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拉旺多尔济小小的,故作严肃的模样,魏嬿婉又忍不住想笑,干脆打趣道:“你是哥哥,那要不要保护妹妹?”
拉旺多尔济果然上当,认真点头:“妹妹这么小,我一定保护好她。”
太后也被逗笑了,“是就保护这个妹妹呢?还是别的妹妹你也会保护?”
拉旺多尔济伸出小手碰了碰小公主,便偏了偏头道:“别的又不是我的妹妹。”
得。
恒娖笑着撞了撞魏嬿婉,眼神示意——
小家伙还挺有主见,就他吧。
魏嬿婉一笑,伸出手指给拉旺多尔济,“那我替小公主和你拉钩哦,你要说到做到。”
拉旺多尔济还真和她拉了勾,才被宫女带着回去——
他只是过来磕头的,还要回养心殿。
只是拉旺多尔济边往外走边回头,盯着襁褓好像很舍不得。
最后,他还是挣脱了宫女的手,“哒哒哒”跑回来仰头看魏嬿婉,“我以后能来找妹妹玩吗?”
魏嬿婉自然点头应允了下来,拉旺多尔济才欢欢喜喜牵着宫女的手走了。
太后坐了这么半日,也有些乏累,便让她们先行退下。
恒娖和她一道出去,提醒道:“嬿婉,忻嫔也许还会从皇上那边下手,圣旨未下,你还是多加小心。”
恒娖淋过雨,便想为璟昭撑把伞,也不喜欢忻嫔这般绞尽脑汁去抢夺。
魏嬿婉明白,诚心诚意地谢过了恒娖,“我会小心。”
七公主养在太后膝下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白蕊姬听说,当即一溜烟跑来了永寿宫。
进门第一件事就扑进了寝殿去看摇篮!
她恰好和璟昭圆乎乎的眼睛对了上,而且璟昭还附赠了个带口水泡泡的笑脸。
白蕊姬捂着胸,被笑容击中了!
看够了公主,她才在魏嬿婉身旁坐下,“我听说璟昭要送去慈宁宫,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魏嬿婉随口应了一句,就看见白蕊姬“腾”一下起了身,“你怎么舍得!”
魏嬿婉哭笑不得,赶紧拉了她坐下,“就名字去了,人不去。”
白蕊姬将信将疑,“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骗谁也不敢骗你呀。”魏嬿婉将忻嫔闹的幺蛾子,以及向太后示好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蕊姬听了,却也面色凝重,“拉旺多尔济进京有几日了,怎地圣旨还不曾下?”
魏嬿婉略略沉吟,“许是忻嫔仍在运作。”
忻嫔家族强盛,未必不能影响皇上的决策,但——
海兰这般频繁出入储秀宫,真的只是为了帮忻嫔吗?
不。
除了如懿,无人能让海兰付出这么多。
那会是什么呢?
两人对坐皆陷入了沉思,而门外却传来了春蝉的脚步声。
她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低声道:“娘娘,六公主出事了!”
她快速的将原委说了一遍——
这几日忻嫔带着六公主东奔西走,秋日风大,六公主不小心吃着了口风,便咳嗽的厉害。
“太医诊断,说六公主寒气入肺。”春蝉严肃道:“咳嗽止不住,皇上震怒,斥忻嫔养育不当,送六公主入撷芳殿。”
魏嬿婉还来不及说什么,拉旺多尔济尚七公主璟昭的圣旨亦到!
魏嬿婉却无甚兴奋表情,眉心紧锁在一块。
忻嫔怕是要撑不住了。
她猜的不错,忻嫔接连受到如此打击,迅速的病了。
病来如山倒,忻嫔日日昏昏沉沉,自然顾不得撷芳殿的六公主——
到了此时,六公主彻底暴露在外。
海兰心满意足的扶着刚被放出来的如懿前往撷芳殿。
她们借口去看十三阿哥,实则是为了六公主。
只是如懿看了一眼后,并不是太满意。
她却不能直说,只故作为难道:“海兰,忻嫔是六公主的生母,本宫怎好插上一手?”
看六公主瘦弱的样子也是个小病猫,如果和五公主那样养不大,岂不是白费了她的心血?
海兰却劝道:“姐姐,您位居中宫,指了人养就是,就算养不大,亦追究不到姐姐的身上。”
她顿了顿,终于还是将颖贵人抬了上来,“颖贵人就不错。”
如懿低头想了想。
海兰跟她出来都要鬼鬼祟祟的,不能被人看见,实在是无用极了。
她得扶一个能用的人来。
海兰说的没错,颖贵人挺好,拉了她还附赠一个恪贵人,比海兰有用多了。
于是,如懿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两人又没有话可说了。
海兰好不容易见到姐姐一次,只能努力的找着话题,“姐姐,您今日穿了双新鞋,我看着样式很不一般呢。”
提起这个,如懿总算脸上多了份笑意,她扭捏得伸出自己的鞋子,展露给海兰看,“这是前儿新得的。”
她最爱这个鞋子的奢华,辍了一圈的珍珠,连流苏都是用珍珠编成的,花盆底的侧面也镶上了许多宝石。
如懿弯着腰,打量着她绝美的足,“你若喜欢,我让人把样式给你送去。”
全然不在意海兰的私底被她掏了个干净,如今又只是个答应,哪来的银两做这样富贵的鞋子呢?
海兰脸色亦一僵。
姐姐肯为凌云彻亲手缝制靴子,给她却只是一个鞋样吗?
可待握住姐姐亲自递过来的纸张时,海兰又珍贵的放在了心口处。
姐姐什么东西都没有给过她。
只有这一样。
哪怕只是个鞋样,对于她来说亦是珍宝呀。
而如懿敷衍掉了海兰后,转头就去养心殿——
才两三日,刘嬷嬷辛苦教导出来的成果就从她身上褪下,依旧那般矫揉造作。
她用自以为和善又温暖的表情看着皇上,“颖妹妹和恪妹妹进宫时日颇久,位份却不曾动过分毫,臣妾想请皇上降下恩典。”
皇上原先只是怀疑,被如懿这么一点,便肯定的将颖贵人和恪贵人划进了如懿的小团伙去,便不耐烦道:“朕后宫这么多贵人答应,怎么不见皇后你为她们求一求?”
他顿了顿,又阴冷了几分,“还是说皇后只为自己人说话,旁的死活都不顾?”
如懿嘴唇不满的嘟起。
她不为自己人说话,难道还为旁人说话吗?
皇上怎么这般想不明白呢?
不等她继续说什么,就又听见皇上慢悠悠道:“进忠啊,去告诉颖贵人和恪贵人,朕原来觉得她们侍奉已久,本想晋一晋她们的位份,但是皇后来求了。”
他冷笑着:“朕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