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婧兰手一甩,那封休书化做一道利器,飞射向林元胜:“林元胜,这是祖母给你的。”
林元胜抬手,两根手指接住休书,看到那上面写的“休书”两个字,眼神陡然狠厉。
“休书!谢婉英,你居然要休了我?”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休了你,等你把我们祖孙仨都杀了,好让你们这群白眼狼霸占我谢家的一切吗?”谢婉英冷冷质问。
“把你们祖孙仨都杀了?谢婉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吗?”林元胜看向谢婧兰,一定是这孽女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如果是为嫣儿取血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是啊母亲,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谢高也开口道。
“闭嘴,我不是你的母亲。”
谢婉英气得心口起伏,手指着林元胜,“这两年来,你们都做了什么心知肚明,知趣的拿着休书离开,大家都不会难看。”
“谢婉英,你果然还是这么厌恶我,不管我做得再好,也得不到你一句好话!现在居然还要休了我,那我在谢家付出这么多年又算什么?”林元胜蓦地攥紧手里的休书,纸屑从他指缝间纷纷掉落下来。
“你休想一封休书就想打发我!”
“这由不得你。”谢婧兰怕祖母气坏了身子,先一步说话,“林元胜,祖母已经休了你,立即带你的人离开!”
祖母这封休书一出,林元胜与他们谢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谢婧兰,我是你的祖父,你居然要赶我走?你这个不孝子孙。”林元胜眼里闪着狠厉的光芒,早知道谢婉英还能站起来,就不该留他们到现在了。
“我祖父?你配吗?”就算他是亲的祖父,她也绝不会认一个想杀他们的人做祖父的。
“既然你不服,那就让官府来判决,看我休不休得了你。”谢婉卿看向管家,命令道:“你去一趟京兆府衙找京兆府尹,就说老身有请。”
“这……”管家犹豫不决,看向林元胜。
“谢婉英,我现在是黎国公,是陛下亲封的,就算是你也不能把我休了。”林元胜有些得意起来。
“既然黎国公赖着不肯走,那你们就进宫面圣,让陛下为你们做主。”一道声音从大门口传进来。
谢婧兰一看,见居然是阿渊这货来了。
“你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元胜看着他那块银色面具,还有那双幽深的眼洞,浑身透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气息,给人一种高深神秘的感觉。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谢婧兰的身边,何时有这等人物了?
昨夜里库房丢失的东西,是不是与他有关?
“我是谁你无需知道?”阿渊把他当空气,径直走到谢婉英面前,拱了拱手,“见过谢老太君。”
“起来吧。”谢婉英对他微微点头。
“祖母,我们现在进宫面圣吧?”谢婧兰道。
她们本来是要进宫解决她与北堂弘的婚事的,正好这事也一起说了。
“你今日谁都别想走。”林元胜恼羞成怒,下了杀心。
反正全盛京的人都知道谢婉英瘫痪在床,杀了她也没有人怀疑。
“来人,把他们都拿下,生死不论!”
“林元胜,你敢!”谢婉英霍地站起来,气得全身发抖,“你果然居心叵测,你入赘我谢家,就是想把我谢家占为己有!”
“谢婉英,这都是你逼我的。”林元胜面目狰狞,“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把黎国公府管理好的,你就安心去吧!”
“你带祖母跟紧了,我们杀出去。”谢婧兰对阿渊说了一声,闪身挡在祖母面前。
大门外冲进来十来个护卫,个个气息强大,挥刀直扑他们三人而来。
谢婧兰眼神狠厉,一把手枪瞬间在手里。
“砰砰砰砰砰……”
连着八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冲进来的护卫倒下八个,一个个眉心都有一个血窟窿,汩汩冒血。
后面跟着的人一惊,再不敢再上前一步。
“啊……”
站在大堂门外偷听的易氏,看到倒在门槛上的尸体,吓得尖叫起来,在一群奴仆簇拥下跑了。
林元胜父子震惊,睁大眼睛看着谢婧兰手里的黑铁圪塔。
这是什么暗器?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眨眼之间就杀死了八个护卫!
阿渊也刚要动手,被她这一通操作给停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
谢婧兰从袖口摸出一个弹夹,快速换上。
“吧嗒吧嗒”
谢高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外跑,“父亲,快保护我……”
“砰砰!!”两道枪声响起。
已经跑到门口的谢高,只觉两个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身子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屎。
“啊…父亲快救我……”
“高儿!”林元胜蓦地转头看向谢婧兰,眼里闪着狠毒的光芒。
“孽障东西,我先杀了你!”一股强劲的掌风拍过来。
“砰砰砰砰砰……”
谢婧兰胸腔里的恨意翻滚,发了狠把一个弹夹全部射完。
然而,冲到一半的林元胜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陡然,一股强大的劲力扑面而来。
空间里的小金子惊呼:【主人小心……】
谢婧兰刚要举掌迎上去,但旁边的阿渊已经闪身扑过去。
“砰!”
两股强悍的力量碰撞。
阿渊落地,身子往后趔趄了几步,手捂着胸口的伤。
“分身术,倒是有几分本事。”谢婧兰已经换上了一个弹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
“不必找了,他已经走了。”阿渊道。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和管家,谢高也被几个护卫拖走了。
“我去杀了他!”谢婧兰咬牙,拿枪就要追出去。
“兰儿,让他们走。”谢婉英喊住了她。
林元胜是该死,但不能死在孙女手里。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受牢狱之灾,兰儿一生的名声就毁了。
何况,兰儿未必能打得过他。
“老夫人,饶命!”管家扑通地跪到谢婉英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自您病倒之后,老奴所做之事,都是按国公爷的指示,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跟老奴没有关系啊!”
好一个狡猾的刁奴!
谢婧兰心里冷笑,还没找他算账,就想先把自己摘出来了。
“你的事情,等得空了再算账。”谢婉英站起来,身子虽然有点佝偻,但依然一身傲骨。
“兰儿,叫来庆哥儿,我们进宫。”
“我去叫吧。”阿渊道。
“你的伤没事吧!”谢婧兰问他。
她知道林元胜的那一掌力有多强,阿渊跟他对上,伤口可能又被扯开了。
如果没有空间里的小金子,她也不敢带祖母来找林元胜算账。
“我无事。”阿渊说了一声就先走了。
“我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