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和几个人一起躲在货车车斗里的黑布下,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极具特色的:“黄花梨!你又来辽!我认得哪是黄花梨辽,全部准备好喽!”
接着是一句勃磨语:“怎么就来了两辆车?”
然后是拓子哥懒散的声音:“对,就两车,因为我这次来,不要黄花梨。”
“那你要哪样嘞?红木?”
“要命!”两声枪响,白双一把掀开黑布,站在车斗里,借着车头的掩护,两枪就把两边瞭望塔上的紫巾军爆了头。从坡下冲上来的州槟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惊。
解决了高处威胁的白双迅速跳下车,冲了进去。
随后冲进来的州槟借着掩护解决了前面的几个人,就看见白双用手枪对着他,他惊恐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哼,州槟一扭头,地上赫然是一个正端着枪的紫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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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大部分人,白双和但拓会合:“找到阿星了吗?”但拓摇头。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拓和白双对视一眼,急速向倒树的方向移动。
刚解决完看守的一个紫巾军,俩人就看见断口下急哭了的沈星,沈星也发现了他们,带着哭腔喊:“但拓!阿双姐!你们快来啊!”俩人几乎飞身上前。
三人一起把压在一个中年男人腿上的树干挪开,白双看清了伤口露出的森森白骨。沈星哀求道:“阿双姐,你不是医生吗?我求求你,救救我舅舅!”
白双额角绷紧,心道:这腿恐怕是保不住了。但她还是安慰沈星:“你別急,舅舅交给我,放心,我会尽力的。”
躺在地上的人一听白双是医生,用虚弱的声音说:“先,先救孩子。”白双这才发现旁边的兰波怀里还有一个孩子。她用眼神询问沈星,后者艰难点头,她眉头紧皱,只好一咬牙,先用银针封住了沈星舅舅的孔最、合谷两处大穴。
到了兰波身边,白双看清他怀里那个小孩的伤势后,额角突突直跳:猜叔啊猜叔,你给我安排的好差事。手上动作不停,施针止血,把脉,从裤袋里翻出参片给孩子含在舌下吊着命。
接着又回来继续给舅舅施针,撒了止血药粉。然后迅速起身寻找合适的树枝做担架。她去拿油锯时居然有人用斧头拦在她面前,白双眼里的刀子几乎化为实质:谁啊这是?没看见人命关天呢吗?她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瞬间上膛,声音发狠:“让开!”面前的人这才忌惮地走开了。
着急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毛攀阴森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白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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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十万火急地把两个伤患送到大曲林医院,送进手术室。白双这时才犹豫着开口:“阿星,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以这里的医疗条件,舅舅的腿,很可能是保不住的。刚才在林场,我看你太着急了就没说。”
沈星听后,如遭雷击,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嘴唇,嗫嚅道:“没事的,没事的阿双姐,我知道你尽力了,命保住就好,命保住了就好。”
见他这样,白双和但拓心里又是一阵揪疼……
但脏兮兮的两个人还是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口气:还好,阿星没什么大事。
三个人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医生拿着文件夹出来,用勃磨语说了几句话,但拓翻译道:“你舅舅没得生命危险了,但是,腿保不到了。”
哪怕早已做了心理准备,真正听到这个结果还是让沈星怔愣在原地。
那个医生继续说:“家属同意,我们立刻就做截肢。”但拓看了看沈星的样子,不死心地问:“真没别的办法吗?”医生摇头。
沈星见状,接过了文件夹,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拓又问了一句:“医生,西图昂怎么样了?”
医生长叹一口气说:“小的那个情况更不好,颅内出血,肺部的穿刺非常严重,要不是有人在现场做了急救,早就死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