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看见沈星急匆匆的背影,疑惑地问州槟:“阿星起床了?他干嘛去了?”
州槟表示他也不知道。
白双也没深究,于是说:“准备好了,你跟我来吧。”她带着州槟来到药房,自己走到小推车前,也没看他就说:“把上衣脱了,坐在凳子上。”
州槟愣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干脆地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白双推着小推车走到他身边,左手抓着他的右手腕抬起整只胳膊,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在他的右肩膀按来按去。
第一次见州槟白双就观察到了,他的右肩膀应该是有陈年老伤,不然不会只被枪擦了一下,陈二姐撕扯他的时候就疼成那样。她早就知道他需要拔一下火罐,所以才需要时间准备。
州槟毕竟不是毛头小子愣头青了,但是白双靠近时,她身上清甜的果香在这满是药材味的房间里十分突兀,感受着微凉的指尖在他肩上按压,他还是忍不住失了神。不盈一握的纤腰就在他眼前,好像只要用手轻轻一揽就能把她按进怀里。
给但拓打完电话的沈星,一直在外面盯着他俩,看见州槟裸着上半身,虽然知道这是阿双姐在给人看病,但州槟可不是啥善茬。他越想越替但拓着急。白双瞥见他的身影,不动声色。
直到右肩传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州槟这才回神,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白双见状,说道:“看来就是这里了。”
确定了位置后,白双在桌子上摊开针包,在旁边点好了酒精灯,利落地抽出银针,消毒,施针。州槟这是第一次被针灸,他神奇地发现被针扎了居然一点都不疼,只有些酸胀。
白双让银针停留了一会才拔出来放在一边,让州槟趴在一旁的小床上,在病灶点燃了被搓成圆锥形的艾绒,快燃尽时取了下来。然后又让他起来坐在凳子上,开始给他拔火罐。
半个小时后州槟的右肩多了好几个深紫色的圆形火罐疤,他觉得右肩前所未有的轻松。白双把衣服扔给他,示意他穿上。
然后白双开始给他抓药,州槟从来没见过神色这么认真的白双,三个药柜那么多抽屉,她好像对每一种药材的位置都烂熟于心,开关抽屉的动作十分利落。想到这次她新的一面是对他的,他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更加柔和。
很快,药就抓好了,她一边用油纸把药材包起来一边交代:“这里是三副药,每副药用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三次,一副药可以吃三天。还有外用贴的膏药,我还没做好,过几天给你送来。一张可以贴三天的,贴上以后尽量不要碰水,会影响效果。药吃完了以后过来复查。”
交代完了,药也包好了白双问他:“明白了?”
州槟笑着回答:“明白了小神医。”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我送你?”白双原本就是客套一下,谁知这人一口应下:“好啊!”
没办法,话已出口,不好反悔,白双只能撇下没收拾好的药房,带着州槟往门口走去,刚出门就看见假装很忙的沈星跟她打招呼:“阿双姐,看病看完了啊?”
白双笑着“嗯”了一声。
于是紧赶慢赶回到达班的但拓看见的就是和州槟“相谈甚欢的”白双。他浑身血气上涌,直冲天灵盖,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大步冲过去,扛起白双就朝二楼走去。引得白双一声惊呼:“但拓!你干什么?!”
州槟下意识就想上前,却被沈星拦住:“这是咱们达班的家事,你插手好像不太合适吧?再说了,以我阿双姐的本事,她能挣脱不开吗?”
州槟心里一凉:是啊,以她的本事不是挣脱不开,只是不想挣脱罢了,也是怕,伤到但拓吧。他知道,今天过后,他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