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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窦娥在世

    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县衙。

    坐堂的是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身上穿着绛红色的官服,一脸的威严。

    堂下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跪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农妇。

    那公子自称刘全,女子自称任春花。

    任春花哭哭啼啼喊道:“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民妇做主啊。”说着,伸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刘全,大喊道:“他强抢民女不成,杀了我的妹妹。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恶行,青天大老爷一定要做主啊。”

    “肃静!”县太爷使劲一拍惊堂木,生生止住了任春花的哭声。

    反观站在一旁的刘全,则镇定得多。他很有礼貌地一拱手,对着县老爷不卑不亢道:“县老爷容秉。我乃为当今皇上选秀的使者,见任春花的妹妹长相符合条件,才想要将她招入宫中的。未曾想,她们不仅不遵从指令,甚至还上前厮打我。我随手一推,未曾想竟让那女子撞在了石柱上,实属无奈啊。”

    县老爷捋了一把胡须,严肃道:“刘全,虽说为皇上选秀乃是公事。但自古以来,选秀都是要听取秀女意见的。既然这对姐妹当初不愿意,你为何强抢民女?”

    “县老爷有所不知。此次皇上选秀乃是太后的意见。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是,秀女不仅用来充盈后宫,还要选一批侍女进宫伺候。凡是进宫伺候的宫女,都应该顺应安排,不得提出异议。”说着,刘全将一卷黄色的纱绢递给县老爷看。

    县老爷细细读了一遍后,点头称是:“的确如此。此乃太后懿旨,要求被选中的侍女必须无条件服从。”

    那女子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她声嘶力竭地喊道:“青天大老爷,这刘全一开始并没有说选我妹子做侍女,只说是入宫为妃啊。他也未曾出示太后的旨意,若非如此,我们岂敢不从啊。”说完,那女子哐哐叩头,又补充道:“就算刘全说的都属实,但他失手杀人,也违反了律例啊。”说完,又是跪地狂磕头。

    刘全不慌不忙道:“县老爷,我是代表太后老人来的。”说完,好整以暇地等着宣判。

    县老爷有些慌了,只好忽略了过失杀人这一茬,直接问刘全:“那你有没有说明白到底是选秀女还是侍女?”

    “自然。我有证人”说着,刘全看向群众,扶着身后挥挥手。

    很快,好几个村民挤出人群,走到堂前,纷纷表示:刘全曾明确说过,要选任春花的妹妹做侍女而非秀女,还曾当场宣讲过太后的旨意。

    任春花气得直哆嗦,指着曾经的乡邻一个个手指直颤抖,嗫喏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县老爷转头问任春花:“你可有证人?”

    任春花摇头,现在的这些证人都是当初向她承诺会帮她伸张正义的人。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倒戈相向了,她如何再去找证人呢?

    围观的百姓也一个个摇头,发出叹息声,议论纷纷。

    县老爷一敲惊堂木,镇住了围观的人,随后宣布:“此案情已经十分明了。任春花与其妹忤逆朝廷使者,有错在先。但念其无知,不予处罚。至于刘全,失手杀人为事实,着打10大板。退堂------”

    刘全原本得意洋洋的脸一听这话,当即大喊:“老爷冤枉啊,我是为朝廷办事的啊。”

    哪怕仅仅10大板,刘全也不想承受。

    可衙役还是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倒,一个个厚重的板子打在了他的臀部。

    围观的群众有的叫好,有的摇头,一时众说纷纭。

    尘埃落定后,凌星和夔从人群中出来,她觉得此案有隐情,想要帮助任春花伸张正义。

    夔适时劝导:“这已经算是定案了。若翻案也不是不行,但太麻烦了。况且,这个县太爷也办法。所有的一切都对那个农妇不利。”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人命如草芥。你难道没看到朝廷都不在乎人命吗?在选侍女时,要求别人‘无条件’服从。正所谓‘上行下效’,最高位者都这样草菅人命,你还指望下面人把百姓当人吗?”

    凌星才不管什么朝廷不朝廷的,她内心有一簇正义的火苗在熊熊燃烧,“不行,待晚上的时候,我悄悄去找任春花,问问她具体的情况,我要帮帮她。”

    夔见凌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叹息一声,随她去。

    冬天的夜幕来得很早,天一擦黑,凌星就打听来到了任春花家,敲了半天门,无人开门应答。她只好飞身进来了,刚一进来,就见到任春花躺在床上睡觉,她觉得奇怪,这么早怎么睡着了。刚一靠近,一大股血腥味传来。

    凌星暗道不好,赶紧燃起烛光,凑近一看,任春花早已服毒自尽了,身体冰凉。

    环顾了一下任春花的家,发现没有外人来的痕迹,门是从里面锁住的,整个家的布置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一股强烈的悲伤和无助包感包围了凌星,她实在是气不过。当即又隐身来到了刘全的家。

    与任春花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室的豪华,室内奴仆也不少。此时的刘全正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着吃晚饭呢。

    身旁一娇滴滴的妾室问刘全:“老爷,不是说打点过了吗?怎么还受这皮肉之苦?”

    刘全狠狠啐了一口,骂道:“那县太爷是个榆木疙瘩,油盐不进,竟然不收我的礼。好在我找的证人足够多,又有太后懿旨这个护身符,才保住了性命。要不是怕被人怀疑,我恨不能现在就杀了那个贱妇!区区一个农妇,竟敢与我作对!”

    小妾用一块帕子轻轻擦拭了刘全嘴边食物残渣,问:“既然有太后懿旨,老爷为何不一早拿出来,也省的闹出人命,经受这一遭折磨了。”

    刘全摆摆手,让小妾将食物端走,长长喘了一口气才道:“那懿旨是我托宫里的干爹仿照太后笔迹写的,是假的。哪有什么懿旨。况且,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让那丫头做侍女啊,她长得不错,我想着做个秀女,实在不行,给我充房也是好的。未曾想,那姐妹两个,竟是茅厕里的砖头,又臭又硬。”

    凌星越听越气愤,当晚便幻化成任春花的妹妹的样子,吓唬了一通刘全,直把他吓得丢了魂,成了失心疯,才满意地离去。

    回到客栈后,凌星对夔道:“我们明日打道回府吧。还是回到历城吧。原以为,天子脚下公平多一点,未曾想竟是‘灯下黑’。”

    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呷了一口茶,无所谓道:“随你,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