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春蝉说反了。
进忠此人,对别人阴狠毒辣,奸诈狡猾,是趁人病要人命的一把好手,却不愿于情事之上趁魏嬿婉之危。
他真的纯粹的只想替令主儿换了衣裳,让她好好歇息,只是不知怎么的——
被压在床上的,成了他。
魏嬿婉醉了,全凭着本能在他脖子上撕咬。
“嘶。”进忠只能哄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魏嬿婉,“令主儿,别咬了,若漏了痕迹,你叫奴才明日怎么去当差?”
“嘿嘿。”魏嬿婉听了却傻乐,点了点他的鼻子嘟囔道:“爷点了你,你还要当什么差?”
……
进忠觑了眼床上的小柜子里面隐约露出的话本子,不由叹了口气,轻拍了拍魏嬿婉的后背:“好,好,奴才多谢令主儿疼惜,不用去当差了。”
但这会,魏嬿婉又没了动静。
进忠低头一看,便撞进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中,心肝脾肺“刷”一下就烧了起来。
令主儿在盯着他看。
进忠扣在魏嬿婉脖后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来,又轻又慢,也不知撩拨的是她,还是自己。
那一处是令主儿最敏感的一点,一时,她口中亦呢喃出了几声醉人的轻哼,直将进忠的理智一并燃烧殆尽。
他忍受不住,将令主儿按低了点,再虔诚的吻上去。
很轻很柔。
“爷又不是吃素的。”面颊酡红的美人,说的话却混不吝极了,“小心爷不付你银子!”
她恶狠狠捏住进忠的下巴,蛮横的亲着,手亦扯住了进忠的衣领,胡乱的扯着,口中还嘀咕着:“不对呀,话本子里不是都说美人纱裙,一撕就开了吗?”
怎么她扯来扯去,都扯不开呢。
魏嬿婉越扯越急,干脆伸手去够放在旁边的剪刀。
嚯!
进忠本沉浸在甜蜜之中,冷不丁眼前就多了把闪着寒光的剪刀。
而且——
令主儿醉眼昏花的,总觉得瞄准的似乎不是他的衣领,而是他的脖子。
进忠忙伸出手,握住了刀刃,“都怪奴才,奴才不该穿这么多,奴才自己解。”
听了这话,魏嬿婉松手便弃了剪刀,指着进忠“嘿嘿”直乐,“脱!”
……
进忠无奈摇头,修长的手指捏住繁复的扣子,一旋便解开了第一个,第二个……
旁边还有个令主儿眼巴巴的看着,饶是足够亲密的现在,进忠耳朵也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啧。
他是被调戏了吧?
不留神,魏嬿婉就摸了上来,一双细白的小手在宫绦勾出的那窄窄的腰上抚来抚去,还要醉醺醺的夸一句:“好腰!”
说了,她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傻兮兮的呆在了原地,偏着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下一步是什么呢?”
想了想,她就甩了甩脑袋,不愿意想了,转身就要往被褥中扑,“忘记了,睡觉!”
进忠一窒。
他被摸出了一片烈火,结果令主儿竟然不管他了?
“令主儿。”进忠拉她过来央着,“你不记得不要紧,奴才记得,奴才教你。”
“不要教。”魏嬿婉噘了噘嘴,“爷花了银子,爷知道,爷都懂,爷只是——”
剩余的话,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全被吻给封在了口中。
呀。
攻守易势啦。
吻得深了,情就颤动。
推搡就变成了索求。
进忠解了领扣,衣裳却未褪。
后背满绣的蟒袍,魏嬿婉洁白的手揽了又揽,却终还是揽不住这丝滑的绸面,被一双大手握住了娇小的手腕,按回了软被之上。
“爷,爷花银子了。”
饶是到了这个地步,魏嬿婉口中还是不饶人,“该爷来,爷都会。”
“啊。”进忠辗转咬着令主儿的耳尖,“令主儿,你大抵不知道吧,花银子的不用动,所以奴才来伺候您。”
“是,是吗?”魏嬿婉听了个半懂不懂。
话本子上不是这么写的呀。
可还不等她想出辩驳的话语,脑海中便是一道白光闪过,只剩下娇腻的轻吟,“你,你——”
进忠轻轻一笑,温柔的爱抚,从下往上,在她软软的腰肢上流连。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里衣被甩到了床底下,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肌肤就触碰在了一块。
她饮了酒,热乎乎的一片。
每一次触碰到进忠那略显冰凉的肌肤,便会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进忠细密的吻,亦早已从她的耳尖出发,在她每一个敏感点上面辗转。
不,不是这样的。
魏嬿婉不甘这般被掌控了身子,仰头便就咬住了进忠的脖子。
咬死你,咬死你!
情到浓处,她哪还能把控住自己的力度?
牙齿轻磕,便破了他的肌肤。
血腥入口,魏嬿婉才恍惚有了几分清醒,不由自主的便伸出了舌尖轻轻舔了一口。
伤口的痛,情欲的疯,交织在了一块儿,简直让进忠按在一旁的手几乎扣进了床铺间——
他要疯了。
只有令主儿,只有她,可以破开他最得意的自制力。
“令主儿……令主儿。”
他在唤她。
声声不绝,暗哑又情满。
“令主儿,唤奴才的名字。”
魏嬿婉被迫着,只能从唇间溢出了一声“进忠。”
转瞬便宛如破开了巨坝,狂暴的情海将她卷了进去,拥着她一波一波,冲上了最高的顶峰。
过了许久许久,暖阁的门,终于再度打了开来。
进忠公公悄悄关上门,便目不斜视的朝着大门迈去。
听见动静的春婵立刻过来,和他交错而过进屋去了,同样目不斜视——
就好像暖阁之中谁也不曾出来过一样。
远处,王蟾靠着柱子,眯着小眼睛,学着春婵的模样将进忠公公彻底无视。
澜翠姐姐走之前告诉他啦。
进忠公公若是晚上来,就当做看不见他哦。
王蟾听话得很,澜翠姐姐这么说,他便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