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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解释

    “主儿,进忠公公辰时末便来候着了。”王蟾上前说道。

    “今日在长春宫多耽误了些时候,”嬿婉心里想着,那便是伺候完皇上早膳便来了,“你们不必跟来,我有话同进忠说。”

    “是,主儿。”春婵机灵的关了门,守在房外。

    嬿婉掌着进忠的手迈进房内,坐下的功夫,进忠已经送上了茶,半跪在脚凳上。

    “令主儿可见过宫里的各位主子了。”

    “是,婉嫔娘娘和玫嫔娘娘都是好相处的,倒也还顺利。”嬿婉低头看着他,“进忠,昨日我在长街上见了凌云彻,他曾是我的青梅竹马。”

    “是吗,那令主儿怎么不答应娴贵妃娘娘,嫁给他。”进忠垂着眼,眼底已经是浓浓的嫉妒之色。

    “你当日帮我,便该知道,我在启祥宫受了许久久的磋磨。这么久了,他都不曾求娶,现下我好不容易有了飞上枝头的机会,他倒是装起深情来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如今,他在我心里的地位自然是远不如你的。”嬿婉用手撑着脑袋,“这花盆底我穿着不舒服,进忠,不如你给我揉揉?”

    “是。”进忠将手覆在嬿婉那双雪青色缎绣竹蝶纹花盆底鞋上,两指轻轻按起来,“这双鞋是奴才特意去内务府给您挑的,颜色衬您,您穿不惯高的,下回奴才吩咐一声,只是宫规在那,您得习惯。”

    “知道了,”嬿婉自顾自剥着盘子里的瓜子,“事情我解释完了,你可满意?”

    “奴才不过是个宦官,令主儿说是,那便是,”进忠依旧垂着眼,“这样可舒服些,主儿晚上可吩咐那热水泡泡,会好些。”

    “诶呀,你满意便好,说起来,当日我在四执库当差,同他也算是一段青春年少,谁知,撕,疼,进忠!”嬿婉只觉得脚上的力道忽然大了,忍不住惊呼。

    “令主儿,您在奴才面前回忆起往昔来了,您现在可是皇上的贵人。”进忠终究是忍不下去,眼里的妒忌差点叫他一张脸都扭曲了,“奴才不喜欢凌云彻,您既然飞上枝头,这从前脚底的烂泥不如奴才替您除了去。”

    嬿婉挑眉看着他,另一只手拽着他腰间的带子,迫使他的手松开撑着地,整个上半身都差点压在嬿婉的腿上。

    “令主儿!”进忠抬起头,一张脸此时还多了几分红晕,他的胸口方才磕到了嬿婉的膝盖,下巴正被嬿婉轻轻托着,嬿婉的一双手生的白嫩,彩色的珐琅护甲和宝石戒指反射出窗外照进的阳光,更衬得它青葱细腻。

    “这戒指,是从前他送我的,因着四执库的宫女都有首饰,就我没有,他攒了许久的月例银子买给我,如今它没了用处,就赏给你如何?”嬿婉将那底上刻了凌云和燕子的玛瑙戒指拿下来,这枚戒指,她曾经一直带着,如今倒是该翻篇了,“不过,他从前也算真心待过我,这戒指赏了你,稍后你便帮我跑趟差事,去库房取五十两银子赏给他,就当是多谢他从前替我在娴贵妃面前进言的美意,如何?”

    进忠捧着那玛瑙戒指,成色这样差的玛瑙,在宫里几乎是见不到的,不过一想到这戒指的深意,他便暗自不爽了。

    “怎么,令主儿这还真是不亏待他,您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两,这就巴巴送过去一半。”

    “这宫里,不得宠的嫔妃才指望着月例银子过日子,皇上宠着我,怎么会缺了我的吃穿 ,再说,我昨日叫人送与你的,何止百两。 ”嬿婉轻笑一声,轻轻抚着进忠的脸蛋,滑腻的手感,她的指尖却愈发滚烫,她低下身子,一寸寸靠近,“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往后,我自然好好疼你。”

    “令主儿……”进忠只觉得胸腔里的火愈演愈烈,方才被激起的妒忌竟也无了,嬿婉的新衣上还留着昨日的熏香,她靠的这般近,倒叫进忠手足无措。

    “进忠,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是不是?”嬿婉的声音像是有魔性,进忠没有一瞬间的迟疑。

    “奴才愿一直追随令主儿,哪怕是死。”

    ——

    出了永寿宫的门,进忠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原本的质问不甘,早已成了死心塌地的爱恋,令主儿的身边,只能是自己,是自己!

    凌云彻被娴贵妃提拔到了御前做侍卫,今日是交接的日子,自然是忙着挪东西,才坐下喝了口茶,便瞧见门口站了个身姿挺拔,身着藏青色蟒袍的男子,这身衣服,必定是养心殿伺候的太监,绝非常人。他认得李玉,那眼前这人不是进忠公公便是进保公公了。

    “微臣凌云彻,不知公公来此有何贵干。”凌云彻心里想着,便迎到了门口。

    进忠不屑地上下打量,比我高点,没我好看,瞧着就是个窝囊废。

    得出了结论,进忠便将那银子拿了上来,“奴才来替令贵人传话,赏白银五十两给侍卫凌云彻。”

    “令贵人?公公,这是何意啊?”凌云彻有些疑惑,看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呆愣当场。

    “令贵人说,多谢您这么多年来为她美言筹谋,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进忠皮笑肉不笑,“奴才可真羡慕你啊,什么都没干,还白得了这么多银子。”

    “公公,这是何意,嬿……令贵人她,”凌云彻不知该如何接话,就被进忠打断了。

    “得了,多余的话本公公也懒得和你多说,令主儿现在是皇上的嫔妃,怎么着也不该和一个侍卫扯上关系,这笔钱是令主儿赏你的,收了钱,闭上嘴,往后瞧着永寿宫绕路走。”

    原来这是封口费……凌云彻明白过来,嬿婉的意思就是自己和她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可是,青梅竹马,青春岁月,是这五十两银子银子能衡量的吗,嬿婉竟然是这般在意俗物!

    凌云彻心头苦涩,木着脸谢恩道,“是,微臣谢令贵人赏。”

    “凌侍卫啊,这宫里,谁都有主子,你捧着娴贵妃,奴才捧着令贵人,咱们各办各的差事,谁也别叫谁为难不是?”进忠盯着凌云彻一副痛惜的模样,侍卫啊,嬿婉喜欢侍卫,不就是为着他是个男人吗,等着吧,爷早晚叫你也做做小凌子。

    “公公所言极是。”凌云彻心里像是被撕扯开,桌子上的银子就像是彻底的笑话,将他的情意贬得一文不值。

    呵,虚伪。进忠也懒得留在这,转身便走了,拐道去了内务府造办处。宫里嫔妃的首饰大多出自这里。

    “进忠公公,您有何吩咐。”进忠才迈进来,就有人上前搭话。

    “皇上叫我来瞧瞧上回吩咐做的珠花。”进忠说道。

    “诶,您这边请。”万寿节,皇上吩咐了要制一批首饰给各宫娘娘,进忠瞧过了,便自顾自到了那负责处理废材的熔炉,将那枚玛瑙戒指扔了进去。

    “啪”玛瑙内外材质不一,高温一烤,便炸开了,进忠瞧着那一道裂缝,心里甚是满意。

    小样,这辈子都甭想往令主儿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