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猜叔的电话一直就没停过,桌子对面还坐着个来讨债的。
“岩白眉手里面有没有合同,你查嘛!世纪酒店同我有没有关系,你可以去查的嘛!是不是?”
“是,是蓝琴,关了我也能把地皮拿回来,我保证。”
手机再次响起,猜叔却没再管它。看向面前的人:“夏文镜欠你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人显然不吃这一套:“他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玩票据,这个事早就传出去了。”
猜叔长叹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答复你。”他看向沈星:“阿星啊,夏文镜的租收回来了吗?”
沈星摇头。
那人大声问道:“你摇头是哪样意思?是莫得钱?还是认不得?”
猜叔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打翻茶水:“你问来问去,我能把夏文镜给你变出来吗?!走。”他看向一旁的细狗示意:“滚!”
细狗和小柴刀把人拖出去后,油灯和但拓又急急忙忙走进来。
油灯喘着气:“坤猜,小磨弄的口岸都断了噶,所有的货都拿不到了噶!”
但拓补充:“而且好像还不是缺货,我怀疑是他们联合起来对抗达班不出货。”
猜叔问道:“那两个,金石开同坎瑞档呢?”
还是但拓回答:“他们两边直接找不到人咯!”
油灯又补充了他的担忧:“打了一路的电话,也打不通噶!咋个整啊?坤猜!艾梭下个月苦修,牛肉也要停,这烟酒再进不来,山里要的东西都送不成了噶!”
猜叔向沈星招手:“阿星,来,过来,坐。”说完把靠近的沈星扯过来,让他坐在旁边:“好玩啊?嗯?看到咩后果了?因为你明知这个后果都选择报警。”
蹲在一旁的油灯倏然站起来:“哪样?”他扑上去掐沈星的脖子:“蓝琴是你点的噶?”
但拓赶紧上前把他扯开:“你搞哪样?油灯?不可能是阿星,报警嘞那个不是,那个世纪赌坊那个叠码仔噶?这个事情我晓得噶!”
这时沈星来了一句:“我也确实准备报警。”
猜叔说道:“你不是准备,你已经联络好你那个警察朋友觉辛吞了。”
油灯又问:“为哪样啊?”但拓也用难以置信又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沈星畏畏缩缩地回答:“咱们已经把水火两个厅的本金收回来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做。”
油灯气急:“你把蓝琴拖下水,不是把达班也拖下水吗?”
沈星回答:“蓝琴已经外包给夏文镜了,跟达班扯不上关系。”
但拓心头的火气也蹭蹭直冒:“就算逼单房跟达班扯不上关系,你不晓得后台是那个銮巴颂哇?你点了蓝琴赌坊不就是等于惹了金占芭噶?”
沈星还被吼出了点不服气来:“那个杰森栗本来就是在卡蒙开赌场的,他至于到这儿找岩白眉帮他打理吗?他就是看中了岩白眉和猜叔之间的关系,想让岩白眉背叛猜叔。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开逼单房,这不就是打猜叔的脸么?”
油灯指着沈星大声说:“那你也不可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气氛沉默了一下,只有院子里的白孔雀叫了几声。
沈星犹疑着说:“是,我确实也有私心,但我是顺势而为……”
猜叔站起来,打断他的话:“阿星我想问你一件事,现在你的朋友救出来没有?”
沈星摇头,猜叔又问:“封了蓝琴,三边坡有没有变好些?”
“没有。”沈星依旧摇头。
“是咯!整件事就是,銮巴颂同逻央打仗,銮巴颂想抢走逻央的航道载赌客。逻央是我们最大的客户,所以我们被人搞是应该的。大家不要再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嗯?静观其变,事缓则圆。”
白双看着猜叔离开的背影,心想:把阿星推出来当替罪羊吸引火力了,来这么一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