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徐诚,带林太医下去领赏吧。”离渊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声音听起来既酸涩又难听。
站在一旁的接生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犹豫再三后还是没敢走上前去,只是用手掩着盖在婴儿身上的布料。
那孩子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那里,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一点动静,看上去毫无生机可言。
离渊连看都没有看那个孩子一眼,便大步一跨径直离开了,留下接生婆和一众侍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
“侧夫人,您不去向王爷解释吗?难道就任由王妃她污蔑您?”婢女担忧地问。
傅尘瑶摘下珠簪,目光柔和,偏透出些哀伤:“没用的,他不信我。”
离渊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神色复杂。
傅尘瑶是他及冠时和前王妃一同迎进来的,性子温和,又不惹事,来她房里的次数虽不多,但也足够她在这府中立着。
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心肠歹毒的女子。
看到他,婢女小声提醒了句后就退下了。
王爷不喜和奴才待在一屋。
傅尘瑶垂着眸,细白指尖掐了掐花瓣。
“怎么不说话?”离渊伸手揽住她的肩,亲昵地刮了两下。
傅尘瑶转过身,看着他:“王爷想要听妾说什么。”
离渊:“本王对你不薄,王妃也没有找过你麻烦,何故如此。”
闻言,傅尘瑶语调讥讽,轻笑开口:“没找过麻烦?您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离渊一愣,不懂她什么意思。
“妾是自您开府就跟在身边的,从不争宠,只求安生,但还是有人想要妾的命。”
她直起身,扯开衣襟。
离渊瞳孔微微一震,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傅尘瑶紧盯着他,不想放过一丝情绪。
“您与王妃伉俪情深,哪里能想到,后院的女子,除了她外,其他的注定没有子嗣。”
离渊不言,避开她质问的眼神。
他一直都知道的,但那又如何,只有嫡子生下来,他才能去争。
可现在并没有,他就谁也保不住。
适时,王妃身边的婢女在外面叫喊。
“王爷,太后娘娘口谕到!”
离渊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傅尘瑶,出去了。
那婢女也没收声,故意加大音量:“太后娘娘要您快把侧夫人发卖了。”
离渊一巴掌扇过去,身上带着极重的戾气。
“滚,主子也是你能嘲笑的。”
婢女被打的踉跄了好几步,赶紧跪下求饶。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其他的不要管。”
“是是。”
婢女走后,离渊派人叫来大夫。
宫里的太医已经回去了,除了他和正妃,其他人没有使用的权利,只能叫府中的大夫。
大夫来的时候他还站在外面,语气里有警告:“不管等会结果是什么,都给本王烂在肚子里。”
大夫恭顺地点头:“您放心。”
两个一前一后走到门边,一推开门,就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傅尘瑶高高悬在空中,脖颈处是根白绫。
大夫惊恐地左顾右盼,冷汗湿透了后背。
一片沉寂。
没有人发觉,离渊的眼底已是一片翻江倒海的猩红,很快又消失无踪。
侧夫人死了,罪名也就顺理成章定了下来。
宫里的嬷嬷是下午来的,看到床上的尸体后,赞扬地看了眼离渊。
笑着:“还是您考虑周到。”
又提醒道:“娘娘说了,人既死了,早些烧了就好,反正也无人管。”
傅尘瑶是孤女,能坐到侧妃的位置已是离渊抬举,此番死了,更是无人在意。
离渊哑着声线开口:“嬷嬷辛苦,还请告诉母后,保重身体,儿臣过几日去宫中看她。”
嬷嬷莞尔一笑:“是呢,太后娘娘一直念着您的孝心。”