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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零 二 章 出事

    转眼,已经是围猎的最后一日。

    今日过后,便是要清点猎物,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五阿哥一骑绝尘,冲锋在前,紧紧靠在皇帝身侧,春风得意。

    有人来报,东边发现了一头猛虎,在场所有八旗子弟全部出动,合力四面围追堵截,等着皇帝亲临捕杀。

    皇帝志在必得,策马奔腾,人群让出一条路来,那虎见状,转头往皇帝处扑去,皇帝聚精会神,箭在弦上,五阿哥在一旁,抽出了一柄小刀,正准备助皇帝一臂之力,身下马匹却突然滑了一下,发出哀号,那一箭,从五阿哥的肩膀擦过,他从马上摔下,马儿受惊扬起前蹄,身边的侍从急急去救,队伍瞬间乱了。

    皇帝分心去看,那虎却直直冲着他去,身侧的众人连忙去拦,又不敢真的置那虎于死地,毕竟历来对这熊,虎一类的猛兽,都是皇帝亲自射杀,谁敢抢了皇帝的猎物?

    那虎忽略身边一众人,只冲着皇帝的坐骑去,平日里训练有素的马儿对上来自森林之王赤裸裸的,嗜血的目光,也颇为惧怕,它不安地骚动起来,皇帝稳住心神,又一箭,射中了那猛虎的眼睛,身下的马儿却直接重重摔倒在地,正正好拦在皇帝和虎的中间,连带着皇帝也翻滚了几圈,,那虎冲着马儿去,一口咬住了马的脖子,鲜血如注。

    如此,众人才齐齐射箭,直将那虎射成了筛子。

    血溅了皇帝一身,皇帝惊魂未定,五阿哥此时已经痛苦地蜷缩一团,整个猎场都骚乱起来。

    好好的围猎,变成了意外现场。

    嬿婉再瞧见的,便是被抬回来的五阿哥,和溅了一身血的皇帝,险些晕倒过去。

    “皇上,永琪!”嬿婉有些腿软地倒在春婵身上。

    “朕没事,是永琪,快传太医!”皇帝脸色很不好,前些天永珹才从马上摔下,如今永琪的坐骑也出了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琪双目紧闭,直接就近挪入了皇帝的帐子,皇帝那一箭伤的不重,重的是马儿惊慌之下的踩踏,堪堪避开心脏,虽性命无虞,但往后怕是要仔细再仔细地养着,再不能劳累。

    幸而保住了命,可是身体不健康的皇子,是不能继承皇位的。

    这和四阿哥的腿伤不同,太医明确说了,那只是外伤,虽说要些恢复的时间,但对今后骑马射箭影响不大。

    整个木兰围场都像是笼罩着阴霾,皇帝最看重的两位皇子都出事了,就连皇帝自己也险些受伤。

    “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帝王之怒,整个木兰围场都被翻了个遍,所有与此相关的人都被带走调查。

    田云儿细心照料着永琪,在他被抬回来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心惊胆战,险些勾起自幼的病症,熙珠依旧是一日一次地去永珹处探望,除却四阿哥和五阿哥的帐子,其余地方都面临着不定时的搜查,拷问。

    久不出结果,皇帝耐心愈发消磨,就连原定的庆功宴,气氛也相当微妙,众人自知不能触了皇帝的霉头,且二位阿哥以及如今的嫔妃之首令妃皆未出席,蒙古清贵们还被皇帝敲打,颖嫔和恪贵人的事情一出,整个宴会像是成了大型表忠心现场,没有一分一毫的喜悦,只有不住的“惶恐ot“万岁”。

    排查了许久,最后追查到了马场负责人身上,历来宫廷御马的草料,都是精心养护的紫苜蓿(紫花苜蓿,别名苜蓿,紫苜蓿,豆科植物,种植历史久,素有“牧草之王”的称号),耐旱,易活,茎叶柔嫩鲜美,营养价值高,可是这一批供给的马料里,竟然混进去些许酢浆草(三叶草,十字花科植物,苜蓿属,味酸),马儿食用可能导致腹泻,绞痛等不良症状,尤其若是发霉的酢浆草,伤害更甚。

    可若是少量食用酢浆草,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要因此影响马儿,那便是要长期食用或者大量食用,再不就是发霉的酢浆草,可在这诸多草料中,拢共就寻出来一些,这样的量,是不足以让马儿出事的。

    负责草料的人只说是自己一时昏了头,因为酢浆草也会长于牧场,草料供给诸多,实在不好分辨,等做成干草了成捆成捆地运走,更瞧不出区别了,这才不小心混进去了,被马儿吃下,导致了这场意外。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是这几匹御马肠胃过于脆弱,又接连几日参与围猎,这才导致了在猎场上不适。

    两位皇子和皇帝的这场意外,竟然只是因为弄混了几根草,结果一层层传到皇帝手里,他直接踹翻了桌凳。

    “废物,草料场的人都是瞎子不成,这种小事也能出错!”

    皇帝面色很难看,难道要让他相信,木兰围场,皇家草料场,都能犯下这种失误,这一切都不过是意外,他最得力的两个皇子出事,都是意外!

    可再要查下去时,线索却断了,那负责人交代了一切,被暂时收押的第二日就自尽谢罪。

    所有相关人员都被问罪,就算皇帝再罚,也弥补不了此事带来的影响,最终此事以意外定案,处理完一切,便下了旨意,三日后回宫。

    “就这样,就这个理由?”嬿婉不可置信,这是什么理由?弄混了草料,害的马匹出事,进而害了两位皇子,就这样结案了?

    “负责此事的大人们几天几夜没合眼,才查到草料上去。”进忠扶着嬿婉的手从永琪的帐子里走出来,“线索到这里就断掉了。”

    “那当时不是还说,那虎冲着皇上去吗?”嬿婉心里蒙着层层谜团。

    “是,给的理由是皇上身上的龙涎香,吸引了那猛虎。”进忠再说道。

    “没这么简单,绝对没这么简单。”嬿婉往前走着,“这就不可能是意外,就算是宫廷御马的草料集体出了问题,怎么其他人的马都没事,就皇上和四阿哥五阿哥的马有事?”

    “这就不知道了,”进忠弓着身子,“那三匹马都查过了,除了是酢浆草的原因没别的,其余的草料也查了,多少混进去一点,想来是皇上和二位皇子的马儿金贵些,故而更严重些,但是现在但凡和草料沾点边的这些人不是处死,就是放逐,皇上的意思,此事怕是到此为止了。”

    “皇室的脸都已经丢尽了,这种意外的事,必须有人负责的。”嬿婉心事重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但是如今也只能准备准备回宫去了。”进忠附和道。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一直到嬿婉自己的帐子。

    “进忠,”嬿婉转过头,“你相信这是意外吗?”

    “不信。”进忠回答的干脆果断,“奴才在这皇宫里待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意外,若是有,那也必然是有导向性的意外。”

    “是啊,”嬿婉缓缓坐下,“旁的地方也就罢了,这是皇家围场,紫禁城里就没有意外,从前二阿哥的事情也是意外,还不是查出来海氏和纯妃,现在这件事,又如何能算是意外。”

    “可是如今人死了,也查不下去了。”进忠给嬿婉奉了茶。

    “谁说人死了就查下去,”嬿婉抿了口茶,“既然现在看不明白,那咱们就等一等,谁是那个受益的人,谁就是背后的主谋。”

    “令主儿说的是,”进忠又摇起了扇子,“只是这五阿哥重伤,别是冲着您来的。”

    “只要她有那个胆子,本宫何曾怕过,”嬿婉不甚在意,“既然人死了,看能不能去寻到他们的家人,这肯定不是个意外,那就是有人授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一切所谓的真相,都来自那些个负责人的证词,就从他们入手。”

    “是,”进忠轻轻凑着嬿婉的小脸,“令主儿认真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少贫嘴,说正事呢,”嬿婉的脸红了一下,“怎么,我何时不好看了?”

    “是是是,您什么样子都好看。”进忠侧着脑袋,“您瞧瞧,奴才有没有变化?”

    “嗯?”嬿婉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没有啊。”

    “奴才想令主儿都消瘦了,您压根没瞧出来。”进忠冷哼一声,将嬿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