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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云家支脉灭门惨案,初见云泽

    贴身女官惜玉将翻牌子的木盘端了上来,这让百里郜想起了前世的抽盲盒。

    百里郜盯着盘中的木牌,在心中默念。

    可恶的抽盲盒!永远也不会抽到她想要的东西。

    不知道这位女君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是又发了什么癫,竟将每个牌子一个一个的翻开。

    惜玉身体僵硬,脑子里霎那间一片空白,而后耳根一下子红的像火烧,她开始胡思乱想:陛下不会是想要把所有的侍君都一起到殿中来吧?这也太……太过分了一点。莫非陛下真要坐实这昏君的名头吗?

    突然,百里郜的手停了下来,她瞧见了云泽的名字。百里郜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空空如也的心一刹那被填满,涨的酸涩,她仔细的摩挲着这块木牌。

    自云泽入宫为侍奴,她还未召见过他。

    云泽曾说过一生只爱她一个人。

    所以在庆功宴上,她没有问过云泽的意思,便直接顺从自己的内心令他与她同坐一席。众人议论纷纷,云泽遵从旨意,走上前来,顺从地跪坐在她身侧,沉默地为她斟酒。

    第二日,她更是自作主张的将云泽留在身边。由于云泽的奴隶身份,只能封作侍奴,充入后宫。

    百里郜生怕他反悔跑路,当日便急急唤女官带着一队人马接云泽入了宫。

    因为一己之私,百里郜心虚的要命,慌慌张张,失了分寸。

    云泽的回归毫无前兆,她没有任何准备。她本该给云泽最盛大的婚礼,却连寻常人家的婚姻规制都没能给云泽。

    百里郜在前朝忙于为有功之士封赏加官之事,匆忙之下吩咐女官去迎云泽,冷泉宫的偏殿只是挂上了红色绸缎,点了红烛。

    虽说按照礼法,奴隶只勉强配做侍奴,侍奴没有资格拥有婚礼的待遇。云泽身为罪奴,能成为女君的侍奴,又能居住冷泉宫偏殿,这已经足够破格,但百里郜还是感到莫名的心虚和愧疚。

    因为后宫不得干政,云泽再也无法作为将军上阵杀敌。

    百年难得的一位男将,就这样做了女君的侍奴,若是换作了别的男子,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定然也要哭闹上一番。

    但云泽一向听她的话,对她从来逆来顺受。他遵从旨意,甚至没有向女官请求来见她。

    获罪为奴时,她没有救他。他立军功为将,又被她一手摧毁,封了深宫中微不足道的侍奴。

    他不来求她什么,是已心灰意冷了么?

    百里郜一直在想,她应该召见云泽吗?她有资格吗?她配吗?

    或者是,她敢面对云泽吗?

    百里郜盯着地面。

    ……

    云泽的身世极为复杂。

    云泽是云家支系的庶子,原本随父母在云家支系在偏远之地生活,然而不知因何缘故,云家那一脉支系惨遭灭门,只留了云泽一位幼子。

    之后,云泽独自在外漂泊,因为修炼天赋过人,闯出了些名声,便被云家直系注意到,带回羽都,寄养在云家家主膝下。

    羽都云家直系与云泽那一脉来往不多,并不算亲近,并无养育之责。

    羽都云家不养闲人,家主有一名小公子名为云易,家主便让云泽做了云易的暗卫。虽名为暗卫,实为可肆意打骂的随从。

    云易身为家主之子,身娇体贵,云易一但有伤,家主便会责罚云泽看护不周。

    云易明里暗里刁难云泽,以此为乐。

    一日大雪,身为太女的百里郜受母皇的云侧君之邀,前来云家观看云氏演武大比。大比属实无聊,百里郜便出神入定,以神识出了云家演武场,四处探探情报。

    后花园中传来年轻公子的辱骂之声,那公子言语却甚为粗鄙:“不知道你这贱种是哪儿来的穷亲戚,没爹没娘的野种,隔着不知道多少辈了,还妄想来高攀我们羽都云氏。

    还敢称我母亲为义母。那是你娘吗?你就叫?你哪来的脸啊?缺母爱吧!简直就是贱的发慌。”

    那声音娇蛮尖细,百里郜远远便听见了。出于八卦的心思,她寻声探去,神识看到了一个身姿劲瘦修长,却遍体鳞伤的黑衣少年被吊在一棵树上,一位有些婴儿肥的小公子拿着鞭子往他身上招呼。

    黑衣男子一声不吭,看着甚为硬气。

    百里郜心想,他们是有什么恩怨么?

    那公子打的累了,随从便给他端了杯水,他饮了一口,呸了一声说:“想烫死谁?”而后将杯子甩碎在地上,砍断了绑在黑衣少年手腕上的绳子。

    糟了,碎瓷片!那少年遍身是伤,定然脱力,若直直摔下,瓷片扎入什么重要部位……这般处罚,会死人吧?云家演武,宾客众多,若此时府里闹了人命……

    百里郜出了演武场,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眼见那黑衣少年从树上坠落下来,只一下便以双手之力生生挣开了绳子,一踏树干,身子翻转几圈,脚尖将将落在了碎瓷片的边缘。

    好俊的功夫!

    百里郜见他无事,松了一口气,隐匿气息,退后了几步,藏匿身形,在心中想道。

    此人武功高强,或许自有分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氏与她的关系岌岌可危,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以免惹麻烦上身……

    黑衣少年似有所察觉,抬头瞧了她所在的位置一眼。原本遮住他容颜的墨发此刻被风扬起来,露出一张带着半张面具的脸。

    即使只有半张脸,也能看出他气质不凡。黑发,黑衣,覆面,黑眸。

    百里郜感觉她此刻忽然一下就明白了冷冽肃杀,英姿飒爽这几个字的含义。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那公子竟然令人将那黑衣少年按住,压着他在碎瓷片上跪下。

    以这位少年的功夫挣脱这些杂碎,肯定不成问题吧。

    出乎意料的是,那少年被按住后直直跪了下去,他膝盖渗出的血液把地上都雪染红了一片。

    怎么回事?他是没有痛觉吗?

    还是确实有错?

    或是另有苦衷?

    只见那小公子取出腰间匕首,唤人按住那黑衣男子的双手,欲划烂他的脸。

    他爹的,他有个屁的分寸!

    百里郜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现出身形,闪身夺了匕首,道:“够了!此人有什么错,何处冒犯了你?”

    随从吼到:“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们云家家主的小少爷?”

    百里郜眯了眯眼,扔下匕首,上前一步,一脚踹倒了那狺狺狂吠的随从,手执太女令,道:“本宫乃百羽太女。”

    那随从便吓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太女殿下饶命。”

    百里郜懒得理他,转头看向那小公子:“家主之男,是名云易?”

    云易被百里郜吓呆了,愣在原地半晌才点头,反应过来跪地行礼:“小人正是云易,参见太女殿下。”

    百里郜看向黑衣少年:“你是何人?为何由他欺辱?”

    少年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随从即刻抢着回到:“他是云家支系庶子,云易的暗卫,名唤云泽。”

    百里郜见云泽不语,心中有些不快:“为何不说话?”

    云泽抬头,张开了嘴给她看。他口中舌头被断了,他发出嘶哑的声音,说不成语句,他摆了摆手,然后跪伏在地,恭敬行礼。

    百里郜一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来断了舌头,人并不一定会死。

    这人身上发生的事,真是如恐怖故事一般。百里郜有些愧疚刚才的袖手旁观,她应该早些出手的,不管他是否还有余力。她很少同情什么人,云泽算是一个特例。

    久久无言,她叹了口气,牙一咬,化出一枚丹药。

    这是能生血肉的高阶丹药,她耗尽珍惜药材,也没能炼制出几枚。

    要拉他起来么?可这人的膝盖,恐怕已经站不起来了吧。

    百里郜把少年抱起,带回东宫,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将丹药塞入他口中。

    片刻之后,血肉生成,云泽试着发出了声音。

    百里郜问到:“为何不反抗?”

    云泽眨了眨眼,声音有些嘶哑语句断断续续:“云家直系……说会查清云家支脉灭门……义母有令不可违……”

    “你的舌是云易割去?”

    “不。”

    “是谁?”

    “我自己。”

    “……为何?”

    “咬破舌尖……精血不足,施展禁术……割了……多些,还是……救不活……他们。”

    百里郜听过云氏支脉被灭一案,云氏那脉支系地处百羽与离国交接处,地域划分不明,此事乃是一桩悬案,她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外……游历。”

    百里郜虽然比他年幼,但两世为人,已懂了这种手段,她摇了摇头:“云家直系恐怕不会管此事,只是搪塞你,好叫你为他们卖命罢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灰意。

    百里郜便忙道:“人人都怕麻烦怕危险,靠人家是靠不住的。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你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查清真相的一天,只有变强,才有大仇得报的那天。”

    ……

    百里郜不再犹豫,将云泽的牌子交给惜玉。

    ……

    冷泉宫偏殿。

    “恭喜云侍奴,陛下召您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