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白夏上前开门,就见着了陈启浑身是血,衣服破烂的样子,白夏忍不住捂住了嘴,眼睛瞪大,满是惊恐问道:
“陈启,这是,怎么了?”
陈启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的腥味,脚步沉重地朝里走去,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朝里走去,
“没事,我先去洗一下。”
陈启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有气无力地说完后,便自顾自地朝着浴室缓缓走去。
“哦。”
白夏呆呆地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疑惑。
望着陈启那虚弱且蹒跚的背影,少女的脑子里瞬间一片混乱。
心里想着,明明说好很快就回来,一切都会安稳无事的,可结果出去这一趟,回来竟变成了这副伤痕累累、浑身虚弱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陈启刚走进浴室,白夏心中感觉不妙,连忙快步走到卧室的衣柜前,迅速地翻找出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物,随后急匆匆地追了进去。
白夏走进浴室,只见陈启正费力地脱着衣服,双手颤抖,显得极为艰难。
白夏将更换的干净衣物放在一旁,快步上前,将陈启按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
“坐好。你看着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接着,白夏径直撕掉了陈启的破烂衣服,
“既然都烂了,到时候穿件新的吧。”
陈启只觉得越发虚弱,坐在凳子上,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应道,
“嗯。”
白夏挽起裤腿和衣袖,放水,开始仔细地帮陈启冲洗起来身体。
温热的水流淌而下,少女的动作轻柔无比,宛如轻柔的泡沫一般。
望着陈启低垂下去的脑袋,白夏不免问道:
“陈启,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陈启眯起眼睛,稍微有了点精气神,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应该是刚刚那会儿,张恒那家伙,被他暗中阴了一手,所以,现在才会浑身虚弱。放心吧,我没事,只要歇一会儿就好了。”
“张恒?你遇上他了?那刚刚的血”
白夏一边轻轻擦拭着陈启身上的血污,一边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嗯,就是他的血。如今能把我弄成这副样子的,除了天上地下的,就只有这人了。”
洗完澡后,白夏扶着依旧虚弱不堪的陈启慢慢走出浴室,来到床边,让他躺下休息。
白夏细心地帮陈启盖好被子,轻声问道:
“陈启,你就先好好休息着。对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陈启微微摇头,
“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只想睡一会儿。就是头一阵一阵地疼,感觉那会儿的余波还在脑袋里面回荡。”
“头疼的话,我帮你揉一下吗。”
白夏说着,脱鞋坐到床边,将陈启枕在自己的双腿上,自己靠在床头,身体微微前倾,轻柔地将手放在陈启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起来。
陈启紧紧地闭着眼睛,原先那两道如川字般紧皱着的眉头,此刻也缓缓地舒展开来。
纤细的手指安抚着,令陈启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温柔的港湾中,渐渐地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中响起。
见陈启睡得安详的模样,白夏轻叹一声,却并没有离开。
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眼眸时不时看向陈启,
“睡吧,好好地睡一觉,这儿可不能没了你啊。”
夜,如同一块不断蔓延的黑色绸缎,从黄昏中越出,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白夏也感到一阵难以抵挡的倦意如潮水般袭来,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点。
突然,白夏的身子一不小心侧倒下去,压在了陈启胸口上。
“哎呀!”
白夏惊呼一声,瞬间清醒起来,嘴里喃喃着:
“真是的,怎么一下睡过去了。”
白夏伸手想去抚平因为自己而翻开的被子,给陈启重新盖好。
头发散落下来几缕,白夏又将其别到耳后。
陈启被这动静扰得眉头微皱,却并未醒来。
白夏看到陈启没有被惊醒,才稍稍安心,抿了抿嘴唇,将腿抽了出来。
这时的白夏已经感觉自己的双腿快失去知觉了,一阵麻木,在床边踱步走了走舒展了一下血液的流通,
“腿都被压麻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白夏才爬上床,掀开被子缩在了陈启旁边。
白夏抱住了陈启的手臂,将脸轻轻埋在陈启的肩膀上,感受着陈启的体温。
在这寂静的夜里,白夏的思绪开始飘荡,已然无法自拔。
回忆着过往的点滴,虽然有着诸多辛酸,但是也走过来了。
想着想着,白夏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她抱陈启的手臂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将此刻的幸福永远留住,
“你当然会没事的,你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没事的,过几天,就又会会好起来的。”
夜更深了,白夏也在这份温馨中渐渐沉入梦乡。
咚咚——
门再度被轻轻敲响。
雒霗看了一眼,便跑过去开了门,只见周子钰灰头土脸地站在了门口,而且还扛着什么东西,
“哥哥,你去哪里了?”
“城边上,去那些军队的人那边,偷了份资料。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另外,”
说着,周子钰将一大只黑色的鱼妇从肩膀上放了下来,摔在地上。
“哥哥,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鱼妇。对了,陈启他回来没有?”
“你说那位哥哥啊,他好像很累,都是姐姐她扶着去了浴室洗澡,然后去了卧室一直没出来。”
“哦,那就先不打扰他们了。”
周子钰环视了一下四周,
“走,去客房看看。”
“噢。”
接着,周子钰便往客房走去,推开门,站在床边望着床上的勾雨,端详了一会儿,道,
“该睡醒了吧。你受到的只是普通外伤,作为适格者,半天多就能恢复过来。”
勾雨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幽绿的眸子在黑暗中异常显眼,仿佛就是一只真正的猫。
周子钰旋即打开了灯。
勾雨一下缩在床头,
“你是谁?我记得那会儿。”
“谁救的你?”
勾雨眉间一挑,看着周子钰,轻叹一声,
“谢,谢谢。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