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在诡异世界当npc开始 > 第32章 记忆(十二)

第32章 记忆(十二)

    这次,爸爸妈妈出去了半个月。

    回来时,爸爸背着妈妈,我看到妈妈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虚弱的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

    长条布袋似乎已经遗失了,爸爸左手拿着两把细长的刀,右手提着带回来的物资。

    我昨天从新闻看到了,好多地方都已经变成了被称作“背弃之地”的地方,那里不能住人,普通人踏足到其中就有生命危险。

    爸爸妈妈所做的危险工作,就是和其他人一起深入背弃之地。

    背弃之地内有着一片片或大或小的区域,如果能找到“异化的源头”,就能净化掉那片背弃之地,让它慢慢恢复原来的模样。

    爷爷奶奶曾在饭桌上和我说,现在连吃饱饭都不容易,让我不要挑食。

    可我不喜欢吃肉,我更喜欢吃青菜。

    但是看到爸爸妈妈现在的模样,我忽然真正的理解了长辈的那句“现在连吃饱饭都不容易。”

    ……

    爸爸妈妈深陷危险地方的时间变得越长,可带回来的物资却越来越少。

    在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又一次的提议后,爸爸妈妈终于松了口,同意带上他们一起去背弃之地。

    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家人不至于挨饿。

    所以,家里开始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

    爸爸妈妈叮嘱我在家要锁好门,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爸爸妈妈会带钥匙。

    我乖乖记下这些,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认真的看着新闻。

    不知何时,播放新闻的时间开始逐渐增大,从原来的一个半小时,到了现在已经增长到了六个小时。

    并不是一天六个小时,而是早上,中午,晚上各播放六个小时,电视里只有在极少数的时间内,才会播放一些我看过很多遍的电影,像是在抚慰人们绷起一天的神经。

    ……

    我渐渐习惯了自己在家的生活,并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爸爸妈妈在开始的几次还有些不放心,在之后也渐渐适应了过来。

    但,我在某天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我疑惑的跑去门口,踮起脚透过猫眼看向来人,却只能看到一个大大的帽子,帽子遮住了对方近乎所有的面容。

    我等了一会后,见对方没有动作后就准备不予理会,在我转身即将离开时,我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沙哑的像是钢铁在互相摩擦。

    “一个小孩独自在家?真是可怜。”

    我眨了眨眼,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装作没有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一阵阵敲门声。

    在陆陆续续敲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敲门声渐渐消失。

    ……

    我本以为这是个小插曲,但对方在第二天又来了。

    我放下手里的碗,伸手随意的抹了抹嘴,因为独自在家,我强迫自己在短时间改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现在我已经学习了煮面条,洗衣服等等简单的生活技能。

    对方在笃笃笃敲了几下门后,有些无奈的开口“喂,小姑娘,我们可以谈谈。”

    我没理他,端着碗走进了客厅,每天在这个时间段,电视会难得的播放半个小时左右的电视剧。

    和每天半夜播放的那种,已经重复了几十上百遍的电影不同,电视剧很少重复。

    所以我装作没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但直到这个时间段彻底过去,电视上的新闻依旧没有停止,那个熟悉的主持人正在介绍目前背弃之地的侵蚀情况。

    他的手边是一片由红绿两色组成的地图,地图上的红绿两色各占半壁江山,主持人在上面比比划划着,说的口若悬河,天花乱坠。

    我虽然有些气愤电视剧没了,但还是揉了揉眼睛后强撑起精神,爸爸妈妈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红绿两色的交界处。

    “喂,小姑娘!我没有恶意!”

    门外再次传来喊声,我嗤之以鼻。

    独自在家这么长时间,每一个敲门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恶意,但见我一直没有开门后,他们中的很多人就会立刻换上另一副面孔,甚至会从我看不到的脚边拿出一只电锯,想要把门锯开。

    但他们最终都会失败而归,爸爸妈妈敢让我独自在家,当然是有凭据的。

    在很久之前,家里就换了一个新的门。

    它的外形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但除非知道密码,否则怎么都打不开它。

    爸爸妈妈说,这是他们这些深入背弃之地的人得到的奖励,用来保护后方他们家人的安全。

    如果想从外面打开这个门,需要同时知道两个密码,一个密码由爸爸妈妈掌管,另一个由我掌管。

    但如果是从里面打开门的话,只需要说出任意一个密码就可以。

    所以爸爸妈妈总是不厌其烦的叮嘱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门。

    阿鱼很听话,所以不会给任何人开门。

    ……

    那个人每天都会来敲门。

    他锲而不舍,即使我基本从来不理他,他也会每天雷打不动的来门口敲最少半个小时再走,偶尔还是站在门口“自言自语。”

    他一直戴着那个硕大的帽子,所以我叫他帽子人。

    他说,他是从背弃之地逃出来的人。

    他说,他真的对我没有恶意,他每天来这里,是为了和我进行一项交易。

    他说,他是一名被开除出协会的科学家,因为他进行了一项轰动一时但并不符合道德的实验。

    他说,他一直想做一项实验,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但我是罕见的,适合进行实验的人选。

    我骂他神经病,让他快滚。

    ……

    爸爸妈妈他们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模样也越来越憔悴。

    即使头发乱糟糟的,我也最少一周才能洗一次头,因为能用的水不是很多。

    即使偶尔会饿的睡不着,我每天也只能吃正常情况下一顿多一些的食物。

    因为我要余下一些食物,让自己能吃到饭的日子尽可能延长,爸爸妈妈回来的时间并不固定。

    爸爸妈妈他们带回来的粮食越来越少,但身上的伤却越来越多。

    在他们回来时,我经常能看到他们身上染血的绷带,以及刚刚结痂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