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山来过后,白双才知道是沈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陈会长不在大曲林,猜到这其中有诈,才让吴海山通知了陈会长赶回来。她只坐在但拓的病床旁边,握着他的右手,暖着打进他身体的药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沉默着。
没过多久,陈会长也来了,带了一帮今晚动过手的人,跪在但拓的病床前。当然,没有毛攀。
对此,陈会长的解释是腿脚不方便。白双在心里冷笑:怕是她在这儿不方便吧?
接下来他们的谈判,白双只听了个大概,她大部分的心思都在但拓身上,即使有监测器,与他交握的手时不时会抽出来给他把脉。
听到他们部分谈话的白双深深意识到:在猜叔眼里,每个人都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哪怕但拓对他如此忠心也不例外。带走他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她就这样在他床边守了三天,困了就趴在他手边眯一会儿,小柴刀和细狗轮流来给她送饭,每次她都只能勉强咽下一点。看得送饭的两个人直叹气。
第三天中午,小柴刀又来送饭了,白双没有胃口,让他先放在一边。他欲言又止,还是说:“阿双姐,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嘛!拓子哥还莫醒,你又住院了咋个办?”
白双张开嘴正想说她有分寸,就感觉到但拓的手动了一下。她顿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刚刚是错觉。
好在但拓的眼皮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白双连忙喊:“醒了!醒了!小柴刀,快去叫医生,快去啊!”
她几乎落下泪来,明明医生说过他没什么大事的,明明她也清楚他昏迷几天就会醒的,她还是一刻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生怕他再有什么意外。
好在,好在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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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星回来的达班众人都很开心,除了细狗和白双没有那么开心,因为什么呢?细狗就不用说了,白双发现但拓醒了之后还是对她躲躲闪闪的,她一气之下就再也没去医院看过他。
但拓养伤期间,艾梭跟陈会长的生意终于谈成了,毛攀也被陈会长关起来老老实实地养伤,没再闹出过幺蛾子。至于毛攀受的伤,猜叔表示:陈会长不是不清楚他什么德行,要不是阿双机灵又会医术,还能有命逃回来?只废他一根手指一条腿,事后还能养好,已经便宜他了。
“阿双姐,你真不去接拓子哥出院啊?”沈星一边给白双推秋千一边问。
白双本来心情很好地坐在小柴刀他们特地给她扎的秋千上的,听到沈星这话,瞬间垮了小脸,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不提他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我乐意去看他,人还不一定乐意看到我呢!”
“你俩到底咋了?”
“去去去,问你拓子哥去!别来烦我。”沈星无辜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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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从大曲林医院回来,正好碰见吴海山来给达班送红木家具,把整个佛堂都焕然一新。头上还缠着纱布的但拓,远远看见正在佛堂里泡茶的白双,止住了脚步。沈星说道:“走啊拓子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星又无奈地摇头: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别扭。猜叔也远远地看见,不置可否。
走进佛堂的沈星和三人打了招呼才开口称赞:“这新木桌真漂亮啊!这不是在州槟那个伐木场弄的吧?”
吴海山笑得像只松鼠:“这有可能啊是你亲自伐的嘞!”
猜叔也笑道:“哇,那就更有价值了。”
吴海山拿起猜叔旁边的一本书:“沈星啊,这个送给你。”是一本《周公解梦》。
沈星翻开看了看,里面放了一个不小的红包,他刚想推辞就被吴海山制止:“哎呀拿着拿着。这次生意能够促成啊,功在达班,劳在达班,所以我给兄弟们准备了一点心意。”沈星见猜叔点头,才敢收下。
这时茶泡好了,白双用一个托盘端起两盏,放在猜叔身旁的桌子上,双手端起其中一盏给吴海山,后者连连推辞说:“哎呀我可当不起小神医亲手奉的茶呀!”
见白双不解,他继续奉承道:“经过这次的事情,现在整个三边坡谁还不知道‘小神医'的名号啊?敢从阎王手里抢人,猴王的药材生意都因为你翻了一番啊!”
猜叔开口:“都是道上的兄弟们谬赞了。”
吴海山继续说:“猜叔啊,还有一个好事情,这几次啊,通过接触,陈会长对于猜叔的能力,那简直是全方位地了解啊,所以专门派我来请猜叔到象龙国际做客呀!特地给我强调了,一定要把小神医啊,也一起请来。”
猜叔脸色沉重向外走:“又摆咩鸿门宴啊?但拓都还没醒呢!”
吴海山面色一变,连忙跟上:“猜叔,这次是陈会长亲自发话的,而且我也会去,全程……”
猜叔厉声打断他的话:“闭嘴!”把吴海山吓噤了声。
只听他又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佛堂嘛。有什么在外面边喝边聊。”最后一句带上了笑意。
吴海山被吓了个半死,松了一口气,对沈星说:“哦哟,猜叔这个演技啊!刚才把我吓一跳啊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