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娖掩嘴笑道:“说起来,谁都不如璟瑟有福气,不如就让七公主蹭一蹭璟瑟的运气?”
皇上被这句话点了醒,便也笑道:“也是,璟瑟你这么喜欢她,说不定是命定的缘分,你封号和敬,七公主便封号和静,静谧的静吧。”
他很满意自己的决定,这样一出去谁都知道这两个姐妹感情极好了。
多完美!
而且,皇上顺势就想了下去。
七公主既然与和敬封号相似,那待遇也得平衡了。
待他回去养心殿,得提前挑个女婿养在宫里备用才是。
他们这里说得其乐融融,被嬷嬷带过来的海兰的脸色却很差。
姐姐的五公主都没有一出生就得了封号,魏嬿婉生下的这个赔钱货怎么可以?!
但她也知大事不好。
叶心没回来,福珈姑姑骤然上门,就算还没质问她,她也知道——
她害魏嬿婉的事情暴露了。
不过也没什么。
来的路上,海兰就已经想好了,左不过舍弃了一个宫女。
她连永琪都能舍弃,怎么可能可惜叶心?
恰逢白蕊姬去看魏嬿婉刚回,见海兰杵在门口不动,便毫不客气的抓了海兰的胳膊往里面拖,“愉嫔来了怎么不进去,莫不是心虚?”
“松开!”海兰被她的铁手捏住,痛得要死,便挣扎道:“玫妃,你想干什么。”
白蕊姬并不和她多说,要不是她今日没带鞭子,定要将她堵到门外去狠狠抽一顿——
她粗暴的将海兰往屋里一推。
这动静引得屋内众人都看了过来,一时屋内那温馨的气息便就一沉。
太后冷笑着:“应该哀家问问你想干什么。”
皇上亦已经知道过程,当即喝道:“跪下!”
海兰跪了,却依旧昂着头,“嫔妾是好心,只是没想到叶心这个懒货,拖到这个时候才来。”
她是打算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叶心。
再说了。
魏嬿婉不是没出事吗?
海兰觉得,皇上心软好说话,大概最后也是轻轻放下,她也不怕。
进忠似乎很惊讶,“皇上,奴才这就想不明白了,愉嫔娘娘身处后宫,是怎么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海兰恨恨瞪了一眼进忠,张口就咬:“进忠公公是养心殿的人,不也知道永寿宫的事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忠你是永寿宫的奴才呢!”
嗨。
进忠乐了。
用他们对付李玉的方法来对付他?怎么可能有用?!
愉嫔真是糊涂了。
进忠颇有些委屈的朝着皇上,“皇上,奴才奉命而来,怎么在愉嫔口中就这般不堪了呢?”
明面上,他除了公事从不来永寿宫。
暗地里,除了公事,他都在永寿宫。
进忠谨慎,来的勤快,却从不走同一条道路,有时候还会七拐八绕无数个小巷子——
宫里便有传闻,这进忠公公真是神出鬼没,哪哪都有他的身影。
所以,在场的人都不信,只当海兰满口喷粪。
进忠还添上了一句话:“愉嫔娘娘,您不能借着打压奴才逃避问题呀,您究竟是怎么和宫外的联系上的?”
许是看见海兰又打算将这一切推给叶心,进忠又提醒道:“您刚说过是您得了消息,总不能还是叶心寻来的吧?”
海兰对进忠十分警惕,便半真半假道:“嫔妾那不成器的侄儿听说的,进宫就说给了嫔妾知道。”
到这里就行喽。
进忠闭了嘴,抛砖引玉,够了。
果然,和敬公主质问道,“道听途说的事情,愉嫔就拿来到处说?”
海兰顺势就低了头,“是嫔妾唐突了。”
这里认错,左不过就是个小惩罚,往不了大的去。
“好一句唐突。”恒娖小时见惯了这些勾心斗角的肮脏事情,当即点破道:“你和嬿婉又不是亲戚,你那侄儿也未必认得嬿婉,平白无故和你说什么她家里的事情?”
这的确是个漏洞。
海兰还来不及想出借口,便看着恒娖转头和皇帝说话,“皇兄,这愉嫔说的不是真话,该深入查一查。”
除了姐姐,谁都不能让海兰动容。
查就查吧。
扎齐那个烂赌鬼也查不到什么,最多家里几个破铜烂铁——
“这是什么?!”海兰震惊的看着进忠捧进来的托盘。
这会已经是下午了,太后有些熬不住,将恒娖丢在这里看热闹,便带着和敬公主走了。
白蕊姬则跟着七公主去了偏殿,帮魏嬿婉盯一盯这些奶娘尽心不尽心。
而恒娖坐了这么半天,也知道这海兰和那如懿一体两人,最是相似不过,便同等的厌恶她,“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既然和侄子交往密切,怎么不晓得这东西是什么呢?”
她远远一看都认出来了,海兰还装什么无辜?
进忠将托盘捧了上前,皇上一翻,却也讶异,“这后面写的怎是皇后的生辰八字?”
海兰震惊更盛,“不,一定是有人陷害!”
“这怎么陷害得了?”进忠从眼底瞟了过去,“奴才带人去珂里叶特府的时候,您那侄子扎齐还没醒,手中啊,就握着这最大的布娃娃。”
他又指了指其余四个裹满泥巴的布娃娃,“这四个,也是从珂里叶特府东南西北四个角挖出来的。”
人证和物证都到了,海兰抖动着双唇亦说不出辩驳的话。
但她够狠。
扎齐和她并没有什么感情,不如趁了机会将这个总是吸她血的侄子弄掉,她便能全心全意为了姐姐——
“嫔妾不知此事。”海兰狠下心来,“皇上,您也知道嫔妾绝对不会害姐姐。”
她丝毫不顾这句话会不会将珂里叶特氏彻底抹除,她只想要将自己摘出来!
进忠又瞟了她一眼,继续禀报:“皇上,扎齐不禁吓,认了行巫蛊之术陷害皇后娘娘,说是愉嫔娘娘命他寻的人,还说……”
他勾了勾唇,低声道:“还说是因为皇后娘娘和愉嫔娘娘疏远,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给皇后娘娘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