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朱棣早早就清退了宫女太监。
家宴家宴,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才叫家宴。
太阳刚刚落山,兄弟三人外加两个小辈就像商量好一样,“恰好”同时到达乾清宫,一路上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爹!”
“爹!”
“爹!”
三个人人齐齐拜见。
然后是两个小辈,朱瞻基乐呵呵地跑到了朱棣面前:“爷爷安康!”
“安康!安康!”
朱棣也是笑呵呵的,这小子打小就在自己跟前儿长大,爷孙两个倒是亲近的很。
他随即看向朱瞻壑,目光如炬,恨不得把他看穿一般。
平时这个大孙儿不显山不漏水,读书武艺虽说都不错,但放在皇孙里面也算不上出类拔萃,也就在军中的表现还勉强值得人侧目。
老二身后出谋划策的人真的是他么?
朱棣头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大孙子,没想到看起来还挺英武,相貌堂堂并不比朱瞻基差。
这也是朱瞻壑穿越以来,第二次见到这位永乐大帝,初见就感觉英武不凡,虽然年愈花甲,但依旧精神矍铄,一颦一顾皆有帝王之相,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偏偏这次他又面带慈祥的微笑,让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意。
他微微一笑,怀里取出一个卷轴,恭恭敬敬地递给朱棣:“爷爷北征凯旋,孙儿一直没有机会来探望,这幅画是我偶尔所得,送给爷爷希望您福寿安康!”
“好!好!”
朱棣连说两个好,便亲自将画接了过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关键就是一份心意,至于是谁画的,画的什么,他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整个大明朝都是他的,什么名家名画没见过?
朱瞻基也不甘示弱,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孙儿也给爷爷准备了礼物,是西域产的夜明珠。”
“好!好!”
君临天下的永乐大帝,此刻化身只会好好好的慈祥老人,笑眯眯地接过礼物。
转而面色一冷,瞪着三个儿子:“两个孙儿一个比一个懂事,倒是你们这些当爹当叔伯的,连个礼物都不想送!”
三兄弟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朱棣也没想在这件事情上跟他们较真,慢悠悠地坐在主位上:“都别愣着了,赶紧坐!瞻基,瞻壑,你们两个坐我旁边。”
“好!”
堂兄弟俩齐齐应了声,朱瞻基显得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朱瞻壑也能来家宴,并且跟自己一样能坐老爷子旁边。
当然这个疑问他不会问出口,不然就显得太蠢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了过去,家宴便开始了。
虽说这里坐着整个大明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但气氛跟寻常人家的家宴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几个长辈在聊以往的事情,晚辈闷头吃饭,时机对了偶尔能插几句俏皮话。
朱棣开口:“老大,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朱高炽自幼体弱多病,现如今体态肥胖,更是疾病产生,他的身体一直是朱棣的一块心病。
他笑眯眯道:“瞻基前些日子从民间寻来了一个偏方帮我调理,这些天精气神好多了。”
“不错!”
朱棣叹了口气:“还记得靖难前,你在顺天的那个院子里,地穴里面我们在练兵,全靠你一个人在上面养鸭养鹅,才能掩人耳目。虽然你几乎没有上过战场,但你吃过的苦,并不比我这个当爹的少啊!”
朱高炽也微微有些触动:“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朱棣点了点头:“监国这段时间做的不错,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随即他又看向朱高煦和朱高燧:“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在军中,一个在锦衣卫,都算是为大明呕心沥血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明如果没有你们,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他笑了笑:“等把北方异族彻底打服了,你们也能清闲一点,到时候老二老三去就藩,日子可比在应天逍遥多了。”
三天前姚广孝的反应让他心情无比沉重,生怕靖难再次发生,纵使亏欠老二也要把他送出应天!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面色皆是一变,没想到朱棣竟然在家宴上提到了就藩的事情。
虽然只是试探,但也能说明他的态度了。
尤其是朱高煦,脸上露出了愤懑的神色,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变了:“爹!就藩虽然逍遥,但我还是想在您身旁侍奉左右。”
“应天就像鸟笼子一样,束缚不了你一辈子的!”
朱棣笑呵呵地摇头,看不出是喜是怒,但却未改就藩的意思。
朱高煦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棣开口打断了。
“家宴家宴!只谈家事,不谈国事!谈这些诚心不想让我好好吃饭,谁再说这些,让你连人带碗一起丢出去。”
这句话虽然是他笑着说的,但语气无比坚定,若谁真继续谈,恐怕真会被丢出去。
朱高煦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觉得满腹委屈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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