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去吗?”
见着白夏正整理衣物,认真穿着鞋子,陈启面无表情地再次发问道。
“嗯,昨天宵禁,没去成。”
“不用去了。”
“嗯?为什么?”
白夏手指正勾着鞋子,偏过头去,只见陈启依旧是一脸平静如水。
“那边出事了,你现在去也是被再拦在外面。”
白夏柳眉轻轻一挑,
“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见,听得着,闻得到,尝得来,感受得了,想得出来。”
听着陈启的话,白夏不由得频频眨眼,满是疑惑地盯着眼前的陈启,而后走上前,用手背试探着感受了一下陈启的额头,
“不烫啊,没发烧……你到底怎么回事?胡言乱语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
白夏不甚在意,
“那我走了哈,你一个人在家只要不乱跑,应该不会出事。”
“我不需要出去。”
吱呀一声,紧接着就是门被撞上的声响。
匆匆赶到那个地方,白夏只见前方的道路被一排士兵严严实实地封锁住,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手持枪械,站姿笔直。
“站住!不许再往前!”
一名士兵发现过来的白夏,大声喝道,声音洪亮而威严。
白夏试图解释:
“我只是想来”
“不管你来做什么,这里现在禁止通行!赶紧回去!”
士兵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决而强硬。
白夏继续试图征得同意,却是被直接举枪威胁,
“同样的话不会再重复!”
无奈,白夏闷哼一声,只能失望地转身,另寻他路,结果,绕了大半圈,却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片方向直接被彻底包围封锁了,除非白夏绕开极大的距离出城去,才能绕路进去。
但是那样的话,中途的危险直接不可预测,也不值得白夏舍身冒险,于是乎,白夏只得原路返回。
路上,天空虽然晴朗了不少,阳光努力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可白夏的内心却犹如被浓云重重遮蔽,一片阴郁沉闷,
“啊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呀?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那边就出了这么多状况……全都给封锁了……”
正当白夏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整个人都沉浸在困惑与忧虑之中,却是完全疏忽了周围的情况,忘却了应有的戒备之心。
一个身形猥琐的男人突然从昏暗的角落里如鬼魅般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拦住了白夏的前行道路,
“喂!”
白夏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偏僻的角落里面。
而眼前的猥琐男人,在严寒之下,却是衣衫单薄,并且体格较为壮硕,至少也是个异能者,较于力量悬殊,白夏并不打算像昨天对付那个抢劫的男人一样。
那男人也是一脸嬉皮笑脸,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脚步轻浮地靠近白夏,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就妄图触摸白夏的脸庞,
“哟,这可比窑子里面那堆烂攒劲多了。”
白夏面不改色,脚步缓缓往后退,打算离开这个偏僻的地方,同时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警告着:
“别乱来!离我远点!我家里有人的!”
“你家里能有什么人?早问过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嘿嘿,不寂寞吗?”
可男人对白夏的这警告却置若罔闻,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越靠越近,嘴里还不断吐出一些淫秽下流的话语:
“嘿嘿,小姑娘,别这么紧张嘛,来,陪哥哥玩玩,一定疼哭你哟~”
白夏顿时心急如焚,余光瞥见快出了小巷子,转身就想拼命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男人却像钳子一般,一把紧紧抓住了白夏的胳膊,那力量大得惊人,白夏使尽浑身解数拼命挣扎,却怎么都无法挣脱他那犹如铁箍般的束缚。
“放开我!”
男人却恶狠狠道,
“信不信老子干烂你个婊子!”
同时一下将白夏抵在了一旁的冰冷墙壁上。背部遭到撞击,令白夏不免闷哼一声,便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闻到男人说话散发出来的浓烈烟酒味,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反感与抵触。
“嘿嘿嘿,听话点,就疼一下嘛。”
说罢,男人就要继续,但紧接着,男人就感到身后传来一股恶寒,吓得男人回头望去,却只见几个拖着肠子的浑身腐败女人,散发着极度的恶臭朝自己爬来,一下抓住了自己的腿。
“啊!”
男人惊叫一声,一下放开了白夏,接着朝巷子深处逃去。
白夏一下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连忙捂紧了胸口的衣服,眼角是早已经湿润。
嘭!
一道巨响从远处传来,白夏偏头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个男人逃走的位置,只有一摊爆裂开来的内脏与血液散落得到处都是。
宛如一朵死亡之花,绽放在了角落里面。
那个猥亵了白夏的男人死了,爆体而亡,炸成了一堆稀烂的内脏血肉。
白夏整理了一下心情,闻到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赶紧离开了这偏僻的地方。
回到家后,白夏嘭的一声猛地关上门,随后趴在门上喘着大气。
从刚刚离开,白夏基本就是一路拼命地逃回来。
过了好一阵子,白夏才缓了过来。
哒哒……
陈启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接着就是倒水的声音,喝水的声音,放下杯子的声音,往回走的脚步声音。
陈启只是起来喝了个水,便再没有其他意思。
白夏趴在门上,稍稍偏头用余光望向里屋,见陈启站在里屋的窗边,
“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吗?连我现在这么明显的不对劲……都看不出来吗?”
白夏长叹一声,随后确定门窗锁好之后,徐徐走进了里屋,轻声喊道:
“陈启……”
“嗯。”陈启应了一声,也只是应了一声。
“陈启,今天,我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对我动手动脚的男人……”
白夏呆呆地看着陈启,不断观察着陈启的眼神,试图取得慰藉,然而陈启却不为所动,依旧冷漠,
“所以他死了。”
白夏咬了咬嘴唇,顿时脑中有些混乱,没有去理解陈启的意思,而是有些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陈启!我在外面都被人欺负了!只想要你安慰我一下,可你却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陈启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白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起来:
“这两年来,我一个人,可是经常遭到这样的骚扰和欺负!经历了好多这样担惊受怕的时刻,你知道吗?!”
陈启却面无表情,语气冷淡,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所以,我讨厌人群。”
见陈启压根没有关心自己的意思,白夏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声音颤抖着:
“陈启,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在跟你倾诉我的委屈,你却只在乎你讨厌人群?!你怎么能这样!”
陈启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微微别过头去,
“所以我喜欢人少的地方,这样才舒服。”
白夏彻底崩溃了,大声哭喊道:
“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会关心我,会安慰我,没想到你现在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一个人待着去吧!”
说完,白夏转身跑出了里屋,“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陈启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如同死水般的眼神稍稍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