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期降临，李莫黎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脑海中回荡着Zero的话：“编程心智。”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她通往真相的道路上。她想起了苏子言，那个曾经似乎是她唯一的引路人，如今却成了她怀疑的对象。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依旧泛着冷光，李莫黎手指轻轻划过触控板，心中盘算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她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将决定她的命运。是继续听从苏子言的建议，还是追随Zero的警告？在这虚实交错的世界里，她究竟能信任谁？
“这一次，我会主动出击。”她默默对自己说道。
她打开了与苏子言的对话框，打字的动作异常平稳。多日的压抑与怀疑在她心中渐渐酝酿，转化为一种决绝的力量。
“苏子言，我需要更多关于‘编程心智’的信息。”她直接开门见山。
片刻后，屏幕上闪出苏子言的回复：“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李莫黎没有退缩，继续追问：“你告诉过我，我需要找到意识之墙。可我听说，编程心智才是我真正应该注意的东西。”
苏子言的反应比她预料中快得多，甚至有些出乎意料：“谁告诉你的？”
李莫黎心头一紧，看来这个问题果然触及了某种禁忌。她故意含糊其辞：“有人在我调查时提到过。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否有所隐瞒。”
对话框沉寂了几秒钟，仿佛对方在犹豫。最终，苏子言的回应显得格外简短而直接：“编程心智是一道红线，越过它，你可能永远回不到原来的世界。”
李莫黎眉头微蹙，苏子言的回答让她更加警惕。她飞快地敲击键盘：“那么，意识之墙和编程心智到底有什么区别？”
苏子言的回答似乎有些冷淡：“意识之墙是你能感知到的边界，而编程心智是操纵你感知的核心。如果你试图接触编程心智，它会直接影响你的思维，甚至抹除你的意识。你已经冒险了，不要再深入。”
“为什么我不能深入？”李莫黎打破了自己的冷静，内心的质疑瞬间爆发。她对苏子言的不信任已经难以掩饰，“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可以探寻真相。可现在，你却阻止我接近核心，为什么？”
苏子言的回复来得突然而冰冷：“因为你不是唯一一个曾经问过这些问题的人。那些人最后都消失了。”
李莫黎感到一股寒意蔓延至四肢。这个世界，原来不仅仅是一个虚拟的牢笼，它甚至还吞噬了那些试图打破桎梏的人。而她，也正走在这条危险的路上。
“我不怕消失。”李莫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盯着屏幕。她已经没有退路，眼前的道路虽然危险重重，但她无法容忍继续被蒙在鼓里。
苏子言沉默了几秒，随即发出了一段让李莫黎心底发凉的文字：“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编程心智会激活每一个隐藏在你身边的监控程序。一旦你靠近，它们就会联手，将你彻底删除。”
李莫黎的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比她想象得要复杂得多。而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某种无形的力量下运转，不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感到喉咙发干，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然而，正是在这份恐惧中，她的内心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清醒。
“那就让我看看，这道编程心智的墙究竟有多深。”李莫黎默默对自己说道。
“我决定了。”她在对话框里打出了这行字，随后按下了回车。
这次，苏子言的回复却比以往更为冷静：“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我只能祝你好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与我联系。”
对话框瞬间关闭，苏子言仿佛从未存在过。屏幕上只剩下光标在闪烁，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李莫黎凝视着屏幕，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真相的强烈渴望。
她没有再犹豫，双手再次放在键盘上，输入了Zero的地址，打开了那个她曾经一度怀疑的神秘论坛。
Zero的消息几乎立刻弹了出来：“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
“是的。”李莫黎的回答简洁而果断。
Zero沉默了片刻，发来一条长信息：“那么，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打破编程心智的屏障。但我必须警告你，一旦你开始这条路，你将无法回头。”
李莫黎深吸一口气，快速回复：“我从不想回头。”
Zero的下一条信息像是一道冰冷的命令：“那就开始吧，输入‘404-001’。”
李莫黎没有犹豫，按照Zero的指示输入了代码。她的心跳如雷般敲打着胸膛，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屏幕闪烁了几秒钟，随后一行行陌生的字符开始快速滚动，像是打开了某个全新的程序。
突然，屏幕上的字符停止，黑暗笼罩了整个显示器。片刻的寂静之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权限认证失败。非法访问者。”
李莫黎的心猛然一跳，她立即想要关闭电脑，但屏幕上的字符却开始重新闪现，仿佛她已经陷入了某种无法控制的陷阱。
“Zero！”她发出求助信息。
Zero的回复依旧冷静：“别慌，这是正常的反应。你已经触发了系统的防御机制。”
防御机制？李莫黎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从额头滑落。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仿佛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无形的监控目光。
“接下来怎么做？”她快速打字。
Zero的回答如一道冷酷的指令：“继续输入代码，打破它。”
她的手指紧握着键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坚持下去。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是她唯一能找到真相的时刻。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输入新的代码——这是通往真相的唯一路径。而就在她按下回车的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发生了某种变化。
电脑屏幕上的字符开始扭曲，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某种力量正试图改变现实的构成。
她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仿佛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非法访问者，抹除程序启动。”
李莫黎瞪大眼睛，下一刻，眼前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