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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野蛮生长

    【想明白了?】系统问。

    妊抱枝答:‘嗯。’

    【你没想明白。】

    ‘我会改的。’

    【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以后不会再大包大揽地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吗?】

    ‘不是吗?’

    【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你累只是这一个原因吗?】

    妊抱枝的意识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已经无法思考了。

    【别睡,】系统的声音冷漠,【你再想想你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我尽力了啊,我只是想尽快的完成任务,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去帮助这些人了,我也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的,’妊抱枝喃喃,‘我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对,你的思想的确比她们进步不少,所以你觉得你应该处处引导着她们,事事亲力亲为,可是相对的,你给她们自由生长的空间了吗?】

    【女性从来不是一根藤蔓,必须要围绕着什么才能向上生长,女性是一棵树,是一棵参天大树,她们需要自己有向下扎根的勇气与向上舒展的自由,她们要的是独立,是坚强,是野蛮生长。】

    【这些,你给过她们吗?】

    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妊抱枝的脑海中炸开,炸得她浑身又痛又麻,却又无比清醒。

    她没有。

    她总以为自己是现代人,自己有金手指,比书中等待着自己去“拯救”的角色更优秀,所以才会一次次地去以身试险。

    她知道自己或许并没有多厉害,但是她却始终将这群角色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我厉害,我去做。

    而是,你不行,我来做。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自己会一次一次的以身试险,不就是总将这些角色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吗?

    总觉得自己需要去保护她们,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站在她们的身前,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这是在为她们遮风挡雨,殊不知,这样才恰恰阻断了她们向上生长的阳光。

    系统知道她想明白了,又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也太简单,这个人爱美,那就不让她爱美,这个人爱学习,那就让她去学习。】

    【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任务是“改写人物的命运”,一个人的命运当然是掌握在她们自己手中的,她们的个人意志才是改变的根源。】

    妊抱枝几乎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最后一点,】系统道,【爱别人的前提是你首先得足够爱自己。你要直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欲望,你得先照顾好你自己,你才能有心力去照顾别人。倘若你自己都忽略了你自己的意志和想法,你又谈何让书中的角色觉醒?】

    【你这样即使自顾不暇也要义无反顾地去拯救她人,抱枝,你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系统叹了一声,【你已经很久没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了。】

    眼泪在这一刻滚落,洇湿了地上的雪,烫得妊抱枝的心脏不住地战栗。

    泪水将她身上的寒意也驱散了几分,大脑又开始缓慢地运转。

    是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目光总是聚焦在任务对象之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她忽略了自己。

    她的时间,几乎没有一刻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她总是在怀念那个曾经的自己。

    却不知,把自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恰恰是她自己!

    妊抱枝凄凄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完……完不成任务,你不是还可……可以绑定其她的宿主吗?’

    她听见姬的一声轻叹,声音轻得有些缥缈:【我只是不想你步入我的后尘。】

    妊抱枝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系统此前会如此冷漠了。

    她在这一刻,好像才明白了“女声”创造系统的真正意义。

    宿主帮助书中角色进步,系统帮助宿主成长,而“女声”则是尽可能地去帮助所有能够帮助的女性。

    系统道:【那么多的系统,将长线任务分解成无数个小任务,每一个任务都加以时限,宿主完不成便会受到或轻或重的惩罚。可我们没有,我们不仅没有时限,更没有惩罚,你还不明白吗?】

    妊抱枝有些哽咽:‘明白。’

    【抱枝,照顾好自己,只要你的任务对象在成长,哪怕慢一些,都没关系的,你做的已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了。】

    妊抱枝的身体已经冻得快要僵硬了,但是她竟奇迹般地觉得有些温暖,意识也在这样的冷热交替下不断起伏:‘我好冷,好像又不对,很暖。’

    系统知道她这是被冻久了,已经产生了“温暖错觉”。

    【人来了,】她沉默了片刻,【等人走了,我会帮你。】

    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妊抱枝的眼角扫到了一抹红色身影,她费力地转动着眼球,也只能看到来人的红裙下摆。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也见过这样鲜艳的衣裳,在哪呢?

    是谁呢?

    她想不起来了。

    风携着一缕冷香扑在她的脸上,却让她恍惚间知道了来者是谁——是姒江愁。

    姒江愁静静地立于妊抱枝的身侧,于她头顶撑起一柄红娟伞,垂眸望她,也不言语。

    良久的沉默过后,她看着妊抱枝低垂的头颅和僵硬的身体,终是开了口:“你,还好吗?”

    声音传入妊抱枝的耳中,变得很轻很小,困意越来越浓,她快要听不清了。

    身上的雪被人动作轻柔地拂去,然后复又一重,是姒江愁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妊抱枝的肩头。

    她蹲下身来,往妊抱枝的怀里放了一只温热的手炉,热源自胸口缓缓流淌,扩散至四肢百骸,妊抱枝忍不住眯紧了双眼。

    “还冷吗?”姒江愁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