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硬着头皮道:“不,不是吗?”
傅胤歪头看着他,眼神认真而坚定。
“那只是她的过去,不是她的过错。”
“每个人都有过去,而过去无法改变,既然已经发生了,何必要耿耿于怀?”
阿文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因为只上过初中,文化水平有限,根本组织不起言词。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傅胤并不管他怎么想,只是诉说着自己的想法,重新看着天空道:“如果非要说错,那大概也是我的错吧,没早点遇见她。”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所以不懂,等你遇到那个让你心动的人,你会发现,你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底线,其实是可以非常灵活的。”
阿文憋了半天,只得出一句,“师兄,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
傅胤笑笑不说话。
阿文:“……”
见傅胤不理自己,阿文又转向另一边的方鸣。
“鸣哥,你怎么看?”
方鸣手里把玩着红蜂尾针,用驭物术辅助着整各种花活,非常熟练。
“我没谈过恋爱。”
“哦,忘了你刚刚高中毕业了。”
阿文挠挠头,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比方鸣大好几岁。
这家伙的气质总会让人在无意间忽略掉他的年纪。
“不过你得趁早了。”
阿文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而后又补充道:“嗯,我也得趁早。”
方鸣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出于礼貌,随口道:“什么意思?”
阿文解释道:“世界没乱的时候,女人就比男人少,现在世道乱成这个样子,女孩子很难活下去的,现在不找,以后恐怕就找不到了。”
方鸣:“……”
“阿文这话有道理。”
傅胤忽然坐起来,看向方鸣,颇有些八卦地道:“你那几个女同学,有没有哪个比较合眼缘的?”
方鸣不假思索,摇头。
傅胤又躺了下去,懒洋洋地道:“那就没办法了,这事急不来,就像我,母胎solo三十多年,到今年才遇到你嫂子。”
“所以说爱情这东西,还是很看缘分的,宁缺毋滥。”
阿文对此持有不同的理解,反驳道:“师兄你这思想也太传统了,现在爱情可是奢侈品,大家谈恋爱都是吃快餐,今天认识,明天就能开房,后天说不定就分了,哪来那么多爱情?”
傅胤笑呵呵地道:“你相信,你就能遇到,你不相信,你永远都遇不到。”
见阿文对此不以为意,他闭上眼睛,对方鸣道:“阿鸣,这方面你千万别听他的,这小子学坏了。”
方鸣已经神游物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阿文有些不满,但想起师兄跟嫂子琴瑟和谐,自己虽然想不明白,但有时候也会莫名的羡慕,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爱情,爱你妈卖麻花儿情……”
……
傍晚。
太阳西斜,红霞满天。
收费站附近异常安静,以至于虫鸣声显得非常清晰。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起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去的时候是12个人,回来时却只剩下11个人,车队氛围有些凝重,没有人说话,全都有些疲惫地倒在车斗里休息。
像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车队每次进城,都会遇到一些无法预料的危险,死个把人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看不到未来,所以纵情声色,先爽了再说。
人在这个时候才会明白,灵长类本质上也是一种禽兽。
即将驶过收费站,两辆车分别走三四车道,前后相差一个车头,几乎并驾齐驱。
前车开得快一些,驾驶员换成了之前被揍的精瘦中年男,他手里点着一根华子,正在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间,他根本没注意到过车道路面上已经摆满了三角钉,操纵着汽车直接碾了上去。
砰!
砰!
两声闷闷的气爆声一前一后响起。
两辆车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一个激灵,抓紧了手里的枪,起身四面张望。
这些家伙没见过别人手里有枪,遇到危险第一反应不是闪躲规避,而是想要反击压制。
另一辆车里的司机刚好注意到车道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又听到这气爆声,立即踩了刹车。
“怎么了?”
张玉祥紧靠在车头后壁上,左右观察,同时示意所有人趴下。
一个轮胎爆炸可能是意外,但一次性爆两个……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精瘦中年男还有些懵逼,已经打开了车门,正准备下车检查,另一辆车的司机听到开门声,连忙提醒道:“别下车!”
话音刚落,精瘦中年男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如同人偶一般从驾驶位上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老覃?”
司机呼喊了两声,没听到回答。
因为两车并驾齐驱,驾驶位都在左边,他看不到那辆车左边的情况。
跟精瘦中年男同一辆车的几人都按照张玉祥的吩咐卧倒在车里,没人敢探头查看情况。
张玉祥再次高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司机正准备回话,耳边忽然传来嗖地一声,下一瞬间,整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支箭正中他的太阳穴。
张玉祥听到箭矢声,立马反应过来,朝着箭来的方向直接扫了一梭子。
闼闼闼闼……
其他人也连忙朝着那边的草丛开枪。
一时间草木枝叶飞溅。
众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打了不少子弹,有几个人的子弹本来剩下不多,打完一个弹夹,手里的枪已经空弹了。
“老王,借我一个弹夹!”
“借个屁,老子也没了!”
“草!”
“怎么没动静啊,狗日的不会已经跑了吧?”
“要不然冲过去看看吧?咱们直接火力压制,别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没见着周围有什么动静,子弹也不多了,众人纷纷停下了枪,看向张玉祥,等他拿主意。
张玉祥正想说话,忽然后脑勺一阵发凉,背后寒毛直竖,猛地卧倒在车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