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妊抱枝打开搜索界面,试着搜索关键词“商业书籍”,然后点击书籍分类。
搜索界面瞬间罗列出许多的相关书籍,古今中外,应有尽有。
妊抱枝的目标很明确,她将搜索条件设置为价格由低到高排序,直接找了一本最便宜的书,点击下载。
妊抱枝看着自己仅剩的4积分,心痛的无法呼吸。
书籍很快就下载好了,妊抱枝原本以为只是下载到系统中,没想到书籍竟然以卷轴的方式下载到了现实中,她打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工整,且全都翻译成了文言文!
平时去一趟西市,花费在路上的时间都需要大半天,如今有了图书下载功能,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而且价格也算是便宜,只是自己需要尽量的获取更多的积分才行。
妊抱枝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先从脑袋里面甩了出去,她拿着新到手的书卷,屁颠屁颠去找妘妒了。
不多时,妊抱枝又屁颠屁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在刚才,姬提示她为妘妒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发展路线,命运改写进度加5,现在妘妒的总命运改写进度达到10,她的书中结局已经解锁。
妘妒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妊抱枝怕自己藏不好情绪,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再查看妘妒的书中结局。
一关上门,妊抱枝就急不可耐地打开了光屏,翻开妘妒的资料。
可书中结局却触目惊心:被陈公正殴打致死。
其实,因为绛春的原因,她有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可当她真正看到了这个结局,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妊抱枝闭了闭眼,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躺在了床上,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此刻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好重好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压在胸中的那股沉重一并吐出。
在穿书之前,她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连逃课的胆子都没有。
可现在,竟然有两条人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不,不对,还有陈揽月和另外两个素未谋面的任务对象,她们的结局也会是死亡吗?
什么改写,什么命运,她连自己的命运都稀里糊涂的结束在了宿舍,又有什么能力改写她人的命运呢。
她又忍不住想,会不会有人正在某处,冷眼旁观她这场徒劳无功的努力,嘲笑她蚍蜉撼树般可笑的挣扎?
【放心吧宿主,姬不是人。】
妊抱枝满头黑线:‘所以你是承认你在看我的笑话喽。’
【我的本意是想安慰宿主。】
‘没想到你还能有安慰我的一天,谢了。’
从这一天开始,妊抱枝便天天顶着烈日穿梭于长安的大街小巷,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又做了些什么,只知道她的皮肤变黑了,身形变得更瘦削了,连同往日的笑容也似乎随着汗水蒸发殆尽。
时光悄然流逝,转瞬已是半个多月过去。
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如火,刺透精致的雕花窗棂,斑驳陆离地溅射于散落一地的纸页之上。
翘头案前坐着两名少年,一人拿着本边缘有些磨损的《千字文》,一人正埋首计算着些什么,一室的静谧。
绛春今天看书的时候,显然心不在焉,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地飘向大娘那边,她好久没在白天见到大娘了。
“怎么?不认识你大娘了?”妊抱枝揶揄道,但手上计算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她正在计算长安的房价。
当然,买房是买不起的,她算的是租房的价格。
虽是长安之地,但却长安不易,多少人为寻一隅栖身之所,穷极一生。
“没……没有,只是好久没见大娘白天在家了。”
“等我忙完这阵子,就能在家教你这《千字文》的内容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绛春放下了《千字文》,眼中流露出关切地神色,“我只是觉得大娘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人也瘦了好多。”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结实了不少呢。”妊抱枝说的也没错,这些日子的忙碌奔波,虽然人是消瘦了些,但她却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病恹恹的,而且也不再那么容易感到疲惫了。
这些天她都在四处打听有关租房的消息,总算是弄清了长安各居住地的特点,总的来说就是:东贵西富,南贫贱,至于北方嘛,那里是皇宫所在之地。
她展开地图,圈出了永阳坊,那是位于长安西南角的一个坊。
妊抱枝最近还打探到了一个好消息,天后体察民心,不仅推行农桑,减税薄役,还顺带着管控了一下房价,推出廉租房政策——即便是在繁华地段的住宅,每间的月租金都不得超过500文钱。
如果自己在永阳坊租个居住环境正常一点的两室一厅,自己和娘娘一间,二人的俾子一间,大概在400文钱左右。
只不过,即使每个月400文钱,妊抱枝都不太拿的出来。
原身在家备受冷落,每月所得零用甚微,自己还得想想其她办法。
自从知道了妘妒的结局之后,妊抱枝就决定要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家了。
如果要避免这个结局,以她目前的能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远离危险分子。
可她现在连离开这个家的能力都没有。
七月十九这一天,妊抱枝在外奔波的时候,得知了一个重磅消息,天后天皇计划于次日从皇宫启程,前往华山举行封禅大典。
封禅历来就是帝王祭祀天神、地祇的仪式,这个礼仪只有在江山一统、四海升平的鼎盛时期方能举行,旨在向天地禀告人间的繁盛,同时祈愿上苍与大地赐予更多的福祉与护佑。
消息如同惊雷,瞬间引爆了长安城中百姓的热议,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聚首,议论不止。
“以往的祈福大典不都是在正月进行的吗?为何此时突然举行封禅?”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天皇病体不支,还不都是那个天后瞎胡闹。”
“也不能这么说,天后之前推行新政策的时候,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正是,天后如今能垂帘听政,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天后再怎样,终究是一介女子,历朝历代哪有女子把持朝政的,简直荒谬可笑!”
“这女子持政,无异于牝鸡司晨,要我说啊,母鸡还是应该在家里乖乖下蛋才是。”
“这天后可不甘在家里下蛋呢,这封禅自古都是由圣人初献祭品,然后再由公卿亚献,我听说呀,这次改成了天皇初献,天后亚献。”
“还有这等事?这封禅向来都没有妇人的事儿,这天后真就如此不甘寂寞,哪都要掺和一脚?”
“哎,女子把持朝纲,我看我们大武要亡喽。”
妊抱枝实在听不下去,便回那人:“光说不练假把式,既然你说大武要亡,那你便身先士卒,亡一个给大家助助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