运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本该背叛的军团保持忠诚;本该被战火最先洗礼的世界仍然平静。第十三次黑色远征已经朝着阿巴顿所不能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他试图掌控局势,也许等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个体的命运在面对宽广的宇宙时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即使他已经站在了一颗星球的顶峰、成为了一支战团的领袖,他也没法从盘根错节的命运大网里将自己抽离出来,保持客观清醒的态度。
就像是帝国海军的集结,为了拼凑出能将混沌舰队抵挡回去的庞然舰队,帝国用了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时间来做准备。
将明确归档在内务部百万颗星球进行筛选,我们的得到了帝国有多少世界能建造出来符合帝国标准的战舰。
这些战舰在漫长的生产过程中也不得安宁,异形入侵、混沌叛乱、帝国内斗
各种突发事件让部分战舰还没来得及出厂就草草沉没,或者被吸入亚空间之中成为了巨大废船的一部分。
在帝国的命令下,成功出厂的战舰被分布在广袤黑暗的宇宙中,密度甚至比往稀饭里撒一撮白砂糖还要小得多。这些战舰被帝国紧急调走,航行途中,因为某些地方的设计失误、材料损耗。或者舰船人员中有几个倒霉蛋灵能失控,直接把恶魔给放进船里,这一部分战舰也就永远脱离了帝国海军的控制。
驻守在卡迪亚星区的战舰仅仅是这庞大变动下的小小缩影,其战舰耀武扬威的阴影下是数量更多,且命运更加复杂的星界军团和星际战士。他们来到此处意味着卡迪亚防区的稳固,也意味着其他被抽调人力和战舰的世界丧失了部分或者全部反抗能力。
奸奇待在命运之网的下面,他的视线从帝国全境的每一个角落探出来。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将动荡泼洒在一颗又一颗星球上。
卡迪亚越是风平浪静,就意味着其他星球在替他承受苦难。命运如水一样补偿着缺失盈余,以求均匀的分布在宇宙之中。
神皇在亚空间中引导着亚瑞克的舰队,让他和后面紧紧相跟的兽人舰队保持安全距离。他在和奸奇进行较量,时不时在两支舰队旁掀起来巨浪影响舰队的位置。
奸奇希望兽人舰队率先砸在卡迪亚之上,神皇希望兽人舰队能从黑色军团的中心突然出现。
像是神皇和奸奇这般高层次的存在便能以自己的意愿驱使无数的个体汇聚在一起形成不可阻挡的历史大势,他们的行动和显圣在明处暗处碰撞在一起,让本就难以揣测的命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变化和计划都是构成奸奇部分力量,不管怎样做,神皇都不能打断奸奇依靠着变化聚集力量的过程。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奸奇飘渺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来他有着怎样的深意。
神皇开口半是回答半是询问般的说着,“你不怕吗?灵族、惧亡者、人类都将借着卡迪亚之战汇聚成一股力量,到那时恐惧之眼将被缝合,你们再也无法将手伸到现实中为非作歹。”
奸奇笑了笑,似乎并不畏惧神皇所描述的未来,“我们被封入亚空间中,你也将被封入亚空间中,被囚禁在无限的轮回中,你不怕吗?”
“一换四。”神皇说完想了想,然后又改口说着,“二换三,还是挺赚的。”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
神皇这次没有回答奸奇,他转移了自己的目光看向阿格里皮娜铸造世界,这颗机械教控制许久的星球地心已经被亚空间力量所污染,成为亚空间通往现实的一道桥梁。
色孽恶魔和恐虐恶魔在桥梁处大打出手,他们进行的战争已经超过了地心之上和星球地表战斗的总和。
要不了多久,这颗星球就要在战斗的震撼中破碎瓦解,星球毁灭的沉重悲鸣将进而影响网道结构。
神皇思索一会,然后敲响了一个大钟。
“这便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